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沛愣了下,“那個,隻是我老公讓我那麼說,我不想惹事上身才那麼說的。”
“以前隻是錄口供作參考,我們不會深究。但進了這裡,你看到了,有攝像頭還有錄音,如果再做假口供,事後我們一定會追究作偽證的責任。”柳敏敏趁勝追擊。
她從這夫妻倆的心理角度做過分析,他們懷疑的是妻子於文沛,丈夫洪韜晦卻搶先自首,肯定是為了包庇妻子,由他一個人來承擔過錯,讓妻子獨善其身。但既然疑凶更可能是於文沛,以這兩人的水平想把證詞編圓是不可能的,柳敏敏覺得讓他們都說實話是早晚的事,而突破眼前的女人顯然更容易些。
一個心懷負疚,本來就糾結於是否要讓老公頂罪的女人,改變想法說出真相可能就在轉瞬之間。
於文沛沉默了一會,才低聲說,“我知道,我會如實作證的。”
“那我們重新問一次,十一號晚上你在哪?”
大壯對這個小丫頭刮目相看,沉默在一旁沒插話。
“其實,我並不知道我老公什麼時候回家,我們前段時間感情很不好,所以互相都不怎麼關心……”
“那麼,那一晚你是什麼時候回家的呢?之前在哪?”
於文沛沒想到對方會執著於這個問題,看了看攝像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沒關係,你可以再想一想,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們。”柳敏敏拉了大壯出去,留了女人一個人。
“丫頭,很有想法嘛。”大壯誇了她一句。
“那是,跟著你們學了一年多,還以為我跟剛來時一樣嫩嗎?”柳敏敏接的很順溜,說完後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稍微腦子放空了兩秒。
或許她變化最大的,還不是工作上的事,而是能和身邊這些人,相處得如此自然。
而這個變化,給她幫助的,並不是她的師父,主要是身邊其他這些人,還包括她師娘,最關鍵是陳琛。
“狂妄自大這點倒跟剛來時一樣嘛,跟老大像極了。”大壯笑著說。
回去坐了沒一會,方瑾施和丁原完事出來,兩邊一對,立刻想到了讓於文沛說實話的辦法。
應明禹到醫院後,上去兒科找了陸淺淺,恰好快排到她,他幫忙把兒子換到了自己身上,摸了下額頭好像是有點燒。
“早晨發現的嗎?”
陸淺淺沒想到老公會來,鼻頭一酸差點都哭出來,她知道他最近手裡有案子,所以本來不想麻煩他的。
“嗯,昨晚起來看他還好好的,早晨看他小肚子上衣服翻開了,可能是著了涼。”
“應該是小問題,彆擔心了。”應明禹摸了摸老婆的頭。他知道淺淺素來喜歡逞強,尤其是為了體諒他時,總說沒事不用擔心,可他不想在這些重要的時刻總是缺席。
陸淺淺挽住他胳膊點點頭。
其實她之前已經想過很多可能,還包括兒子會不會像她一樣體質不好,元宵是個男孩子,她還是希望可以跟老公一樣強壯健康些才好。
之前在京裡,易然給請了兒科醫生每個月做檢查,都沒說有什麼問題。回來之後她忙了一陣子就把這事給忘了,這還是元宵第一回發燒,其實陸淺淺擔心得不得了。
很快就到他們了,醫生給仔細檢查後,說燒得不嚴重,可能隻是著涼,開了點兒童退燒的藥,讓他們回去吃了觀察一天看看,如果晚上還沒退燒再來就診。
奇怪的是元宵自己不哭不鬨,一般來說生病發燒肯定會不舒服,總該哭幾聲,可他好像睡著了一般。
應明禹送了老婆孩子回去,怕她一個人顧不過來,幫忙喂了孩子吃藥後,才動身要回警局。
“都這個點了,我做點東西你吃了再走吧?”恰好是中午,他去了也得去吃午飯。
“好。”應明禹摸了摸老婆略顯蒼白的小臉。
他意識到淺淺其實很想多留他一會,或許隻是想獲取某些精神上的支持。
“那我在樓下看著元宵,你做好叫我吧。”考慮到兒子吃了藥可能會發汗,應明禹想做做醫生交代的工作,儘一下父親的責任。
就餐時應明禹也把兒子抱到了二樓飯廳旁邊,放在樓上的推車裡睡。
淺淺這才說了兩句關於體質問題的擔心,應明禹低聲笑著解除了她的顧慮,“老婆你想太多了,你以為我身體好是天生的,這是後天練出來的好不好?放心吧,等兒子大一點,有我帶著,你想讓他體弱多病都沒可能。”
“真討厭,你才想讓兒子……呸呸呸。”
飯後淺淺發現兒子又出了汗,她給洗了澡換了一身,元宵立刻就餓了想吃。量了下體溫燒也退了,看來是一點問題都沒了。
應明禹在一旁陪著給兒子洗了個澡,確定退燒後,就回了局裡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