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劫主!
在衛宏呆滯不解的目光中,傅恒依然一步步的走到那巨劍旁,一手握住了劍柄。
劍柄觸感冰涼,全然不似在爐火中煆燒良久的樣子。
傅恒稍一用力,單手就將這巨劍從地上拔了出來,在洌湖島他連山都扛過許久,何況區區一把劍。
一時之間,“錚”鳴之聲響起,如九天龍吟經久不息。漆黑的劍刃麵光華如鏡,映照出傅恒的相貌,清晰無比,讓傅恒忍不住讚歎了一句“好劍。”
傅恒雖然不會鑄劍,卻能分彆出劍的好壞,這把劍的性能已經超出了材料的特性,在靈兵這個層次中也屬於不低的位置。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刻意去打造還未必能打造出這麼合適的靈兵。
“衛師傅的手藝,真是鬼斧神工,想來就算在中原,也必是頂尖的大匠師。”讚完了劍,傅恒自然不會吝嗇對鑄劍大師的讚美。
衛宏卻還是處在恍惚中,聽得傅恒所言,立刻警惕道“這把劍氣息十分爆裂,煞氣深重,恐怕不好駕馭。”
傅恒一愣,不想衛宏竟說出這番話,不過轉瞬卻是一笑道“衛師傅嚴重了,此地乃東荒絕地,怎能沒有煞氣,想來鑄造時沾染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況且劍本就是凶器,有些煞氣環繞當屬正常。”
他既不會聽劍品劍的技藝,也不信鑄劍師神神叨叨的那一套,所以有此一言。
衛宏雖襲承家傳的手藝,但其實也不是品劍師,這麼一聽似也有些道理,遂放下芥蒂道“此劍既成,尚缺一名,傅先生您是主人,不如給它起個名字。”
傅恒看著手中之劍,腦海思緒紛飛,半晌也沒想到什麼好詞,歎了口氣,對衛宏道“此劍既出自衛師傅之手,還是衛師傅給它命名吧。”
衛宏一笑,道“此劍如此沉重,不如就叫它重鈞吧。”
“重鈞?”傅恒咀嚼了一下道“此名雖質樸,倒也恰如其分。”
看著雇主滿意,衛宏也自有一番欣喜“剛剛倒是忘了將名字刻在劍身上,不過不要緊。”
他說著,從兜中拿出一塊灰白色軟泥,捏扁,刻上“重鈞”二字,然後就著傅恒的手,貼在巨劍之上。
“這是元極磁土,又叫火烙,無論什麼金屬上都能留痕,明日此刻揭下就好。”
傅恒對此不置可否,轉而道“劍既已成,該去為衛師傅你尋找家人了。”
……
雲荒,河洛遂營。
陳安看著空空蕩蕩的城防建築,心情沉重。
按他的想法,河洛遂營將會是一場硬仗,畢竟這裡被長風軍經營良久,各種城防措施不少,即便對方倉促間調集不了太多人手,也會在這裡給齊軍極大的阻礙。隻要啃下這塊硬骨頭,再次驅趕著乾軍的殘兵往前,就可以一路吞吃,既散播恐懼氣息,又能攜大勝之勢銳意進取。
可萬萬沒想到,長風軍竟然棄城了,把一整個河洛遂營都拱手讓給了他們。
對方的主帥比他想象的要有魄力的多。
如此大規模的收縮兵力,這是要與自己決戰?
儘管一眼就看出了對方主帥的圖謀,陳安卻半點也開心不起來,因為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他手上總共就千把人,怎麼和對方數萬大軍相抗?
本意隻是靠著奇襲破壞,然後等後麵大軍趕上,再一錘定音,現在可好,對方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直接收縮力量,把拳頭攥了起來。
不過想想也是,對方又不笨,明顯在精兵上不是對手,為什麼還要以己之短攻敵之長,這種情況當然是製造機會進行決戰了。
且這種機會也不難製造,整個雲荒就是一條狹長的走廊,從西到東一條道,陳安這一千多人連點輾轉騰挪的空間都沒有,乾軍隻要集合大軍反推回來,早晚能重新奪回齊軍還沒有焐熱的泰一關。
“寒叔,你覺得我們現在該如何?”
溫良不在,陳安現在能問計的人也就是隻有一個薑露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