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的黑暗中!
“嗖!砰!”
在經過密林樹葉層層疊疊的遮蔽、消音後,炮彈的轟鳴被削減的和一顆石子落地沒有任何區彆。
而維塔身邊現在很熱鬨。
像青蛙一樣蹦跳的石頭;一眨一眨的地麵;發出搖曳笑聲的樹木;比拳頭大的蚊子互相攀咬,結成了滾動的“巨石”,循著鮮血的味道四處滾動。
原本加上兩名首領有35人的亡命徒團夥已經減員過半,人人帶傷。他們為維塔一行抵擋了不知多少扭曲詭異的襲擊。
沃芙有些讚歎於這些人生命力的強大。從麥爾第一個死去開始,他們已經在森林中奔逃了一整夜。但撞見的怪異卻是越來越多,隊伍的心態也從一開始的驚恐,變成了疲勞的麻木。
一顆石子從地上彈起,飛到凱爾森的麵前,張開了裡麵鋒利的細牙,直接啃掉了這名副手的耳垂。
但凱爾森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在徹夜奔逃積攢的疲累下,有些想笑。
甚至覺得這跳起的石子怪可愛的。
維塔知道有個詞語叫哀兵必勝,就是因為在麻木之下,人連求生也隻是身體本能做出的動作。
即使直麵死亡,他們也不會記起因為疲勞麻木而忘卻的恐懼。
恐懼卻是殺死某人的最大凶手。忘記恐懼後,亡命徒的生存率也開始直線上升。
維塔雖然疲勞,卻不能麻木。
更不能因為怪異而變得恐懼。
在被怪異追逐的情況下,保持直線行進是不可能的。
好在天空已經泛白,而森林邊緣的樹木並不是那麼的茂密,他們還能夠堪堪辨明方向。
忽然,道奇已經布滿血絲的眼睛瞬間發亮,他顫抖的抬起手,嘶啞的大叫道“前麵!前麵就是森林的儘頭了!”
嘶啞的叫聲回蕩,而維塔目光一凝,揮手“所有人,停!”
“停?停什麼停?”道奇目眥欲裂。
“外麵有人擺了炮擊陣地。”
……
清晨的陽光照的賞金獵人阿爾文十分舒服,他彈彈耳朵,從帳篷中走出。
沒有人會在夜晚穿越叢林,所以隻要守好白天就行了。
官員和修士已經早早的起床,此時他們一起蹲在地上,在研究著什麼。
修士撚起地麵的土,揉碎,有白色的結晶從裡麵落出。
官員皺眉“鹽?”
“沒錯,是鹽。”修士拍拍手,凝望空中。原本永遠籠罩在這附近上空的雲霧已經消失不見了。太陽第一次真正意義的俯視這一片大地。
“之前這裡下的海雨搞的,我看這附近的土地全得鹽堿化。”修士歎了一口氣。
“哈,看來這附近的人放不成牧了,而且快收獲的莊稼也全得玩完。”官員點燃了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
夏天已經快要過去,是時候要到收獲的秋季了。之前天地倒懸引發的吸引漩渦沒有波及太遠,但其所降下的海水,卻使得這附近的土地全部遭了殃。
農作物無法在高鹽環境下生存。而失去牧草的牲畜也得大批餓死。
“帝國準備援助多少糧食?”修士問。
“不知道,”官員搖搖頭“但我看帝皇這幾年的尿性,不催稅就算好的了,還談什麼援助。”
“莊稼完了,你們從哪搞稅來收?”
官員努努嘴,指著旁邊屬於賞金獵人的野戰蒸汽炮“按上頭的意思,我現在不就在收稅嗎?”
此時阿爾文已經指派手下,完成了野戰炮的調試。現在,他們正在進一步研究官員和修士的地圖。
修士疑惑的眨了眨眼“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官員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們現在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