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之後,她想自己以後可能要當大明星了,認識那麼多以前的同學和同事會拉低她自己的身價,所以辦了新的號碼,和新的v聊賬號,隻告訴了自己的一些親人,彆的誰也沒有告訴。
就讓以前的安而樂在人間消失吧,她現在是鈕鈷祿·安而樂!
她剛才看見陸岑岑在遊戲論壇裡麵找她的話了。
她肯定不能去和她見麵啊……安而樂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罩。
口罩下麵這張照著陸岑岑整的臉,怎麼去見她?
“反正見麵也沒什麼好說的。”安而樂自言自語一聲,繼續去挑遊戲的毛病。
她要讓蔣道禮和陸岑岑知道,她離開,遊戲就乾不下去!
開除她安而樂,是蔣道禮職業生涯最大的敗筆!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嚇得安而樂差點沒握穩手裡的手機。
她聽得出,這是她小上司的哭聲,她連忙把手機裝好,走向旁邊的辦公室。
呂茶兒騎在窗戶上,哭著看向麵前的男青年“你弟弟說你給他賺了五倍的,結果你拿我的錢沒有給我賺到五倍就算了,你還快虧光了!我不管,你要是不賠我錢,我就從這兒跳下去!”
安而樂無聲歎氣。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當初她苦口婆心地勸呂茶兒,投資有風險,沒有穩賺不賠的生意,她非不聽。
最近她又在網上看見大新聞,說她買的這個項目,波動很大,虧損很多,她馬上就要虧完本金了,所以她就來這家投資公司鬨事。
但是幫她投資的基金經理說,合約期沒滿,不能拿走本金。
呂茶兒就上演了這出跳樓大戲。
早上過來的時候,安而樂還勸呂茶兒回複和她爸爸服軟,讓她爸爸給她錢度過這次危機,呂茶兒說什麼也不願意。
“我說了,不合規定。”男青年語氣不耐煩,“呂大小姐,五百萬而已,就算虧空了又怎麼樣?何況現在還沒有到最後呢,玩的大波動的大,這很正常,說不定明天就漲了。”
呂茶兒哭著嚷嚷“你彆欺負我年紀小!網上都說不可能了,國外有政策壓製,所以你買的那個漲不起來了!”
“你彆不講道理,投資風險我在合同書上寫的明明白白的。”男青年無奈,“老呂總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兒投資虧損了幾百萬,就要死要活的,還鬨事,以後彆打算見人了。”
呂茶兒依然毫不退讓“我不管,反正你把錢還給我,不還給我我就跳樓!我血濺你們公司!”
男青年歎了口氣“哎,那好吧,我把我們徐總叫過來和你聊聊,她才是最大的決策人,如果你能說服她給你退錢,那指不定能退。”
呂茶兒點點頭,總算也平靜一點了“你去叫吧。”
趁著會議室裡沒人,安而樂走進去勸呂茶兒“呂總,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回去和你爸認個錯,人家投資虧損,條例裡白紙黑字都寫的明明白白的,不該賠償你的。”
呂茶兒瞪她一眼“我做事要你教?”
“……不用不用。”安而樂無奈,走到一旁的角落裡坐下,等著那位徐總過來。
待會兒呂茶兒跳下去的時候,她就看在這段時間確實給她結算了一筆工資的份上,幫她聯係她爸爸來幫她辦身後事吧。
很快,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由遠及近。
進來的女人麵容和藹,略帶笑意,讓安而樂稍稍吃驚。
她下意識地以為徐總是男人……就算是女人,也應該是氣場強大,身材高挺,麻利乾練的,那才叫精英。
這個瘦小的女人,一看就比較好欺負啊……
徐芸華坐到椅子上,饒有興致地看向呂茶兒,開口問“窗口風大不大?你還是下來吧,彆凍著了。”
呂茶兒不為所動,語氣堅定“我不!我要你還我所有的錢!不然我就跳下去!”
徐芸華笑了一會兒,像個長輩一般,和藹地和她說“做投資就是有風險的呀小朋友。每年跳樓的可不少,不過你家還有點家底,你不至於被逼跳樓。”
呂茶兒依然堅持“我不管,反正我就要你還我的錢,你不還,我就真的跳了!”
徐芸華沒有繼續勸她,她收斂了笑容,對她說“去年過年的時候,就有一個小明星從這兒跳下去了。”
“那小明星可好看了,天生秀氣的瓜子臉,大大的臥蠶,本來在事業上也算風生水起,可誰想到迷上了賭博……哦不對,是投資。”
“她比你慘,她不僅賠光了本錢,還欠了一屁股債,所以她沒辦法,她從你那個位置跳下去了。”徐芸華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指了指呂茶兒的方向。
“一聲巨響,腦花四濺,原本漂亮秀氣的臉摔成一攤爛泥,害得我們公司的保潔擦了好久才擦乾淨。”
說到這兒,徐芸華長歎一聲,又看向呂茶兒,“你說她何必呢?自己白白丟了性命,公司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