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
穀梁煜抱著畫軸,連個儲物袋也沒有,被攆出山門後隨便找了個方向,那麼一直走著。
好歹自己還活著,修為也沒被廢掉,雖然隻有練氣期,但這已經十足幸運了。
“那個,前輩,你還在嗎?”,畫軸沒有絲毫回音。
自從出了天衍宗,這畫自己合上了,打也打不開,問也不說話,“不知道把這畫燒了他會不會出來?”這也隻能想想,他可不想找死。
“這走了也有三四天了吧?一個人也看不見”,怪隻能怪自己從沒出過天衍宗,這一出來,兩眼一抹黑,連個小城都找不到,整日野果,吃的胃裡都直冒酸水,今日好歹逮著隻兔子,總算能打打牙祭。
穀梁煜鼓搗了半天,十分彆扭的用他那微末的法力弄出火來,除此之外扒皮脫毛倒是嫻熟的很,串起來直接烤,看來以前市井的手藝還沒忘乾淨。
這兔子被精心烤製,雖無任何調味,也無鹽巴蜂蜜,可單看這金黃酥脆的外表,知道這必定美味,香味飄來,穀梁煜的口水都流了出來,正要大快朵頤,隻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小友且慢”。
原來不知何時,身邊來了一老頭,這老頭佝僂身子,拄著根樹枝,麵容憔悴,須發皆白,滿臉的褶子像老樹皮。
“小友,老朽我已經幾日米水未儘,可否,可否分我一分啊”。這老頭盯著兔子,話卻是說給烤兔子的人聽的。
“老人家,這荒山野嶺的,您老為何在這裡啊”,穀梁煜斜眼瞅著這老頭,怎麼看怎麼覺得可疑,走了幾天也不見一人,突然冒出個老頭,真當自己是傻子不成?
說完悄悄查看四周山林,生怕這附近埋伏著些土匪強盜之流,專乾那殺人越貨的勾當,說不準,這老頭是來打探一番的。
老頭顫顫巍巍伸出手來,一指那兔子,“老朽我大老遠聞著這香味了,順著腹內饞蟲一路尋來”,這一指倒是嚇人一跳,原來這老頭右手光禿禿的,隻有一根小指,且這小指嫩白嫩白的,全不像耄耋老頭的指頭,反而更像那嬰孩的手指。
“老朽我不白拿的你的兔子,你身強力壯,再去捉一隻是,我為你卜上一卦,保準你升官發財,要啥得啥”。這老頭答非所問。
穀梁煜聽的生氣,還升官發財,自己一修道人,生的什麼官?發的什麼財?原來一江湖騙子。
不管那老頭,還是吃飽要緊,正要張口,卻見那老頭用所拄樹枝一插,直直□□兔子肉裡,再這麼一挑,到嘴的兔子居然飛了!
穀梁煜頓時火冒三丈,“老不死的,還想強搶不成?小心小爺我打斷你骨頭”。
“嘿嘿,年紀輕輕何必這麼大火氣,氣大傷身啊!”這老頭邊咬兔子邊說,笑的那叫一個氣人。
穀梁煜一步竄出去,直奔老者手裡的兔子,“還我兔子!”,這可老頭輕輕一閃身,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穀梁煜折身再追,卻見老頭腳下生風,跑起來帶起滾滾塵土,一溜煙的跑出去老遠。
“老不死!老匹夫!看爺爺我今天不揍死你!”穀梁煜實在被氣得不輕,也不管那麼多,拿起畫軸追了出去。
這老頭跑的奇快,穀梁煜雖也不慢,但總差那麼幾丈距離,眼看要追上,又被拉開距離。
待得追了個兩三裡,前麵出現一條官道,老頭折下一截樹枝在官道上剔牙,原來那兔子竟邊跑邊吃給吃沒了。
“老賊!招家夥吧你!”穀梁煜揮拳打,可還未靠近,這老頭又一閃身,手中樹枝輕輕一拋,直接躍上樹枝,居然飛走了。
穀梁煜愣愣的不敢相信!隨即回過神來,“沒天理啦,金丹修士搶兔子啦!”又把背著的畫軸拿到身前來“你看見沒?那人至少是金丹修士,還搶了我的兔子,你還不幫忙?”畫軸毫無動靜,顯然不打算搭理他。
此時卻聽見遠空傳來陣陣回響“小友,兔子考的不錯,手藝挺好啊”。
穀梁煜簡直快氣炸了,破口大罵“你個老不死的,還說什麼幾日水米未進,原來是個撒謊臉都不紅的老不要臉!堂堂金丹修士,搶我一練氣期的兔子,你知道小爺是誰嗎?彆讓我看見你!要敢讓我再看見你我讓天衍”
罵到這裡穀梁煜突然頓住了,忽然覺得自己好憋屈,又想哭,但生生忍了回去,也不再罵了。
見人不罵了,那老頭的聲音又響起“老夫我說話算數,吃了你的兔子自會為你卜上一卦,你沿這條官道一路向北,不出兩日可達苮城,入了苮城切記不可久留,直接出城,一路向西,自會找到你的歸宿”。
“剛搶了我的兔子,信你才怪”,穀梁煜小聲嘀咕,那人看樣子是有大本事的,這畫中仙死活不出來,穀梁煜有點心虛。
“話說,哪邊是北呢?”
黎洲,九洲之一,極多魔修,大小魔修宗門不計其數,這裡地勢複雜,既有衍洲那樣的高山峻嶺,又有平原沼澤,萬物生息,看似欣欣向榮,實則競爭激烈,無論是修士,還是這裡的飛蟲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