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心道怪不得隨便碰到一個修者都是這般恐怖的存在。
一時之間,他心中複雜無比,本來以為自己鑄就金身,在這個大能不出的時代,怎麼都可以橫著走了,就算是時刻壓迫在心頭的那件事,也舒緩了不少,準備騰出手來再慢慢理清思路。
可現在,竟然莫名奇妙的誤入一處高能級的世界,隨便跑出個路人就有類似乾元的實力,這還怎麼玩。
恐怕隻能找個地方隱遁,慢慢積累,猥瑣發育,待到時光真意入門,趕緊離開。
陳安左右環視一圈,那金光人影這一次並未及時出現。
看來自己所料非差,那家夥確實不俗,卻限於這方世界的法則桎梏,隻能在此方世界內“無處不在”。
也就是說,他在下麵那方世界的加持下才是“乾元”,脫離了下麵的那方世界,他也就是個實力比較強悍的上仙罷了。或許比自己強,但也強的相當有限。
如此,陳安大大舒了口氣,若是真到了一個遍地是乾元仙帝的世界,他一定先把自己給埋了,然後通過耗時間,耗他個數萬年,進階宙光之後,就誰也不管,趕緊跑路,絕不久待。
培養謝冰妍固然可以讓自己心緒平複,卻怎麼都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金身確實永恒,但天仙可是會死的。
他在這胡思亂想著,下方一個金色的人影,緩緩飛了上來。
陳安從胡思亂想中醒來,眼睛一眯,這家夥竟然還能找到自己,不簡單啊,雖說自己是直上直下,有跡可循,但這麼快能追上來,可見其人就算是刨去“假的”乾元境界不說,其修為也是了得。
看著對方一點一點的攀升上來,陳安沒有一點想要繼續逃亡的意思。
全靠世界加持的存在,在這虛空中未必還剩下幾分能耐,自己或許可以一戰。
另外也須要找到對方能鎖定他的原因,在這無儘虛空中他雖能占儘優勢,可總不能久待,不止要引謝冰妍入仙途,還要尋找蘊含時光真意的物什,不然怎麼進階宙光天,怎麼回家?
金衣人卻也沒管他為什麼停下了,與他似有傾江海也難以洗刷的仇怨,當頭就是一道金光劈下。
這一次陳安倒是看清了,那是一柄四尺長的金色大劍,上麵有著陣陣漣漪,勾引著虛空中的某種特殊規則。
這種規則為金性,每一道都帶著滅絕生機的絕殺之意。
金屬性的法理或有許多真意,如堅硬,鋒銳,寒涼,熾熱……
此人隻以殺伐入道,卻也是劍走偏鋒。
陳安對此絲毫不敢怠慢,伸手一抹,周圍空間儘數扭曲。
虛空之中的法理本就比“仙界”少,對方那一擊所能引動的真意就更是沒有多少,威力比之前差了許多。
再經陳安扭曲空間,這一擊還未至,就將崩潰於途中。
與此同時,陳安還複製了一手,還了回去,總要叫對方知道,自己可不是軟柿子。
金衣人追了半晌,心中暴躁也消散了不少,眼見陳安停下,心中叫好的同時,手上卻也不慢,那金光一擊還不待被周圍扭曲的空間抽取真意,就先一步炸開。
無數金絲漂浮在虛空之中,似乎從莫名之處汲取了力量,瘋狂漲大,不過片刻功法,就各自成長為如之前金光一般粗細,並且全部都朝陳安攢射而來。
而陳安複刻的那一擊,卻是根本沒有給金衣人造成一點傷害,就如乳燕投林一般,被金衣人一招,入了他的袖中。
這樣也行?
陳安瞳孔一縮,他剛剛看的清楚,對方明顯已經完全掌控了金性真意,並且將此方世界的金性法則全部占有,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已經算是具有了部分唯我唯一的乾元特性。
雖說,想要唯我唯一,涉及的真意法理極端複雜,絕不僅隻是一個金性真意,但能將一方世界的金性法則完全占有,這是連乾元仙帝都難以做到的事情,稱他一句半步乾元也不為過。
心下凜然的同時,陳安手上是絲毫不敢怠慢,一捧七彩光華自他掌中亮起,隨他翻掌拍下,狠狠一刷。
漫天金芒,瞬間無蹤,竟被他這一刷,統統刷落。
元磁神光專克五行,既然明白對方所用乃金性真意,哪有不用元磁神光應對的道理。
隻是陳安對元磁禦兵炁的修煉並沒有多深,所謂的元磁神光大有水分,真拿來克製五行還是有些不足。
可對方也並未有五行俱全,隻有一個金性真意,陳安創出元磁禦兵炁的目的就是為了駕馭同為金性的百煉神兵譜,自然相當對症,立竿見影。
見此情形,金衣人眼角一抽,卻並沒有放棄的打算,他將金劍掛回腰間,抬手向著陳安一抓,似要抽取什麼。
陳安初時還不在意,可下一刻就變了臉色,他感覺自己身體中“剛性”的概念在模糊消失,若不阻止,頃刻間就會變成一灘爛泥,再也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