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天行!
名川城的夜景殊為美麗,是入夜時分下的萬家燈火,沒有紛繁的累贅,抬頭仰望便是壯瀾的星空。
山海淩閣的門口走出三人,餘冉,陳文衫,夢兒姑娘。
陳文衫來時還是日頭正盛,走時已是滿天星輝。
走在最前麵的餘冉伸了個懶腰,吸了一大口外麵清新的空氣,走在後麵的陳文衫看著餘冉的背影,略低眼簾,心裡尋思著餘冉的真實身份。
“想什麼呢?”一旁的夢兒姑娘問陳文衫。
陳文衫搖搖頭,看向臉朝著自己的夢兒姑娘,回道“沒什麼,隻是有一個問題一直沒想明白。”
“什麼問題,能跟我說說嗎?”
陳文衫張嘴一笑,略顯寬厚的手掌揉了揉夢兒姑娘的頭,說道“我在想那個為我唱歌跳舞的姑娘是不是應該很快樂,很幸福。”
男女之間的關係升溫有時來得極快,比如現在的陳文衫和夢兒姑娘兩人。
夢兒姑娘背著雙手,步子加大幾分走到兩人並排線的前麵,然後轉過身子仰著臉說道“我覺得她應該很快樂。幸福嗎?就不告訴你了。”
陳文衫看著夢兒姑娘倒退的步伐,柔聲說道“好。”
“哎,我說,這都沒多少人了,你兩就彆演戲了。”走在前麵的餘冉回頭說道。
這句話讓陳文衫的眉頭瞬間緊鎖,還處於高興的夢兒姑娘停下倒退的步子,向陳文衫旁邊走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能做到對山海淩閣如此了解,還能猜到我和夢兒姑娘的關係。”陳文衫將走過來的夢兒姑娘往自己身後拉了拉,讓自己的身體擋在夢兒姑娘與餘冉之間。
三人都停下了步子,相對於前方顯得輕鬆的餘冉,後方的陳文衫則很警惕。
餘冉用右手動了動自己左手的袖子,轉身看著陳文衫那雙在暗夜裡盯著自己的眸子,說道“這個問題我不是在很早之間就回答過你了嗎?我是開錢莊的,身上有點閒散碎銀。知道山海淩閣的情況很奇怪嗎?作為一個開錢莊的名川人士對本城最大的賭場有所了解,很正常吧!”
“是嗎?錢莊的老板不說錦緞玉衣,也得是一件入得眼的衣服。兄台身上的破縷爛衣又當如何解釋?”
餘冉指了指自己身上突出顯眼的衣物,說道“來的時候匆忙,被路上的惡犬追趕圍攻,也沒帶能換的衣服。”
“夠了,在下不是三歲小孩,兄台的托詞恕在下不能接受,感謝兄台剛才的出手相助,銀兩已經分好,我們就此彆過吧。”陳文衫打斷了餘冉的解釋,並抱拳說道。
說罷,陳文衫拉起夢兒姑娘的手想要離開這裡。餘冉沒有阻止,隻是籠著袖子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離去。
“不要回頭看。”陳文衫對夢兒姑娘說道。
夢兒姑娘點點頭放棄了回頭的打算,“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畢竟人家幫過我們。”
“他的身份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明朗,所有的謎都
是一個潛在的危脅,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去麵對這個謎底揭開後可能發生的一切。不可否認從他出現一直都在幫我們,但這不能讓我排除他的危險性,特彆是有你在的情況下。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好吧。”
“夢兒姑娘夜色深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今夜就由我送你回紅杏樓吧。”
“好呀。”夢兒姑娘巧然一笑也不再去想餘冉的問題。
餘冉看著漸行漸遠的陳文衫二人,夜色下的嘴角驀然上揚,“我們還會再見麵的,陳文衫。”
籠著袖子的餘冉猛然像泄了氣一樣,說道“娘的,我可是二哎,贏的還是自家的銀子,虧了虧了,回去叫師弟去問那個老頭要回來,不能損失自家的銀子。某的為人還是很節儉的,糟蹋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
星空下的名川有三兩聲犬吠,在曲折的街巷內傳出很遠。
……
……
鼎食鐘鳴的城主府,下人正在忙碌地準備晚膳,比平時遲了不少,是小公子吩咐的。
雲立等著身前的人彙報。
“大人,他們從賭場離開了。去的時候是二人,走的時候成了三人。他們從山海淩閣贏走不少銀子,我想過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有人去通知海河幫的二先生。”
那人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看到的和猜想的彙報給上座的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