兩周後,陸淺淺的生日到了,他們說好的慶功正撞上這一天。
在外麵吃了慶祝的晚餐,少喝了兩杯後,應明禹主動開口請了大家上他家續攤。
“說起來還真是很久沒來過了。”大家這麼感慨著,進門後全都傻眼。
“怎麼了?自己找地方坐,我去給你們拿酒。”應明禹難得儘一下主人家的義務。
範樺坐不下去,這個客廳大變樣,把他嚇到了。
中間的珠簾不見了還能理解,應明禹竟然讓人把掛珠簾的鉤鎖都拆掉了,這就有些過頭了。陸淺淺的畫案和搖籃都搬到了左邊的置物架附近,擺放的方式一看就是待處理的雜物。
客房的門關著在,看門把手上的落灰,很久沒有人碰過了,估計連做衛生都省掉了。
與此相反,應明禹買了長茶幾和環繞擺放的沙發,客廳不但不顯得空,看起來還挺居家好客。
“啊……”範樺往陽台方向走去,忍不住呻吟出聲,他這個朋友是不是太絕情了點?
跟陸淺淺分開算起來也就兩個月,這麼快做出磨滅這個人存在過痕跡的事情,實在有些令人寒心。
大壯喊了包展跟他玩槍戰遊戲,丁原坐在沙發上總感覺彆扭,王濤跟他說著這次痕檢在破案上的巨大幫助,他隨口應兩句。
應明禹把酒水上好後,出去找了範樺。
“怎麼,不喜歡這裡?”
明知故問,範樺歎了口氣“你會不會做的過分了點?還不確定淺淺一定不回來吧?她有跟你說要分手嗎?”
“沒有。”應明禹自己也沒提這個事,表麵看起來他們隻是暫時分開而已。
可是他們同樣沒有對以後做任何承諾。
“那不就是了,為什麼做這種惹人誤會的事?”
“那我應該怎麼做?一直等著?範樺,我適合做這種事嗎?”
範樺呆了下,這或許是他跟好友最大的不同之處,他可以等瑾施三年五年,應明禹卻不是這種人。
“陸淺淺,難道不是個值得你等的人嗎?”
應明禹看著夜色勾起了唇角“值得。”
“那……”
“我可以等她,但我的生活也還要繼續,不是嗎?”
範樺吞回了後麵的話。應明禹這意思,等與不等有什麼區彆,他是想順其自然而已。
“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麼總湊到一起嘀嘀咕咕?”方瑾施不耐煩地出來找了人。
兩人這次的交心到此為止,範樺卻沒這麼輕易被糊弄過去。
慶功散場後,他先送了女友回家,下樓後在車上給陸淺淺打了電話。
他們平時偶爾聊微信,打電話也不是沒有過。一般他會問問淺淺的近況,說兩句警局裡的事,尤其是應明禹的情況。
除此之外更深入的試探就沒有過,也因此陸淺淺並沒有中斷和他這個中介的聯係。
“生日快樂,雖然說的有點遲了。今天過得開心嗎?”
“嗯,跟…陳媽一起吃了小蛋糕。現在已經準備就寢了。”
“對不起這麼晚打擾你。剛才局裡人去了應隊長家裡慶功,剛結束出來。”
“哦,玩得很開心吧?”
“還不錯。應隊長買了長沙發,很寬敞,再也不用搶座位了。大家還說起來,淺淺你的畫案畫架還留在這邊,什麼時候要來拿嗎?”
“那些…我這邊也有畫室,不能放在那裡嗎?”淺淺好像意識到了範樺暗示的內容,“如果不方便的話,讓他轉賣掉或者……扔掉也可以。”
聽到陸淺淺說出這種解決方案,範樺苦笑著回答“好啊,我幫你轉告他。”
掛斷後,範樺不自覺想,這兩個人這樣下去,感覺看得到大結局的end符號。
陸淺淺把手機放到枕頭旁,躺下後又拿過來看了幾眼。
她曾經從那所房子裡逃走過很多回,每一次回去時,她的房間和她的擺設都依然如初。聽起來,這一次不會再如此了。
他買了其他家具,覺得她的東西占地方還礙眼,大概很快就會處理掉,就跟她這個人一樣。
陸淺淺知道這不是應明禹的錯,從頭到尾都是她在傷害他,他會做這種決定是人之常情,她沒資格怪他。
可是止不住的心酸是為什麼,不想去想卻無法不想。
這兩個月,她的心情平複下來,腦子也清醒了,但她覺得現在這樣很好。
哪怕她至今完全沒動過畫筆,什麼都畫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