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一點不滿,狐危應道。
沉默了一會兒,元徽方幽幽道“哪怕是老兄弟,也有變質的一天。也不知,這幾年,變了多少人!”
聞元郎君之言,狐危不禁感到了一絲涼意,注意到元徽那冷淡的神情,垂下腦袋,有些不知如何接話。
“去給我查,上上下下,給我清理一遍!”輕飄飄地,元郎君對狐危吩咐道“秘密行事,但有不矩,絕不手軟!”
顯然,此事讓元郎君警醒了。他怒此事,倒不完全是恨江州的奴仆們狐假虎威,仗勢欺人。如今的元徽家大業大,並不能保證所有人都白璧無瑕,都規規矩矩,沒有一點行差踏錯。隻要忠心在那兒,不要過分,元郎君能夠一支眼,閉一隻眼。
他所恨者,是那些人欺上瞞下,蒙騙於他。似這樣變了質的人,已然成了毒瘤,倘若被彆人鑽了空子,後果可能十分嚴重。畢竟,元郎君暗中所蓄勢力,再加做的事,早夠上刑場了
此次事情曝到武那兒,若換了其他人,罷官降爵都是小懲,較真一些,徹底廢了亦不過“依法執法”。元郎君心中是再度慶幸,娶了太平公主這美婦人,當真獲益良多,至少在這武朝,隻有元徽不去乾什麼“十惡”之類的蠢事,彆人都動他不得。
不過,元徽此次是下定決心,要將手下篩除一遍,除除垢。這一次是狄仁傑,元郎君甚至懷疑,老狐狸在殺鄭堯幾人前,是不是從其嘴中問出了什麼東西。否則皇帝何以說什麼“好自為之”。
公府正堂前,狐危趴在地上,兩名護衛手執長杖,打在其腰背間。杖杖到肉,沉悶的擊打聲,讓圍觀的府中家仆心驚不已。都不知,“胡總管”這是犯了什麼事,議論紛紛。
“狐危怎麼了,你施以如此重懲?”自府外踏青歸來,聞得府中狀況,牽著雲姑元幽雲在後園尋到元徽,指著堂前方向,問道。
小丫頭見到元徽,是笑吟吟地撲入其懷中,探手摸元郎君的胡茬,甜甜地喚道“阿耶!”
見到小娘子,元郎君冷肅的臉立刻綻開了笑容,抱起她“到哪兒去玩了?”
“阿母帶我去城外的莊園了,那裡有好多馬,可是不讓我騎”小丫頭立刻興奮地說。
“下次我帶你去,替你選一片幼馬!”元郎君隨口許諾著。
“”
父女對了會兒話,元郎君方才看向雲姑,悠悠道“犯了錯,自然要罰!”
“狐危一向辦事得體,犯了何事?”雲姑似乎有些為狐危抱不平。
簡單與其解釋了一遍,元郎君叮囑道“為了我們一家人的安全,內部的那些蛀蟲,不可放過一人!”
“嗯!”有些出乎元徽的意料,雲姑十分乾脆地點了點頭,似乎很理解元徽的想法。
其目光,溫柔地放在元徽與其懷中的元幽雲身上。小娘子大概是在外邊玩累了,聽著父母對話,很快便坐在元徽腿上睡著了。望著幼女粉雕玉琢的臉蛋,元徽也不禁流露出慈愛之色。
“對了,皇帝下詔,命我持節督師隴右,即行!”回過神,元徽對雲姑說“府中的事,還是交給你了!”
“要多長時間?”雲姑似乎有些不悅,平日裡,她沾雨露的時間,本就不多。少婦嘛,年紀愈長,總歸不希望男人長期在外的。
“不知道啊”歎息答道。元郎君不由握住了其手,感受了一番細膩,以示安慰。
他倒是有意帶這母女一同出去轉轉,隻怕公主殿下那邊會十分不滿。
顧氏兩姐妹卻是可以帶著,暖帳調情,元郎君身邊,是不能沒有美人相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