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天劍陣中,他的確是想用些壓力以突破自身,可現在是明擺著十死無生,他就不得不開始謹小慎微起來。
他目光閃爍著,儘管再不想放棄這個身份,但小心使得萬年船之下,他也不得不為。
就算這預警有杞人憂天的嫌疑,暫時出去避避風頭總沒有錯。
正這麼想著,忽然心中一動,伸手向前一抓,正抓出了傳訊符,隨手將之捏碎,裡麵傳出羅煜的聲音。
“陳師兄不知你傷勢如何了?羅煜如約而來。”
陳安目光一凝,咬了咬牙終是下定了決心。他神情一斂,將真靈創傷的疲態儘皆收起,聲音晴朗地向外道“羅師兄你進來吧,師弟我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他發聲之後,隻是一會,羅煜就在一名下人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因為他經常來,所以金玉莊中上下也沒把他當外人,他一直是在小廳等候的,現在陳安發話了,就又把他帶到了這裡。
待那下人退下,陳安也沒再整那些寒暄的俗禮,直接將一個小瓶丟給了羅煜。
羅煜伸手接過,神識往其中一探,繼而大喜。
這倒不是信不過陳安,而是對這渡厄金丹的看重。
儘管他突破到了羅天上仙的層次,化塵劫一下往後推了十萬年,並且因為實力大進,前麵幾次化塵劫他有八九成的把握可以靠自己度過,可誰也不會嫌命長。
另外這渡厄金丹可是金丹,並不算隻能使用一次,如不出意外,用個十幾次都不成問題,那對他來說就是百萬年的壽元,簡直是一次新生,由不得他不看重。
其實這一次,大家聯手原本預計的是可以煉製一到兩顆,輪流使用,可誰知道陳安竟如此神奇,一拉七丹,幾乎人手一粒。
就算是深知神匠的不可思議,他沒想過陳安能如此強悍,因此他現在看向陳安的目光充滿了感激,親近和敬畏。
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聽陳安先開口道“羅師兄,此間事了,師弟我準備出去遊曆一番,我那徒兒還請師兄幫我看顧一二。”
說起來周天劍宗的事情他基本上都已經擺平了,就是現在離開似乎也沒什麼不可接受。
其主要還是舍棄了一個能夠讓他安心修煉到宙光天的安樂窩,讓他有些不能接受,另外就是謝冰妍他還不能放下。
這小丫頭到現在連元嬰都沒修成,在陳安的培養計劃上根本沒走出多遠,讓他很是不能釋懷。
於是此時直接說了出來,托付羅煜看顧,想來以自己這段時間給予對方的恩惠,這點小忙對方絕對不會吝嗇幫助的。最起碼萬年之內,這人情都不會淡了。
羅煜聽陳安一說,起初有些愕然,不明白對方怎麼突然言及遊曆之事。
可仔細想想,陳安成就神匠後,似乎還真沒有出去走走,與其他同道交流過,一直就窩在宗門內閉門造車,或許現在就是起了心思,想要在丹道上再進一步也說不定,這麼一想似乎對方的遊曆之言也沒有什麼突兀的。
自以為了解了陳安意圖的羅煜豪氣的一揮手,道“師兄你放心去就是,以你我的關係怎還用得著如此認真托付,你的徒弟不就是我的徒弟嗎。至於這莊子,我也會好好照顧,保證你回來不會有任何變化。”
陳安笑道“如此就多謝羅師兄了。”
危難當頭,他現在是顧及不到謝冰妍了,甚至他若一意留在謝冰妍身邊還有可能害了她。
這次就全當給她一個曆練,記得她小時候也不是沒有心眼,是個相當機靈的小丫頭,隻是後來一直待在自己身邊,外間風雨都有自己為她遮擋,才使得她漸漸變得有些嬌憨,甚至連一直期盼的修煉都有些懈怠,近百年連元嬰都未突破。
現在陳安為她留下了羅煜的人情,萬年之內,金玉莊當不會有什麼變故,至於內裡仆大欺主的事情,就隻能靠她自己了。若還是如此懈怠,那真是誰也幫不了她。
直到此刻,陳安對當初輕語的事情才稍稍有些釋然。
孩子大了總要去麵對屬於自己的人生,對於屬於他們自己的人生誰也幫不了他們,一味的不放手,反而是一種傷害。
“對了,陳師兄若要此時出去曆練最好即刻就走,遲了恐怕有變。”
一旁的羅煜正欲告辭,留給陳安些收拾的時間,忽然想起了什麼,如是提醒道。
“哦?不知為何?”
陳安想著心思脫口而出,可轉瞬之間就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不外乎自己偷盜寶庫的事發了。
果然,羅煜直接道“陳師兄你這些時日都在莊中閉關,可能不知道,宗門中一連十幾處寶庫被盜,整個宗門都沸騰了,雖然其首惡已經隕落於周天劍宗之中,但老祖們都覺得此事非是一人能為,必還有其他同夥,所以你此時不走,就很難走的了了,大索宗門就在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