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一隅!
事實上,李隅忽然得知阮衿變成了自己的小媽也不是在今天,算是有一定的心理準備。
他上周晚上回宅子替李勝南取文件,從書房開門出來,木質的樓梯拐彎處正站著一個穿著浴衣的oga,眼睛上蒙了一層暗紅色綢帶。
這是一身這很奇怪,也很情趣的裝束。
他似乎是聽到響動才從樓上下來,“歡迎……回家。”
話說的十分很生澀和奇怪,像是一種奇怪的台詞。
李隅當然清楚這不是對他說的,是衝著李勝南這個老變態。他平常住公司附近的自己的公寓,非逢年過節或發生急事,絕不回老宅。
因為種種記憶,他實在嫌臟。
然而此時此刻,一扇窗漏出些許月光下來,照得眼前的人發絲,肩膀上都鍍著一層銀白,身上深藍底的浴衣上繪有白色的菖蒲葉,暗紅的腰帶收得很緊,掐得腰看起來不堪盈盈一握。
他一隻手探出寬大的袖口,扶在木質的扶手上,就像是一個賞心悅目的瓷瓶站在月下,僅僅隻是一個安放在老宅裡的裝飾物。
但李隅對於李勝南所玩的各種遊戲並沒有一星半點的研究興趣,他隻是從上到下瞥了一眼。
但是順著視線遊移,直到他看清那下半張臉,卻又覺得空氣中有些東西開始不對味起來。
蓋在紅色布綢下的半張臉,淡色的唇瓣抿著,唇角有些向上彎的弧度,不笑時候也像在笑,是很溫柔的麵相,第一次看容易讓人印象不深。
但這張臉對於李隅來說實在是熟悉。
李隅手上的文件忽然沒握住,七零八落地掉了滿地,劈裡啪啦的亂響。把對麵的人嚇了一跳。他屏住呼吸,迅速快步走過去,將綢布往上推了一點,瞅見側鼻梁上那一點淡褐色的小痣,這才確信了眼前人是的確,如假包換,就是阮衿。
人與人的再遇真是很難預料的事情,同樣也很戲劇化,誰會料到會在這種境況下見到自己的……
李隅有時候猜測過有關阮衿的種種可能,他的手扣在阮衿的後腦勺,正端詳著阮衿的臉。但阮衿卻向後閃躲了,把臉彆過去,拒絕他的觸碰,像是很不習慣。
李隅覺得自己周身的溫度都降下來了。真奇怪啊,真奇怪,他有種自己並不在現實中的感覺。
這是一種朦朧的,猶如靈魂出竅一般的感受。
阮衿顯然也開始覺得不安,剛伸手剛想要一把扯下那塊紅綢帶說些什麼。李隅的動作顯然更快。他僅憑一隻手就捏緊了阮衿的兩個手腕,然後扯下脖子上原本就鬆垮的領帶,然後迅速地纏了幾圈,將阮衿的手腕綁在一起。
一切發生得堪稱電光火石,幾乎是始料未及的。
阮衿先是錯愕了一陣,然後才開始劇烈掙紮。李隅像拎著狗繩那樣提著領帶往樓上走,alha的力量是遠大於oga,不留情麵的生拉硬拽,但手腕上卻忽然傳來了輕微刺痛。
回頭看去,阮衿低頭正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但阮衿的眼睛被蒙著,而且他運氣一如既往的差。好巧不好,咬人也咬錯了位置,牙齒率先磕到的是李隅手腕上那菩提子的佛珠。那些圓潤的小籽如石頭堅硬,應該是撞得整個齒根都在震顫發麻。
所以算是一個緩衝,當他的牙再碰到李隅的手上其他的部位時,其實已經咬不動了,李隅並沒有感到多痛,但是阮衿仍舊不肯放棄,他咬住了李隅的虎口,李隅也沒有推開他。
一種痛苦總是要伴隨著另一種一起滋生出來才好,疼痛讓人清醒。一直等到留下深深的齒印,阮衿才鬆口。
李隅看到他臉上除了戒備之外更多的是猶豫和困惑,“放開我。”
那是一個很強的表情。
這防備在李隅看來尤其可笑,難道不是對李勝南的欲拒還迎嗎?
他的拇指和食指按住了阮衿的嘴角兩側,其餘三指固定住下頜,讓阮衿被迫仰著頭,完全不能再掙紮。
拇指和食指粗暴地去了,於此同時,不肯罷休的阮衿又開始咬他的虎口上,終於被咬出了血,血水和涎水混在一起,一起倒灌進了阮衿的嘴裡。
阮衿可能是被捏狠了,隻掙動了幾下就完全妥協不動,隻是呆滯地站在李隅麵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