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似笑非笑地道“那真是有勞了。”
他還真沒想到,這巴達這麼有眼力勁,且跪的如此徹底。他毫不懷疑,若自己現在讓其趴下來學狗叫,對方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甚至還會叫的歡快無比。
對方的這種服帖姿態,讓本來想要滅口的陳安不禁有了另外的打算,由是緊跟著又補充了一句道“你好好去做,做好了,我自然不會虧待於你。”
巴達此時已然起身,用臉上的肥肉硬生生地擠出了一絲諂媚的笑容道“能為姑娘效勞,是在下三生之幸,哪敢奢望其他……”
這句雖然掉節操了點,但卻是實話,就算是個神罡,也值得他傾力賣好,更何況對方乃是疑似天道存在。
陳安擺手打斷他道“我這人最為公平,不會讓你白忙活的。”
說著他抬起素手,自潔白圓潤的指腹中生生擠出一滴殷紅血液,同時他又取出一節靈木,以之為承載,以血為墨,就這麼當著巴達的麵書寫起了銘文,製作起了魂牌。
魂牌乃古獸或妖魔的血肉魂魄輔以封印之術所製,原理就是承續血脈之意。既然原理明晰,那麼理論上超凡者的血肉魂魄也當可以。
事實上在過去的東荒還真有人實驗過這麼乾,得到結論可行。
但也有種種弊端,比如隻能取得自身層次以下兩個品次的魂牌,比如使用者得到的能力片麵,再比如獲得秘術不穩定等等,使得這種方法並沒有太過普及。且那個時候,妖魔橫行,魂牌資源不缺,漸漸的人們就徹底遺忘了這個弊端不小的辦法。
隻是陳安現在手上實在是資源匱乏,所以才再次將這種辦法拿了出來。
他雖看似擠出了一滴血,但這滴血中所承載的傳承信息卻是不少,幾乎有他修為五分之一的量。
若在東荒用這種辦法,分裂出的這五分之一的血脈魂力就算是永遠的失去了。畢竟魂牌本身就是外來的力量,這種力量是有限的,將之分裂消耗,又怎麼能夠補足。
可對現在的陳安來說,卻不一樣,現在的他力量來源於血脈,並非魂牌。他的血脈天生,可隨著他的成長而成長,損失的血脈魂力,隻要修養一陣便可恢複。
所以他才能大著膽子用這種方法培養手下。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乾出這種舍己為人的事情。
在巴達驚奇的目光中,一枚刻滿銘文,泛著湛藍光澤滿是森寒之意的小木牌在陳安手中成型,並被遞到他的麵前,耳中聽著對麵神秘少女玉磬相擊般的清脆聲音。
“拿著,貼在額頭上,我教你融合之法。”
巴達不敢違逆對方的意思,依言而行。
一陣冰冷寒意過後,那枚魂牌消失在了巴達的手上,又過片刻,他一臉呆滯地睜開雙目,全然不敢相信自己所經曆的一切,直到對麵少女又有指令傳來。
“試試你的能力。”
巴達下意識地伸出手拂上身邊滾燙的茶盞,隻是眨眼的功夫,那還冒著熱氣的茶盞瞬間被凍成了冰坨。
“不錯。”
見到這一幕陳安滿意地點了點頭,差不多有六品的層次,還算不錯。
這其實也是一次實驗的成功,在此之前他雖用曲東和曹永的遺骸做了類似的事情,得到了兩塊魂牌,但那畢竟是死人,從活人身上,乃至從自己身上分裂力量的體驗還從未有過。
至於失去力量的問題,他從未放在心上,一者是因為血脈魂力還能恢複,二者也是不在乎。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現在的戰力是強是弱,反正這也不是他的軀體,根基什麼的,都不重要。隻要能不斷的突破境界,讓他能夠知道大將軍王在這個地方留下的遺產到底是什麼就行。
這個秘密的本身,才是他鑄煉金身,乃至對抗中央王朝的依憑,在這個世界的強弱與否毫無意義。
所以培養這個屬下,他並沒有拿出那兩枚得自曲東和曹永的魂牌,而是順手做了這麼個實驗,想要更多的了解關於魂牌,關於血脈傳承的秘密。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他曾在東萊氏族那裡得到過一種血脈咒術,能夠控製自己血脈所衍生出的屬下,這巴達屬於他心血來潮,半道收服,不能不多做一層保險。
眼見天色不早,陳安對著還在失神中的巴達道“我先走了,這份血脈之力算是預支給你的獎勵,三日之後,我還會再來,到時希望聽到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