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冷哼一聲,腦中將整個大宋國的勢力梳理了一遍,細細謀劃起來。
三天後,家主廳房,這裡已經被改成了個小型會議室,讓陳安可以和楚家的幾個掌權者商議一些事情。
此時這裡除了陳安外,還有四人端坐,楚岩楚然以及楚家的兩個通玄供奉,歐陽德望和貢輝。
歐陽德望已然六旬有餘,卻因為異化了根髓的緣故,身體從本質上得到了提高,依然健朗如夕,腰背挺的筆直。他本是楚家的家生子,在楚寒爺爺那時就在為楚家效力了,楚家的上一代沒將他當做外人,給予培養,最終在楚寒崛起時也成為通玄,可以坐鎮一方。
另一位貢輝卻是出身草莽,是楚寒早年外出遊曆時結識,兩人一見如故約為兄弟,後其在楚寒的幫助下晉升通玄,因無處可去,應楚寒的邀請來到楚家成為客卿,都是可以信賴的人。往昔楚寒但凡有大事抉擇,都會找他們商量。
這裡麵反而是楚然這個親族與他們不是一路,極少出現在他們這個小會議上。
“今次叫你們來,實是有些想法需要你們鼎力相助。”
陳安一上來就開門見山,沒有因為楚然新來的原因就說些暖場客氣的話,直接當其是自己人,充分表現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氣度。
“家主客氣,為家主分憂,本就是我等分內。”
眾人齊聲謙遜了一句,就又聽陳安道“第一件事我也與楚岩提過,就是濟平侯招婿一事。我打算讓楚潯去試一試,各位可有什麼想法?”
楚岩本就知道這件事情,倒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歐陽德望和貢輝對視了一眼均有些詫異;唯有楚然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廳中稍稍寂靜了一下,還是楚然先開口詢問道“不知家主為何選擇了濟平侯?”
陳安讚許地看了楚然一眼,回答道“因為我不看好冼王。”
楚然眼睛一亮道“然明白了,家主英明。”
他一點就透的樣子讓陳安不禁更高看了他幾分。
畢竟沒人能生而知之,隻在一個領悟能力和學習能力。
有的時候領悟能力比學習能力更重要,能決定是否是可以成大事的人。
楚然在楚家行十七,比楚岩還小,如今不過二十有七,這麼年輕就摸索出異化根髓的奧妙成就通玄,已經足矣證明其學習能力的強悍。
敢與楚真謀家主位,事敗後還能全身而退,則可見其膽大心細。
現在陳安一說冼王之事,楚然就能明白前因後果和陳安的意思,則更說明了其領悟能力驚人和眼界開闊。
這一點相當不凡,在楚家還是一土豪的情況下,就站在了荊門城之上關心起天下大勢,若說其沒有野心,陳安第一個不信。
當然,這個從其想謀家主位也能看出,不過那時他的野心算用錯了地方,現在陳安給他了個平台,讓他能夠儘情發揮。
欣慰的收回目光,陳安又看向其他三人,見包括已然無條件執行了自己命令的楚然都是一臉茫然,他不由又無力的歎了口氣,深感楚家的道路還任重而道遠。
本不想解釋太多,不過不行,如果連核心班底都不能絕對理解自己的意思,這下麵的人還怎麼執行。
於是陳安隻得耐著性子道“冼王無名,看似勢大,擁兵百萬,坐鎮北疆,實如無根浮萍,恐難長久。這些年濟平侯被冼王壓製久矣,若我們能雪中送炭,必可得濟平侯契重,向京畿望族邁進一步,也未必不可能。”
楚岩貢輝依舊聽的一頭霧水,歐陽德望則到底兼著荊門彆駕的職司,或多或少都會關心一下朝局,雖沒弄明白與其他四家爭鋒的事怎麼就上升到朝廷的層麵,但還是順著陳安的話問道“為什麼是濟平侯家?被冼王打壓的望族可不止有他們家吧。”
陳安一笑,心想總算問到點子上了,由是道“濟平侯家四世國朝,家中六人封侯,天下景仰,隻是因為囿於京師才不得發達。而我家地方土豪,家資殷實,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就是甲兵亦有儲備,缺的就是名望二字,與濟平侯家可謂互補。若能聯姻,當可各取所需,共同進步。”
三人依然有些迷糊,實在是陳安的思路,跳躍性太大。他們依然還局限在世家和宗門這個層次。
最後還是楚岩忍不住問道“家主,不知冼王與濟平侯的矛盾與我們何乾?為什麼要進去摻合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