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一隅!
那盆多肉李隅本來想問問阮衿的,但是想了想,時隔太久,也就作罷了。
在房間中李隅沒有開燈,隻借著書桌前那一點亮堂堂的雪光來隨意翻看莊偉給他的雜誌,拿著鉛筆在紙上算一個多麵體的表麵積。
他手機嗡嗡地不停在震動,一直到計算出結果,他才翻過來看消息。一群朋友待會要拎著酒水飲料之類的東西來公寓找他玩兒。
李隅有點後悔自己剛剛沒有早點看消息,沒能提早拒絕這件事。他剛歎出一口氣,門鈴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響起來了。
開門之後一群男男女女不由分說就湧進來,除了本校的人之外還有一些他不認得的,屬於朋友的朋友的範疇。
薛寒站在後麵,她今天有精心打扮一番,從妝容到整套衣服的配色,全部都自己研究過。甚至把鼻頭化出了輕微凍紅的效果,頭上還戴了小巧的紅色鹿角,看起來顯得嬌小可愛。不同於剛剛湧進去的人,她顯得矜持很多,聲音放得很輕,抬頭對李隅說,“我這麼進去會不會踩臟了……”
“沒鞋套之類的東西,就這麼進來吧。”
屋裡開著暖氣,薛寒還是第一次看李隅穿居家服的樣子,米色的針織毛衣的圓領口很寬鬆,露出了一截蒼白的鎖骨,以及被裹在呢絨材質的褲子中的長腿,這些柔軟的材質使得凜冽的氣質變得溫和,以至於她都產生了李隅跟他說話時特彆溫柔的錯覺。
周白鴞率先把自己投擲到了李隅的沙發上,初次進麵對著那個大屏電視他就垂涎三尺,現在一進屋,第一件事就是馬上就打開連接手柄。
這個公寓舒服得不像一個寢室,當然,於此對應的則是價格高昂的租金。
“你一個人悶在家裡乾嘛呢?叫你出來玩也不應,隻能殺上門找你。”
“研究數學題呢。”
李隅一開口,在場人又覺得他又在開玩笑了,有時候李隅說話輕鬆起來那個語氣,很難讓人辨彆真假。
他也跟著笑,隨意往人堆中一坐,長腿微屈起,就看著他們百無聊賴地拿出了撲克牌。
“剛好四個人,我,小寒,李隅還有聞川,玩會兒心裡慌怎麼樣?”邵雯雯一邊洗牌一邊先行提議了。
旁邊幾個男生馬上就過來據理力爭,“怎麼回事啊?哪四個人,我們幾個他媽的都不是人?”
“誒,你們先彆瞎湊熱鬨,去跟周白鴞那邊玩遊戲去,看他又要死了。”
邵雯雯把那點小心思直接就那麼大喇喇擺在臉上,沿路上過來,她一直在跟薛寒黏在一起咬耳朵。那些男生也很快看出來她是在有意撮合薛寒和李隅,也算配合,酸溜溜地去了周白鴞那邊看遊戲了。
心裡慌隻抽撲克牌中的10、j、q、k,不需大小王,剩餘則按花色分配為四個人的分數。四個人起牌,向下家傳牌,誰最後湊夠四個相同的,誰先拍桌,其餘三人隨即跟上將手放在贏家的手背上,最上層者為輸家,輸家將依次給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相應的點數。
邵雯雯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按花色分點數了。
“我玩這些東西不是很在行,就麻煩你們多擔待了。”薛寒說完有意識去抬眼看李隅的反應,見他唇角微抿一點,仿佛是在笑什麼,心跳霎時亂了一拍。
李隅玩心裡慌總是贏麵多,主要是他在傳牌和拿到牌的時候總是氣定神閒的,狀態十分鬆弛,有時候猝不及防來那麼一手,要是把手擱到桌麵中央不必喊出聲,那估計完全沒人注意到他贏了。
幾局下來,數薛寒的手氣好,她喜形於色,湊齊了四張就先伸手拍了。邵雯雯則注意到,李隅幾乎是有意的在控製,他分明反應是最快的,但卻沒有去碰薛寒的手,他總是稍稍抬高了手掌,隔過一層,再把手搭在聞川的上麵。
幾次下來,分數就丟了不少。
“鯉魚,今天興致不高啊,一直在狂輸。”就連聞川都發覺了,他撞了一下李隅的肩膀。
“有女性oga在一起玩兒不太好意思吧?”邵雯雯笑了笑,把這種避讓自動翻譯成了不好意思,而且是麵對薛寒的不好意思,這氣氛正好,若有似無的曖昧。
李隅把自己梅花5遞給薛寒,她則在自己的紅桃中挑揀出分數來找給他,兩個人並排坐在一塊兒湊得近,即使彼此沒有說話,薛寒卻從他身上感知到一層浮動著的氣息,像一陣帶著桃色靜電的霧氣,讓人麻酥酥的。
薛寒把紅桃2遞給李隅,看他潔白的拇指尖正抵在那顆紅桃上,然後抽走,感覺他俘獲oga的心就像抽走一張撲克那麼簡單。
他跟自己相處過的男生都不同,薛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