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由冰雪拚湊而成,也隻能讓人想象得到冰清玉潔四個字。
少女一步一步地緩緩走到孫四狗和黑石的麵前,使得兩者自慚形穢地低下頭,不敢直視她的容顏,仿佛那麼做會是一種褻瀆。
同時,兩人在耳中,有著天籟般的聲音響起。
“兩位暫停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們。”
……
夜至子時,整個京城的大半城區都已經沉眠,但在有些地方,節目才剛剛開始。
十裡花樓,華燈初上。
無數車馬不懼風雪,從城中的繁華地帶一路馳騁彙聚於此,送來一位位衣著華貴者。
砰!
在這條花街上的最大的一棟花樓中,一隻陶瓷杯盞從頂樓飛了下來,正中一個龜奴的腦袋,帶起一溜血花。
此時喝罵聲才從樓上傳來“混蛋,也不看看來人是誰,這可是巴爺,竟敢用這些庸脂俗粉來打發我們,還不叫你們麗錦園的頭牌來伺候著。”
樓下大廳的喧鬨聲為之一滯,之後傳起無數竊竊私語之聲,一名錦衣青年麵色不忿道“這什麼人,這麼囂張?敢在麗錦園中撒野,要知道這麗錦園的幕後老板可是陸成侯。”
他同伴也有些驚疑不定,道“巴爺?莫不是那位?”
錦衣青年追問道“哪個?”
“新日車馬行的老板巴達。”
“一個租用車馬的?敢在京城地界這麼囂張?”
“小心噤言,這裡麵自有道道?”
“哦?還請兄台指教。”
“自古常言綠林道,卻不知這綠林道還分水陸兩道,水道自是漕幫,陸道麼,便是這車馬行了。這位巴爺手下除了新日車馬行外還有十幾家鏢局,幾乎管控著整個嶺中的道路,白日為役,夜晚當匪,黑白兩道通吃,在這京畿之地幾可橫行。”
“什麼?一個綠林道的盜匪?官府難道不管嗎?”
“管?怎麼管?人家做的是正經營生,幫著無數權貴家族貨運,他巴達更是很多實權人物的座上賓,幫著處理一些權貴們不好親自出手的事情,哪個官府敢辦他?不想要官帽子了?”
“那不是官匪一家?”
“噓,這種話也是能說的?”
頂樓之上,一名鼠須男子,聽著樓下言語,不由大為光火,衝著屋中一端坐正位的胖大中年人道“這些人真是不知死後,什麼話都敢講,巴爺,要不要把他們都教訓一頓。”
胖大中年人一揮手道“算了,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不要為這些市井小民掃興。”
鼠須男子不過是個馬屁精,剛剛憤怒的表情自是裝相,聽了此言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道“還是巴爺氣量恢宏,便宜這幫混蛋了。”
“對,我們還是說說高興的事情,這次連平津侯都要求到巴爺您辦事,我們新日的勢力必然能很快得到勳貴們的認可,能夠更上一層樓。”
“還要能辦成事情才行,孫榮可不是好相與。”
巴達擺了擺胖手道“好在萬通門不是他一家獨大,這次的損兵折將,更是讓他威望大跌,穀長老給了我一句實在話,叫我放手而為,哼哼,想來事情就算不是十拿九穩,也還是有一些可能辦成的。”
“那是當然,巴爺出馬還有什麼事是辦不成的。”
鼠須男子立刻捧臭腳道“到時整個京畿的權貴都會知道,巴爺您能調節勳貴和三大門派間的矛盾,誰還敢輕視我們,日後,巴爺您再花錢捐個官身,封個爵位什麼的,我們這些當屬下的可就指望您老飛黃騰達了。”
“哈哈……”
雖然知道對方是在胡亂吹捧,巴達也是忍俊不禁,發自內心的歡喜,大宋國目前雖然因為冼王與舊勳的鬥爭,有些不是太在意出身的提拔人才,但由於自古以來的一些觀念,對於工商天然的限製還在。
他一個市井出身之人,想要上位,千難萬難,但若是能夠做成這件事,就可搖身一變成為世家與門派的潤滑劑,未嘗不能得到自己一直以來所渴望得到的一切。
當然這些東西自己想想就好,不足為外人道。
因此,他略顯矜持地轉移話題道“哈哈,不說這些,不說這些,今日至此,還是談談風花雪月的事情。”
鼠須男子見好就收,適時接話道“對對對,巴爺既來此地,怎能不會一會這麗錦園的頭牌,據說這麗錦園的頭牌名喚冷月,生性高冷,非王公貴族、風流才子不見,其實還不是仗著陸成侯撐腰,自抬身價,今日就叫她來服侍巴爺您,讓巴爺您也享受一把王公貴族風流才子的待遇。”
“哈哈哈……”
巴達被這家夥逗的大樂,正欲再說些什麼,忽見把守樓梯的護衛紛紛讓開道路,一身著白裙的絕色少女正娉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