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劫主!
京城遙遙在望,陳安卻生出幾分恍如隔世的感覺,如今大仇已報,心願已了,也許真的應該去找南宮耀,和他一起出海,追尋武道真諦。可是這裡卻還有一些放不下的事與人。
他轉首看向身邊的曲輕語,自己剛找到這唯一的親人又怎麼能就這麼離她而去。
少女麵上表情豐富,既有被中原繁華衝擊的震撼,也有一絲被這種熱鬨氣氛渲染的興奮。
看到她開心,陳安就有一種滿足感,這就他一直追求的陪伴親人的感覺,隻有這時他才能感覺到沒那麼孤單。
他先帶著曲輕語來到父母墳上祭奠了一番,才讓丘淵將她先送回家中。而他自己則直接進宮麵聖交接任務。
成為血司司主後,他也有了直接出入禁宮的權力。
見到周帝後,自然是一番褒獎勉力,並賜下諸多金銀爵祿,徐謙在一旁插話,隱有退下,讓陳安上位的想法。周帝微微沉吟,似真在考慮此事。這又讓陳安不知如何推辭,直言出海之事。
最後思考許久還是決定先私下裡與徐謙說道,再去找周帝辭呈。
於是告辭退出,現在天下真正一統,周帝和徐謙要處理之事繁多,也沒有對他挽留。
走出皇宮就是通文坊,望著那座兩次被任中虛焚毀的宅院,唏噓了半晌,才施施然的向家中走去。
回到家裡,迎接他的是小雯。這讓他感到一陣怪異,因為平時每次他回來,第一個看見的一定是寧兒。
小雯麵色不好,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寧兒病了。”
陳安心中一緊,連忙向屋中走去,口中同時問道“什麼病?嚴不嚴重?”
“應該隻是風邪”,小雯眼中有一絲異色閃過,隻是惶急的陳安沒有察覺到。
剛剛走到中庭,陳安忽生警兆,反手劈向身側。
一根兒臂粗的弩矢從一側房中破門穿出,如此近的距離,使得他根本無法閃避。
手刀接觸到弩矢的那一刻,一道靈光在陳安腦海中閃現。心思一動,他改切為托,手刀化掌穿到弩矢下方,將之撥到上空。雖然這樣出力不便,會讓他肺腑受傷,可他還是相信自己那一刻的靈感。
轟隆!
弩矢在他斜上方爆炸,陳安被這股力量震的心肺發顫,氣血翻騰。可危急還沒有解除,爆炸的弩矢放出萬千牛毛細針,通過爆炸的力量激射而出,上麵閃著幽蘭的光澤,一看就是劇毒之物。
陳安想都沒想,錚的一聲,長劍出鞘,幻化出煌煌大日,將射向他的細針儘數湮滅。這也得益於他剛剛是把弩矢上托,沒有下劈,隻承受了,很少一部分細針,其餘大多數儘數射空的緣故。這個弩矢製作的太過精巧,若是正麵全盤承受,就算以陳安之能也沒有把握不被刺上一記,看那藍汪汪的針尖,很難想象被刺上一記會有什麼後果。陳安免疫大部分毒素也不敢去輕易嘗試。
不過刺殺者顯然殺心熾烈,就在那枚巨型弩矢爆炸的時候,一連五根,手指大小的弩箭自陳安背後的房間射出。巨大的爆炸聲,掩飾的弓弦的震顫。
等陳安出手,湮滅牛毛細針的時候,弩箭已然到了他背心。那淩厲的風聲比之攻城巨弩的力道尤有過之,絕非陳安的護體真氣能敵。
陳安麵色不變,內勁暗轉,關鍵竅穴移位,後背蠕動,雙極王印流轉全身,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充滿爆炸性的力量,即便被射中力道也會被全身均攤,後背頂多破層表皮,毒藥在行血咒的抑製下對他完全沒有作用。
噗噗噗……弩箭入肉之聲傳來,陳安並沒用感到疼痛,但他的表情卻突然僵住了。
他生澀地轉過身來,輕輕地托住身後那具輕盈的身體。
寧兒胸口插著五支弩箭,手腕上是一圈紅紅的勒痕。明顯是剛剛掙脫了束縛,為他擋了這幾支箭。
寧兒嘴角溢血笑看著他,笑容一如初見之時的清澈乾淨。她伸出手想要觸摸陳安的麵頰,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她做起來卻無比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