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帶著舟舟來到人群。哦,在搞安全知識的宣傳展示。
“這麼爛的圖也能用?!”白雪瑩吐槽,“這也太渣了吧!”
“什麼?”周筱蘭不懂她在說什麼。
“這圖片像素太低了,”白雪瑩解釋道,“像素不夠,一拉大,就是馬賽克。這樣的圖片肯定不能用嘛。”
“你怎麼懂這個?”周筱蘭很好奇。
“我是學設計的啊。”白雪瑩說,“這是最基礎的東西。”
“那你說的那張圖片,能不能把像素弄高點呢?”周筱蘭問。
“如果可以,我們一般是找相似的高分辨率圖片來替換。”白雪瑩說,“如果比較簡單的圖片,我們一般選擇重繪。”
“像背景虛化的,能不能處理呢?”周筱蘭問。
“把背景虛化掉麼?”白雪瑩問。
“不是,把虛化掉的背景處理清晰。”周筱蘭糾正道。
“一般虛化了的圖片要再清晰,是比較難的。”白雪瑩說,“隻有通過銳化來試試,還要看照片的具體情況來看。”
周筱蘭翻出毛毛的那張照片,“比如這張呢?”
白雪瑩看了看照片,“嗯,這款手機拍照的背景虛化功能不是很厲害,處理看看哦。”
“對了,姐,你弄這個乾啥?”白雪瑩不解地問。
“不是,沒有乾嘛。”周筱蘭遮遮掩掩,“我看這個被虛化掉的男人有點眼熟。看看是不是該袁滿幾千塊錢的那個人。我們一直找他還錢,就不還,你說氣不氣人!”
“哦,那我試試吧。”白雪瑩把隨身帶著的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打開電腦。
舟舟看有電腦玩,就趴在白雪瑩腿上亂按鍵盤。
周筱蘭把舟舟控製住,將手機遞給白雪瑩。
白雪瑩熟練地把照片導入電腦,打開hotosho,熟練地處理起來。
“這,這人好眼熟啊。”白雪瑩看著慢慢變清晰的照片說,“怎麼有點像袁滿哥哦。”
奶奶個熊!果然是這個龜孫子!周筱蘭臉色鐵青。但嘴裡還故作輕鬆。
“怎麼可能是袁滿哦。”周筱蘭說,“這是在重慶解放碑拍的,袁滿卻在宜昌。”
白雪瑩又銳化了幾遍,又把照片局部放大進行填充修補,已經能大致分辨是袁滿了。
“是袁滿哥!”白雪瑩肯定地說。
“怎麼可能!”周筱蘭反駁,“他都沒去過重慶。”
“那他……也可能不是吧。”白雪瑩說,“畢竟不是百分之百的清晰,隻是看了個大概罷了。”
狗日的袁滿,你還跟老子整這一出?!
“能把你處理好的圖片給我嗎?”周筱蘭問。
白雪瑩突然想起袁滿幾天前和大伯去重慶考察學習了。難道是袁滿在重慶有情況?
完了,要是我把照片給她,她就會拿著這張圖片當證據跟袁滿鬨。要是離婚了,那我不是罪人嗎?白雪瑩真是後悔給她弄這照片。
正在想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圖片刪除掉,舟舟倒幫了個忙。
舟舟看兩人弄圖片弄得不亦樂乎,小手手也在鍵盤上胡亂撥弄。
白雪瑩假裝擋開他的手,把光標移到文檔右上角那個x上,然後一按,係統彈出警告“要在關閉之前保存對adobehotosho文檔‘未標題-1’的更改嗎?”下邊是“是y”、“否n”和“取消”三個按鈕。白雪瑩果斷地按下那個中間標有n的按鈕,biu,正在處理的圖片沒了。
見舟舟把圖片給刪了,周筱蘭氣不打一處來,把舟舟趴在自己腿子上,用力地打起屁股來。
罪過罪過,害得小舟舟代她受過。不過也免去了他們兩口子爭吵的證據,也算是善莫大焉。
我已經知道怎麼弄了。你不給我,我自己去找打字店弄去!周筱蘭心想,袁滿,你龜孫子死定了!
和白雪瑩告彆後,周筱蘭馬上跑到廣場邊的打字店,對打字員說了自己的要求。
可是,可是那個打字員說她不會弄。
不會弄?!不會弄你坐在那兒乾嘛?周筱蘭氣惱地想著。
“你可以去那種搞廣告設計的地方去試試。”打字員友情提示。
本來周筱蘭想去找家廣告公司把照片修複了,給自己一個結果,免得天天疑神疑鬼,神經兮兮的。
可是舟舟又哇啦哇啦地吵著要回去。
罷了罷了,等老娘有空了再來收拾你!周筱蘭狠狠地想。
這天,周筱蘭飯後又帶著舟舟在街上閒逛。
突然有幾個字吸引了她——“照片修複”。
照片修複?
這是一個很小的店麵。就是底層住宅的一個陽台改裝的。裡麵掛著很多人像照片,有黑白的,有彩色的,滿滿一麵牆。臨街的櫃台上放著些瓷畫,就是把人的照片印在瓷盤裡,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還有那種黑白照片上點色,做成的“彩色照片”,不過是嘴巴上點紅色,塗點腮紅罷了。還有些通過熱轉印印上明星像的馬克杯。
櫃台裡坐著一個0幾歲的年輕人,正聚精會神地在電腦上玩著“農藥”。
這個年輕人頭發長長的,不過他綰了個髻。綰又沒有過細地綰,就這樣亂七八糟地耷拉在腦後。
年輕人臉頰瘦削,胡子拉碴,臉色蒼白呈青灰之相,一副病態。戴了副度數貌似很高的眼鏡。耳朵上釘了個閃閃發亮的耳釘,不知是真鑽,還是玻璃。身上的牛仔服,不知道本來就是藍黃二色,還是因為長時間沒有洗了,呈現出一種令人厭惡的顏色,並且還有些微的光澤。
嘴裡叼了根香煙,煙霧繚繞,熏得他眼睛都眯了起來,但還是絲毫不影響他打遊戲。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地移動點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被煙熏得焦黃發黑。嘴裡不停地爆發出我靠、法克、草泥馬、麻痹等詞彙。
這樣的店鋪能有生意?周筱蘭搖搖頭。真是可惜了那雙鋼琴手!
本想一走了之,但想到還有重要事情沒有完成,就耐著性子等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