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靼人曾經投擲草原老鼠的屍體,扔進了西夏的某個城池,城池最後被全城封鎖,一座小城,付之一炬。”
“我前幾年聽聞此事,專門差遣了些許軍卒,帶了些草原鼠,做了驗證,行之有效,這會兒呢,正好用上,不是俘虜了近十五萬的契丹奴嗎?讓他們做就是了。”種師道依舊平靜的說道。
趙桓搖了搖頭,說道“此法不可,萬萬不可。”
“少保不用急於破城,此等戰法,先不說殘忍與否。投放如此簡單,傳播極快的鼠疫,不僅僅是金人防不住,大宋同樣防不住。”
“即便是堅壁清野,金人要是學了去,我大宋也飽受鼠疫之危。不可,不可。”
趙桓敢用天花滅城的主要信心來源,是來自於自己可以兌換天花病毒滅活的手段,病毒滅活成為疫苗,防治天花還好說。
這鼠疫,實屬恐怖。
在沒有完整的衛生防疫體係之前,這鼠疫之法,還是讓他沉睡著吧。
誰能頂得住?
1346年,黑海之濱富庶的卡法城,蒙古大軍已經與卡法城中的意大利商人和拜占庭軍隊對峙一整年之久,守軍依托堅固的城牆,守住了這處要塞。
蒙古大軍利用投石機將大量草原鼠以及死於鼠疫之下的屍體,扔進了卡法城。卡法城破,城絕人寰。
而逃亡的意大利人,將黑死病徹底代入了歐洲,再加上饑荒與戰爭,三年間,大約死了三千餘萬人。歐羅巴三分之二的人口消失。
哦?
離生化戰還有兩百多年?不慌不慌。
至於歐洲死多少人?趙桓表示不關心,死絕了更好。
種師道的依然掛著那個神秘莫測的笑容,他說這個鼠疫之法,隻是他忽悠趙桓的一個步驟罷了。
一個帝王,太過仁慈,在盛世,那就是普天同慶之事。
在亂世,反而會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他試圖用這種方法喚醒趙桓心中的陰晦。
不過他看著趙桓眉頭緊蹙的樣子,就知道官家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種少保又在誑我。種少保肯定有其他方法破城。”趙桓想了很久,算是把種師道心中的想法想明白了。
“用鼠疫破城,自然是速度極快,但是遺害無窮。大同府毀於鼠疫,這南九州,朕還要不要了?燕雲十六州如此重要,用如此惡毒之法破城,貽害無窮,不可不可。”
“種少保還是將真正的破城之法說出來吧。”
聰慧機敏啊!
種師道連連感慨,這樣的官家要是早生五十年,不,早生十年,大宋有今天之危局?
“官家機敏過人,仁義無雙,就知道這鼠疫之法,官家必然不會采用。”種師道隻是想埋下一顆名為陰晦的種子,並沒有想讓官家真的走上邪路。
仁義?趙桓搖頭,大宋要是有後世那種完整的防疫體係,他用鼠疫平推燕山之北,永絕後患的心都有。
可惜這生化戰,是個自損一萬敵傷一千的法子。
誰讓大宋人多,過億人口,這生化戰打起來,吃虧的事自己人啊。
一旦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他沒有信心捂得住而已。
“官家,鼠疫之法快是快了些,可是欲速則不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