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分析的還算中肯,那你說這次的事件是怎麼回事?”
那“尊上”似乎也有意培養自己的屬下,先是肯定了一句,然後繼續引導他說下去。
探子眼目急轉,猛然似想到了什麼,震驚失聲道“莫非那逆賊是想引鬼母進京,蕩清其他各部,然後從中漁利,徹底掌控聖庭大權?”
“哈哈……”那個聲音大笑道“你太高看老賊了,他若有這魄力,也不會致使如今格局,早就坐大執掌聖庭大權了。而現在的聖庭已然徹底分裂,就算其他各部司紛紛遭殃,也輪不到他掌權。”
探子聽這話,有些沮喪“這麼說,鬼母進京隻是偶然?”
“當然……不是。”
“尊上”語帶唏噓地道“這次的事件不是老賊的手筆,卻未必不是其他人的陰謀,坐在這天下棋盤上的,除了聖庭可還有四大聖地各路門閥以及那幾乎可以被稱之為聖地之上的存在,崢嶸山莊。這麼多玩家,又怎是一個老賊所能以偏概全的。說起來老賊也是可憐,他僅隻是虔誠地相信那個東西確實存在罷了。”
“那如今京城的局勢豈不是很混亂?”
“哈哈,京城的局勢什麼時候不混亂過?”
“尊上”的聲音有些激蕩,一字一頓地道“但這又與我何乾?管他們誰主沉浮,我的目的就隻有一個,那就是要老賊死而已,這個機會,我等了足足二十年,為此幾乎付出了一切,絕對沒有人可以阻止我……”
“找到你了!”
陳安一喜,就好像在玩一個極有意思的遊戲,剛剛那“尊上”或許因為心情激蕩,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自然也就暴露了其所在。
陳安隨之準確定位了這座亂葬崗所在小山包的二十丈以下的一間密室。
等等,不對,不是二十丈!
陳安愕然地注視著燭光照影術所顯現出來的內容,發現這整個山包竟然都是空的,內裡錯綜複雜,有著無數的甬道,無數的房間,除了山坡上的十幾個暗哨外,山腹內明崗暗哨無數。還有大批的藏兵,粗略看去怕不是得有七八百人,皆做聖庭衛的打扮。
這裡竟是一個聖庭衛的基地。
看著這番場景,陳安的記憶一時間回到很久之前。
那時他剛剛服下了生之元極,新傷舊患一齊儘去,並且功力大進,一口氣練成了寒炎冰魅功。自以為得勢,便去截殺司衛中的異己趙鐸,所到之地,便是當時的天策衛前沿密地,兔兒坡。
這裡是曾經的兔兒坡?
左右環顧一圈,風景確實麵目全非,但地勢輪廓卻還依稀可辨,一時間陳安竟有一種恍惚之感,似乎自己的人生兜兜轉轉一大圈又回到了原地。
就在他恍惚的時候,那探子帶著小心地又出聲問道“尊上,那個關於鬼王遺藏的消息是真的嗎?”
“嗯?怎麼?你也想去碰碰運氣?”
“尊上”語氣中充滿玩味,惹得“探子”嚇了一跳連忙道“屬下不敢,隻是純粹好奇。”
“哎,你就是敢,也沒什麼”,“尊上”的語氣忽然帶上了點蕭索“我這一生也就這樣了,與老賊拚個玉石俱焚最好,若僥幸不死,也不準備再插手江湖事,自然也不會去擋了你們的前程。”
“隻是遺藏之事,我確實不知,但以司主當初的性格就算是真有遺藏留下,也當在鬼主手中,而不在其他人所言的什麼密地裡。畢竟當代鬼主算得上是司主的唯一傳人了。”
鬼主?司主?鬼王?
陳安被這一連串稱呼弄得有些懵,但根據之前從於洪那裡了解到的一些江湖事,大概算是搞清楚了他們分彆指代誰。
可這麼一來,他反而迷糊了,不明白那個鬼主也就是鬼司之主,名叫步雲清的家夥,怎麼會成為了自己的唯一傳人,明明自己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搖搖頭,陳安注意力放在另外一件事情上。
這位“尊上”稱自己為司主,那麼說,他是血司的老人了,這使得陳安更敢好奇,他到底是誰?
燭光照影術凝聚成束,如刺般紮入腳下地麵,穿過岩壁直接插進那處密室之中。
細微燭光搖曳的密室中,一道人影大半隱匿在黑暗之中。
燭光照影術的神念感應,繼續衍生,往其隱藏在黑暗裡的麵容罩去,想要看看這位到底是哪個故識。
可忽然之間,對方那黑暗的麵容猛然亮起兩點星芒,隔著燭光照影術如與陳安對視,一聲斷喝響徹整片天地。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