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蘇啟白說“你看我,我多想賺大錢,給李瑤過上好的生活,讓她爸她媽認可我,但是現在結果呢?”
我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平凡人必定有平凡人的幸福,不要剛說完就打自己的臉。”
蘇啟白說“你還記得那首《凡人歌》麼?”
我點了點頭“記得。”
蘇啟白哼起來,我也跟著他用我五音不全的嗓音唱著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閒;既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問你何時曾看見,這世界為了人們改變,有了夢寐以求的容顏,是否就算是擁有春天?”
借著頭頂從枝椏間漏出來的細碎燈光,我看見蘇啟白目光裡有無奈,也有堅毅。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那個隻會跟我貧嘴、咋咋呼呼的蘇啟白成熟了,終於變得有責任感,有擔當了。
但是,這種成熟意味著,我們身上的棱角終於被磨平了,我們終於不再抗爭了。
在和方南城見過第一次以後,我們彼此都沒有再聯係了。
我覺得這人不當戀人可惜,不當朋友更可惜。
但是這總不好主動提出來,畢竟當不成戀人當朋友的人很少。
但是,終於有一天,我有了打他電話的理由,卻覺得這樣的事情來的又是那麼突如其來。
源於我媽在家裡的突然暈倒,才知道我媽其實心臟不好。
那個時候我不在家,隻有我媽和我爸,我爸趕緊就拿了速效救心丸,又連忙撥打了10。
我當時聽我爸雲淡風輕地描述拿藥啊,按人中啊,打10急救電話,但是我聽著覺得滿心都是驚險。
當時我媽是急救手術,直接就推到手術室了,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急救室的手術燈還沒有滅。
我爸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看我來了,還露出一個笑。
我本來一路上都在想,該怎麼安慰我爸,總得做點什麼吧,但是現在我一看見我爸的笑,我就覺得眼眶特彆堵的慌,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我爸拍著我的背“哭什麼啊,你媽又沒事兒,出來了就又是活蹦亂跳的,能打你能罵你能管得住你。”
我爸說話的語氣放得很輕鬆,我也就不太擔心了。
我從小就特彆崇拜我爸,那個時候覺得超人能拯救世界,我爸雖然不能拯救世界,但是能拯救我,到現在也是一樣。
我就抹了一把眼淚,對我爸說“我認識一個醫院的醫生,我去打個電話。”
因為現在住院都要找熟人這樣的事情也是司空見慣了,我也沒有想著現在都已經進了手術室再遞紅包,隻是想找一個靠譜一點的人,自己也放心一些。
所以,我就翻到了方南城的手機號,給他打了過去。
方南城那邊接通以後有點嘈雜,他說“我這會兒有點事情,一會兒我給你回過去。”
我趕緊說“你先忙,我一會兒再打。”
不過我隻等了三分鐘,方南城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方南城問“怎麼了?”
我說“我媽心臟病住院了,正在手術,我想問問……”
其實我開口的時候特彆不好意思,我總覺得平時不聯係,到了用得著人家的時候就打電話給彆人求幫忙,這樣做太不地道了。
以前溫溫有個同學,是初中同學,聽說了溫溫學的是土木工程,就說正好,她有一個房地產的項目圖紙設計好了,讓溫溫給看看。
溫溫當時就拒絕了,直接就對那個同學說“我要是學土木的就得幫你看建築圖紙,你怎麼不讓我給你蓋一座大廈啊?那我要是學金融的還得幫你挺近世界五百強啊。”
我當時在一邊就聽呆了,溫溫掛了電話扭過頭來對我說“這種人就不能當朋友。”
不過幸好,方南城不是程筱溫。
方南城一聽就問我是在哪個醫院,我說“第三人民醫院。”
方南城說“我認識那裡的神經科醫生,你等著我幫你打電話問問。”
我就問“你是哪個醫院的?”
方南城說“第一人民醫院。”
我忙說“不是一個醫院的那就不麻煩你了,我再找……”
方南城說“不麻煩,你等我回電話。”
不過一會兒,方南城就打過來電話了,說“我把這個醫生的手機號發你手機上,你跟他聯係一下,問一下具體情況,我待會兒還有一個手術,等晚上我過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我說“真謝謝你,不過不用麻煩了,我這裡自己就能……”
方南城說“到時候再說吧,我換除菌服進手術室了。”
我正打電話的時候,蘇啟白也來了,就站在我身後聽我電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