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拍拍朱厚照的肩膀道“對彆人或許不對,但對她,太子做得太對了,下次還這麼說!”
朱厚照興高采烈道“那二舅你趕緊教教孤,怎麼跟人說話,你剛才那套老子老子的,聽著就讓人爽……”
……
……
張延齡回到了京師,沒有去任何的衙門述職,也沒有入宮。
朝中所有大臣都知道,接下來的安排就是讓張延齡與李士實、林元甫等人一同到朝堂上,做一次公開的審訊,而到時的判官就將是皇帝,他們想要拿張延齡在山東地方上殺人的事做文章,就隻能在朝堂上駁倒張延齡一切砌詞,這對於不能在朝堂上發飆罵人的眾大臣來說,並不是容易的事。
以前沒覺得。
現在覺得,想要從言語中打敗張延齡,難比登天。
就在眾大臣盤算如何去跟張延齡針鋒相對時,此時於京師徽商商會的會館內,新當家的江玥年正在跟江家的掌櫃見麵。
“當家的,建昌伯回京師了,以他錙銖必較的性格,怕是接下來還要對咱徽商動手,如今各地的商賈風頭早就把咱的給壓下去,晉商、贛商還有魯商都已經到京師來。”
“年底的鹽引恐怕我們能拿到的也不多,現在做什麼生意都會被各地限製,連我們的貨過鈔關都比彆人交更多的稅。”
“還有傳聞說,朝廷要重開糧開中,各地的鹽商可能還要往西北各處聚攏……”
江玥年焦頭爛額。
本來以為巴結上張延齡這顆大樹,什麼問題都沒有了,自己可以執掌徽州商會,以後取代徐夫人,甚至用手段把徐夫人據為己有,想想都覺得激動。
人生巔峰莫過於此。
誰知才過去不到一個月時間,一切都就變了。
張延齡對於他的巴結並沒有多熱衷,之前是給他一定的權力,讓徽州商賈手上的死鹽引變成了活引,但隨後張延齡向朝廷舉報徽州商賈行賄之事後,朝廷馬上又對徽州商賈行嚴查,現在徽商在京師都快混不下去。
作為徽州商會會長的江玥年,在經曆了最初的眾人擁戴之後,現在也被眾徽商所厭棄,會長之名有名無實。
連他召集各家族來開會,來的人也不多,即便來的人也都是不入流的小角色。
“那女人……到現在還沒找到嗎?”江玥年憤恨道。
江家老掌櫃道“當家的,您說的是少夫人?還是徐大家?”
江玥年怒道“兩個都是!”
老掌櫃苦著臉道“真的沒法找到,不過從徽州那邊傳來一份公函,說是當家的跟少夫人和離的公文……好像還是徐大家把人給接走的,地方官府那邊也是由她打理的。”
“這個惡女人,總要針對於我,以往我給她做事,他從來都沒想著要把會長之位讓給我,兢兢業業那麼多年,他除了克扣江家之外還做過什麼?現在建昌伯對我們徽商翻臉無情,必然是因為我們沒有打點好他,說要給他的女人結果人都跑了……”
江玥年現在沒法去怪責張延齡。
或者說,他知道跟張延齡相鬥,也沒有好結果。
隻能把恨意轉嫁到徐夫人頭上,認為自己失去張延齡的信任,在於徐夫人把他本來要送給張延齡的妻子給拐帶。
掌櫃請示道“要不當家的……您再娶一門親事回來?”
江玥年瞪著自家掌櫃,掌櫃趕緊把目光避開。
江玥年自然會感覺到麵目無光,送妻子給張延齡被拒絕不說,之後妻子就跑了,還由官府送來和離的文書。
現在手下的人好像在建議他,既然你這麼喜歡把妻子送人,乾脆再娶個回來,再送人,隻要程序上是對的,那送禮的流程跟之前也沒差。
但如此一來,豈不是被天下人都知道他江玥年是卑鄙無恥之人?
“當家的,聽說這次建昌伯在地方上做的事,很不得人心,朝中大臣都等著參劾他,或許我們可以給他加把火,若是可以把他給拿下來……”
江家掌櫃提出建議。
既然拉攏張延齡不成,沒更好辦法,那就不如賄賂朝中官員,把張延齡拿下來。
江玥年歎道“就算我們不出手,朝中那麼多勳貴、文官,誰不想他早點死?但那有什麼用?他可是外戚,深得聖上信任,不過……關係該打點還是要打點……其實有這樣一個貪財好色的人來執掌商賈之事,對我們已算是不錯的,就看能否投其所好。”
江玥年到現在,仍舊對煽風點火把張延齡給扳倒的事猶豫不決。
他自以為想得很清楚。
張延齡貪財好色,是有缺口的,而換了彆的官員還不一定能見縫插針。
比較而言,還是張延齡這樣的人比較容易對付。
“那老爺,我們繼續給建昌伯送錢財?”
“錢財是沒用的,他不缺,他也不缺名,或者說他不在乎名,隻有美色能吸引他,一個山東左參政的孫女,就能讓他為此奔走,若真有讓他動心的女人,他定會樂不思蜀……”
“那老爺,我們去何處找這樣的女人?”
“滿天下去找,不但要絕色,還要有地位有才情,更要有美色,能讓他動心的。就當是給他選妃……也要把這樣的女人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