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一隅!
李隅右手大拇指上多了一個創可貼,他拿著一罐可樂往樓梯上走。
周白鵠氣喘籲籲地追上來,“我靠,你怎麼不等我就走!”
“等你?等你把她們的微信都加完要多久。”李隅搖了搖頭繼續往上走。
邁了幾級台階又想到什麼似的頓了一下,伸手往操場方向指,“那邊有個高二的oga,賣冷飲的,幫我把他剩下東西都買了。”
“哎呦呦呦,還說我呢,您終於開竅了?”
周白鵠陰陽怪氣叫喚幾聲,終於眉開眼笑起來。
李隅把可樂和包了創口貼的手舉起來給他看,態度很冷淡,“因為這些都沒付錢。”
“誒,你手怎麼回事?我剛剛都沒看見呢。”周白鵠仔細一看,那拇指被創可貼纏了幾道,看上去有點發腫的樣子。
“打籃球弄的,沒怎麼,你快去。”
“你往樓上跑什麼啊?逃晚自習啊!”
“抽煙。”
把聒噪的周白鵠甩在身後,李隅覺得自己的世界總算是清淨下來。
天台上已經有先來的人,高個兒正獨自趴在欄杆上,是聞川。
“上來抽煙?”戴著眼鏡的聞川笑著偏過頭來,右手夾著煙,煙灰燒出長長一截,被他姿態熟稔地抖掉了。
“你不也是。”李隅順勢就把手裡可樂罐遞給聞川,“給我開一下。”
“還以為你給我喝呢,真是的。”聞川含糊不清地把煙叼進了嘴裡,也沒問到底為什麼,真就幫李隅把拉環起開了。他擅長做朋友裡的老好人,各種沒有緣由的大忙小忙以及雞零狗碎的事都願意出力。
李隅把可樂灌下肚,好似旱死的魚忽逢一場雨,煩躁的心情終於稍稍平複了一些。
暮色略微低垂,兩個alha並肩站在主教樓頂上抽煙,自下而上吹來的涼風帶走了剛剛裸露在外皮膚的汗水,那殘存下的不怎麼舒服的黏膩感也很快。
聞川一看他從兜裡掏出來的煙,依舊是細長雪白的女士煙,夾在李隅的指尖沒有什麼違和感,顯得秀氣而漂亮。
聞川笑了一下,“你就一直抽這個啊?試試彆的唄。”他說的挺委婉的,就是純粹覺得男的抽女士煙挺奇怪的,把自己的煙盒往他那戳。
“不要這個。”李隅皺著眉頭把他手推開,“又苦又嗆的。”
也是,聞川悶聲笑了一下。從小時候起李隅這人就喜歡吃甜的,奶糖,馬卡龍,越是花裡胡哨的甜度高的甜品越是喜歡,吃不來一丁點苦。
白煙蓬飛起來,還沒凝成一簇就瞬時潰散在風中,“剛打完球的時候,你女朋友一直在找你。”
“啊。”聞川這樣短促地應了一聲,臉上的表情開始立刻變得窘迫起來,“就是躲她才到樓上來的呢。”
“既然不喜歡,那為什麼要跟她談?”李隅把煙灰抖在可樂罐上,扭頭問他,那雙眼睛黑白分明的,提出問題也黑白分明。
“也不是不喜歡了啊……”聞川緩緩吐出了一口煙,“就是有時候也會覺得很煩,喘不過氣,談得就挺累的。”
“那就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