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戰神探!
“隴右之事,好自為之!”這是散朝之後,皇帝派遣中官單獨叮囑元徽的。
好自為之!如何為之?有話就是不直說。上位者們,似乎都喜歡搞這些彎繞,顯得其高深莫測。上意如何,還得靠自己領會。不過,元郎君總覺得,他是有點被女帝盯上了。
慢悠悠地自南衙走去,元徽臉色雖然平靜,心情卻不怎麼好。有些意外的,姚元崇主動找到了元郎君,這可甚是稀奇。
宣政殿西南廊廡下,停住腳步,好奇地打量著神態肅重的姚元崇“不知姚公,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搖了搖頭,姚元崇略作沉吟,方才說道“隻望駙馬至隴右後,務必警惕突厥、吐蕃合流,若腹背受敵,我軍必然陷入頹勢,萬勿慎之!”
“姚公就斷定,突厥也會動兵?”元徽點著頭,淡淡問道。
“默啜此獠,野心勃勃,其人如何,駙馬也當知曉。去歲南侵受挫,難保其不另尋機會作亂,吐蕃之事,西進之舉不得不防啊!”迎著元郎君的目光,姚元崇歎息一聲。
想了想,元徽雙手抱住了懷“姚公所慮深遠,令人佩服。唔倘二敵果狼狽為奸,聯合來攻,當如何破之。姚公,可有策教我?”
聞問,姚元崇卻搖了搖頭“用兵之事,駙馬自專,勿需下官贅言,隻需善防二寇則已。臨戰禦敵,當隨機應變,又豈是下官所能預料到的?”
“姚公此言有理!”聞言,元郎君微微一笑。慵懶地擺了擺手,告辭。
直接出宮,元徽沒有回公主府,而是直接去公府。
“讓狐危來書房見我!”跨入府門,元徽直接吩咐道,冰冷的表情,將迎候的仆人嚇到了。
冷著一張臉,站在書房間內的木板地麵上,傳自腳心的涼意並不能解元徽心中的憤怒。過了一會兒,放下手中雜務的狐危匆匆而來,望了眼表情不善的元徽,小心地問道“您找屬下,有何吩咐?”
“江州的那百戶食邑,是誰在負責,信得過嗎?”表情一下子恢複了常態,注視著狐危,元徽淡淡問道。
狐危似乎有些納悶,不假思索答道“是鄭堯,鐵手團的老兄弟了,辦事得力,故當初我派他前去經營。這兩年,一應資財進洛,從無短缺”
“嗬嗬!”元徽直接打斷他“當初派了多少人去江州?”
“就鄭堯與兩名老兄弟!”垂下了頭,狐危眉頭微蹙,試探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你可真是辦得一手好事!還要我來告訴你!”元郎君淡漠地哂笑兩聲“鄭堯等人,已經被殺了!”
“什麼?怎麼會!”狐危臉色劇變,連忙問道“誰殺了他們?”
“狄仁傑!”元徽聲音冰冷,一字一句地說“明正典刑!還讓你安排人盯著狄仁傑,人都被他殺了,你居然還不知道。若不是今日皇帝當堂諉罪於我,我還蒙在鼓裡!”
說著,元郎君便將情況講了一遍,言辭冷厲,怒色張目。狐危則悚然一驚,直接跪下“屬下實在想不到,他們竟然敢如此為非作歹。主公,屬下用人失當,未察其狀,請您責罰。”
“一乾狗奴,他們在地方作威作福,惡名我擔著,罪我頂著。世間還有這樣的事?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置你!”猛地拍了下書案,在案麵上留下了一道印子,元徽怒喝道。
“願領死罪!”咬咬牙,狐危直接磕了下頭。
注意到狐危額上血印子,元郎君忍不住踹了他一腳,罵道“動輒言死,你就這麼不惜命?你真當我不敢殺了你?”
言語間,元郎君對狐危還是挺維護的,畢竟是鐵杆心腹,哪裡舍得殺了。在其麵前踱了幾步,元徽仍舊寒著臉道“自領三十杖。江州的事,你親自去處理,所有賠償,必須到位,給我妥善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