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輪回六級也就是這個洞天之中的玄道宗師,還有一個乾脆連勁力都沒練出的普通人,靠著洞天之力的加持勉強能有個輪回一二品的層次。
待會若是動起手來,隻要不注意控製,一個餘波,就能將兩人掃的連渣都不剩。
動手是肯定要動手,就是不報複高辛,陳安也想看看,這個洞天之中的神真究竟是怎樣的層次,隻有做到心底有數,他才敢於去見那位發出邀請的洞天之主。
這也算是那位洞天之主用這種方式給他送請帖的深意之一,算是隱晦的表達一種坦誠之意。
不過葉遺的狀態明顯不對,顯然在思考什麼至關重要的問題,隻有等他徹底思考透徹,才能展現出全盛的狀態。
陳安暫時也不急,既然要看清楚對方的底細,自然就得看對方全盛時的狀態,等對方調整好狀態,這點耐心他還是有的。
至於高辛,收拾他的想法從現在就已經開始了。
對一個人來說,等死比死亡本身更可怕,陳安就不動手,反以氣息氣機不停的壓製對方,就是要對方胡思亂想,恐懼非常。
肉?體上的毀滅隻是轉瞬即逝,精神上的打擊才能玩出無數花樣。
高辛也是經曆無數才走到這一步的絕頂高手,雖然心中時刻警惕非常,但表麵上看起來似乎半點也沒被陳安摧殘到。
他同樣十分的有耐心,兩手抱劍,以一個並不怎麼舒服,卻極易發力的姿勢,似坐實蹲在那裡。
其實到了他這個層次,發力的姿勢,動作都已經不再重要了,武道意誌配合能量度的瞬時爆發,才是他們的最強攻擊手段。
但陳安算是他生平未見的大敵,帶給他難以想象的死亡陰影,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可以,每一分力他都想用起來,不願有絲毫的浪費。
時間就在這種等待,或者說對峙中流逝,夜幕逐漸降臨。
紅衣少女小小年紀,似乎也知道江湖險惡,並不和廟中之人說話,獨自尋了些枯柴,在廟中燃起篝火。
不過卻善意地將篝火的位置,放到諸人中間,企圖利用篝火的溫暖為廟中諸人驅散夜的濕寒。
可她卻不知道,這麼做對除了嶽劍屏外的三人來說全然無用,以葉遺和高辛的境界已經不再會受到外界環境的影響,至於陳安,他本身就能創造環境。
不過對這小丫頭的善意,陳安還是笑著向她點了點頭,但卻換來了小丫頭警惕的一瞥。
陳安略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自忖自己儀表堂堂,應當不似惡人,怎這小丫頭這般沒眼力見。
見這小丫頭縮回病漢身邊,陳安又彆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門外漆黑的夜色。
在他的感知裡,有七八個人半個時辰之前就來到了破廟門口,卻沒有進來,而是在左側林中埋伏了起來,似在查探什麼。
接著又有十來個人攀到了廟後院牆,躲在神像之後。
眼下,又有四十多號人,從官道轉來,駐足門口。
這荒涼的破廟今日真是好不熱鬨。
當然,除了葉遺和高辛,其他人當不是那位洞天之主的安排,僅僅隻是湊巧,不過那位也沒有特意清場,明顯不把普通人的生命放在心上。
陳安看似悲天憫人的歎了口氣,便也不再在意,人家自己家孩子都不心疼,哪輪得到他來做這個聖母。
還是等會好好看看神真的真實情況,就去玄真觀做客。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玄真觀在哪他還不知道,從葉遺的過往中,明顯看不到這些東西。
其實彆說這些東西了,以葉遺的位格,再加上洞天的加持,陳安除了對方當前的身份來曆外,其他的東西,一概看不清楚。
所以說,最終的著落,還得在葉遺的身上,等會交手,簡單的打死打殘,明顯不可取,還是得主動交好,讓對方帶自己過去。
計較完葉遺的事情,陳安不禁又看向了一旁的高辛。
似是察覺到了陳安的目光,他眼皮一跳,卻依舊低垂眼簾,沒敢和陳安對視。
看這貨的慫樣,陳安心中一陣快意,剛剛砍老子的凶悍樣子哪去了?再嘚瑟啊。
不過隨即他就感覺一陣無趣,欺負一個普通人的確沒太大的意思,但若就此弄死會不會惹得那位洞天之主不快,無論怎麼說,這些人都應該算是對方的“親兒子”,尤其是這些個珍貴的神真。
隻是救這麼放了的話,陳安又有些不甘心,此時他倒是想起太上忘情的好處了,恢複人性後,反而思前想後顧慮重重,若他還是秉持天性,早把這貨打殺了了事。
正自糾結間,廟外對峙的三方人馬忽有異動,他們各自派出一人,來到廟外枯井旁,互相商量了一會,就一起往廟中神堂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