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中他不小心跌了一跤,呲著嘴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兩隻小手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盆子,向東哥跑去。
東哥接過盆子,一隻手摸摸孩子的頭,“怎麼這麼不小心,摔痛了沒?”
孩子撅著小嘴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使勁搖頭。
東哥看著孩子,大拇指撫過他的臉頰,然後放下手,提起水壺往盆子裡傾倒熱水。
水汽彌漫在兩人之間,孩子虛著的眼看到水麵差不多了,說道“東哥,好了,好了,再多我就端不動了。”
東哥聽到這句話後,提正茶壺說道“嗯,快端過去吧。”
那孩子端起盆子又跑回草席傍邊,一群孩子將手裡的毛巾放了進去。滾燙的溫度讓他們縮了縮手,然後用兩根指頭撚起毛巾,沒撚一會馬上換另一隻手,就這樣交替著將毛巾弄乾淨。
這一輪過後,換的這一盆子裡的水較原來倒出去的那盆要清澈許多。
忙活了不短的時間,幾個孩子都累壞了,一個個攤坐在原地喘著粗氣。
“東哥,這都已經第三次了,他的傷口怎麼還會流血啊?”一個孩子問道。
東哥看向草席上的人,說道“不知道,如果明日還一直流血的話……”
東哥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希望自己後麵沒說出的話最好不要應驗。
“東哥,都兩天了,那位戴麵具的老爺爺還會不會回來,如果不回來,這
位叔叔是不是會死在我們這裡啊?”
東哥坐在火堆前,眼睛盯著身前燃燒的火焰,火焰如夢似幻,照進東哥的眼睛,他緩緩伸手靠近,感觸著這火焰的溫暖。
在黑夜裡,在火光映射,那雙眼明亮如同星光,“我不知道,如果那位戴麵具的老爺爺不回來的話,如果……”
他突然閉上嘴,轉頭看向一個個盯著他的眼眸,他改變了他的口氣,“不會的,老爺爺一定會回來的,這位叔叔也不會死。”
在這個破廟,他是支撐孩子們的柱子,誰都可以猶豫,誰都可以困惑,唯獨他不行。
“東哥,你還一直沒跟我們說這位叔叔是誰呢!”
“這位叔叔是名川城裡的一個好人,他啊,就是律法司的鐵大人。三哥曾說過名川城裡如果要找一個他敬佩的人的話,除了二先生,就是他了。所以,他一定不會死的。”
“東哥,他厲害嗎?”
“厲害。”
“有東哥厲害嗎?”
“我?我還比不上他的一根手指頭呢!”
“哇……”
刀刻斧削線痕勾勒出硬朗的臉龐,蒼白的臉色也壓不住往日的威嚴,這樣一張臉被孩子們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從此他們的心裡又多了一位“好人”,多了一位崇拜的對象。
一位戴著鐵製麵具的人影從黑暗裡出現在破廟的門口,猙獰的鐵製麵具讓孩子們紛紛嚷嚷尖叫,縮在一起,唯有東哥站起來,看著那人。
人影脫下麵具露出一張老臉,笑嗬嗬地看著孩子們。這位老者的出現讓東哥知道躺在席間的鐵大人有救了。
這老者走到鐵無情傍邊,看著鐵無情的臉歎了口氣,“你啊,怎麼就是改不了你的臭毛病?要不是我來得早,你豈不是永遠也見不到我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盒內裝著一粒藥丸,藥丸是黑色的,並不起眼,就像孩子玩鬨時搓的泥丸一樣,“往生丹,丹到魂歸不往生。”
老者邊說邊將藥丸送於鐵無情的口中,入口既化,藥力進入鐵無情的體內,迅速彙聚到鐵無情的丹府內,以丹府為中心向四周發散。
鐵無情體內的生機逐漸恢複,那臉色也逐漸紅潤,憑著這顆丹藥,鐵無情暫無性命之憂,不過他的修為……
老者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孩子們招招手,“都過來,看老夫給你們帶回來了什麼。”
老者手腕一翻,手中出現了一隻燒雞,跟變戲法似的。
香氣被孩子們聞到,孩子們紛紛咽了咽口水。
“吃吧,不用客氣,吃完了,爺爺還有。一會爺爺還要問你們幾個問題呢!”
聽到這句話,孩子們都圍了上來,有序地分著這隻燒雞。
老者又變出好多好吃的,那些孩子眼睛都亮了。
東哥從火堆旁起身,對著老者一拜,說道“多謝老爺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