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齋寫小說!
廣平府。
城西,馮家小院。
“夫人,楚家又派人來了……”
丫環匆匆跑進後院,衝著辛十四娘稟報。
“把他們打發走!”
辛十四娘冷著臉吩咐道。
“可是……”
“哈哈哈,馮夫人脾氣可不小。”
隨著一陣狂笑聲,兩個男子大搖大擺闖進了後院。
這二人正是楚銀台身邊的狗,綽號大狗,二狗。
楚銀台自己不敢來,怕辛十四娘借機收拾他,所以每次都是派下人前來談判。
儘管辛十四娘態度很堅決,但楚銀台卻不肯善罷甘休,正應了一句老話,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得到。
楚銀台現在就是這樣,滿腦子都是辛十四娘的倩影,無論如何他也要想辦法得到這個美人兒。
目前,馮生的性命就是他手中掌握的王牌,想借此逼迫辛十四娘低頭。
“滾!”
辛十四娘衝著大狗二狗怒喝了一聲。
“馮夫人息怒,我二人隻是來傳個話,我家公子說了,你家相公的命運就握在你的手中。
你要是不管不顧,這一開春,你家相公可就人頭落地了。
難不成,你就一點也不顧及往昔的夫妻之情?”
二狗接口道“沒錯,隻要你肯答應楚公子的條件,那麼楚公子一定會放過你家相公。
那時候,你也算仁至義儘,今後跟著我家公子享受榮華富貴……”
“滾回去告訴姓楚的,彆做白日夢。”
“馮夫人……喂,你彆走啊,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隻是,辛十四娘卻懶的答理這兩個家夥,徑自走進房中。
大狗二狗腦子一熱想要跟進去,沒料剛到門口,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湧來,二人仿佛被人當胸砸了一拳,痛得一頭冷汗。
“好,你狠,走著瞧!”
大狗二狗深知鬥不過辛十四娘,隻能丟下一句狠話,灰溜溜而去。
屋裡,辛九娘衝著妹妹哼了一聲“你就是太仁慈了,換作是我,早就打得這些家夥滿地找牙。”
剛才,其實並不是辛十四娘動的手,而是辛九娘。
“九姐,非是小妹仁慈,而是不想破壞人間法則。我要是肯動用法術,又何苦費這麼多周折,直接將相公救出來便是。”
“小妹,我知道你一向守規矩,不願輕易動用法術。但,這也要分情況,並非一概而論的。
顧公子曾經說過,一把刀,它可以是凶器,但也可以用來救人。因此,你的能力也是一樣,隻要你不是用來害人,又有什麼好顧忌的?”
“嗯,九姐教訓的是……”
“小妹,九姐知道你一心想要修成正果,因此不願輕易動手以免沾染因果,從而影響日後的修煉。
但,人世間就是這樣,人情冷暖,人心難測……”
辛十四娘靜靜地聽著。
雖說她在一眾姐妹們是最有靈性的,最為聰慧的,但閱曆方麵還是差了一點,所以,九姐所說的一番話,對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觸動。
……
且說大狗二狗回去之後,加油添醋控訴了一通,說辛十四娘如何如何囂張,還用妖術對付他倆。
“反了她了!”
楚銀台氣得猛拍桌子,眼中閃著一絲凶光。
“公子,要小的說,得讓這妖女吃點苦頭才行,不然她不會低頭。”
“對對對,不如讓艾布大師將她抓回來,到時候……嘿嘿,公子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就你倆聰明?”楚銀台沒好氣道“憑艾布大師的法力,想抓那妖女輕而易舉。
但是,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本公子想要的是讓她乖乖低頭,讓她自己來求本公子……
到時候再把那姓馮的放出來,讓他親眼看著本公子摟著十四娘……”
一想到這樣的美妙場景,楚銀台的眼神變得格外的晶亮,一臉莫名的激動狀,心跳加速,血液沸騰……
簡單來說,這家夥的心理有些變態。
他做這樣的事不是一次兩次了,正所謂家花沒有野花香,明目張膽搶彆人的更香。
“對對對,公子英明!”
“到時,保證氣得那姓馮的吐血……”
楚銀台得意地笑了笑“這十四娘越來越對本公子的胃口,越是難對付,本公子就越有征服感。”
“不過公子,要是那妖女不管馮生的死活,一走了之怎麼辦?”
“應該不會,根據種種跡象分析,她之所以嫁給馮生並不是真的喜歡馮生,而是入世應劫。
要不然的話,她完全可以用妖術進入大牢將馮生救出來。
但是那樣做乃是逆天而行,對她的道行必有極大影響。因此,她隻能通過正當的途徑為馮生翻案。
可惜,想要翻案,就得過本公子這一關。
所以到最後,她為了保馮生一命,就不得不向本公子屈服。
當然,假如到了最後關頭她依然不屈服的話,那就隻能讓艾布大師直接動手了……”
這時,一個下人匆匆走了過來,衝著楚銀台小聲說了幾句。
“哦?錢秀才來了?讓他進來。”
“是!”
下人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大門外,一個身著破舊長衫,身體削瘦、滿麵苦楚的秀才不安地來回踱著,一看就知滿腹心事。
此人名叫錢曉峰,家境一般,不過卻娶了一個美貌嬌妻,讓不少人為之羨慕。
成親數年,小日子雖然過的清貧,但夫妻二人卻一直恩恩愛愛。
但卻夫妻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有那麼一天,災難突然降臨……
錢曉峰有個哥哥,十幾年前便離家出走,自此杳無音訊。
那時候錢曉峰才幾歲,對哥哥幾乎沒有什麼印象。十幾年過去,更是將之遺忘……
哪知有一天,官府突然上門將錢曉峰給抓了。
起因是他的哥哥並沒有死在外麵,而是成了一個四處流竄作案的大盜。
官府經過一番查證,終於查實了其身份,抓不到本人,便將錢曉峰當作同謀給抓了起來,以便向上頭交差。
對於錢曉峰來說,這簡直就是天降橫禍,比逗鵝還冤。
可惜,任他如何叫屈也沒用,畢竟血緣關係他無法否認。
不是有句俗話叫“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麼?
抓不到主犯,那就搞連坐。
丈夫被抓,其妻於氏急的不行,變賣了自己的陪嫁首飾想要打點一番救出丈夫。
可惜,銀子太少,壓根兒救不出人。
後來有人給她出主意,讓她去找楚銀台,說楚銀台與錢曉峰曾經是同窗,或許會看在同窗之誼上幫著說幾句好話。
也不知此人是真心想幫於氏,還是想讓她故意落入虎口……
總之,於氏這一去,簡直就是把自己送入虎口。
她本就長得水靈靈的,成親數年,更是多了幾許成熟的風韻。
楚銀台一見麵,當下裡便動了歪心思……
這小子本就是個色坯,再加上好那麼一口,因此,於氏主動上門相求,正合了他的心意。
不過,楚銀台不喜歡玩硬的,他喜歡軟著來,喜歡享受那種征服的過程。
於是乎,便假惺惺說了一通有情有義的話,並於氏先回去,說他先去衙門裡打探一番情況,讓於氏明日再來。
於氏感激不儘,再三道謝而去。
第二天,於氏如約而來。
一見麵,楚銀台便唉聲歎氣,說錢曉峰的哥哥乃是朝廷欽犯,罪行滔天,就算不誅連九族,恐怕也要牽連三族。
一聽此話,於氏嚇得趕緊跪下來苦苦哀求……
這真要誅連三族的話,彆說丈夫,他們一家子都得受牽連。
其實,楚銀台這是故意嚇於氏的,錢曉峰的哥哥的確是個大盜,但距離朝廷欽犯的程度還差的遠。
眼見於氏嚇得花容失色,楚銀台暗自得意,同時也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他故作一副親切的樣子上前將於氏扶起來,假惺惺勸著。
一開始於氏因為腦子混亂沒回過神,後來方才發現,楚銀台竟然一直抓著她的手不放,心裡不由一驚,趕緊往回收手。
楚銀台倒也不急,並手鬆開,並道“想救你的丈夫也不是不可以,假如你能湊到一萬兩銀子,我或許有辦法救他。”
“一……萬兩?”
於氏差點暈倒過去。
彆說一萬兩,現在她連十兩銀子都湊不出來。
之前將自己的陪嫁首飾全都當了,好不容易湊了幾十兩銀子,結果也隻是讓她見了丈夫一麵。
“沒錯,而且要儘快,此案最多日就要定案,一旦定了案,上報到朝廷,彆說本公子,就算知府大人也救不了你家相公了。”
“撲通……”
於氏腿一軟,又一次跪到地上。
“公子,求求你想想彆的法子,奴家實在是湊不到這麼多銀子,就算把家業全部賣了,恐怕也湊不足一百兩……”
一聽此話,楚銀台不由沉下臉來“小娘子,你當本公子是朝廷大官?
本公子剛才已經講的很清楚了,這案子乃是朝廷大案,就算你真的湊足一萬兩銀子,本公子也要冒很大的風險,搞不好到時把本公子也牽連進去。”
一聽這話,於氏更加沒了主張,癱軟到地上喃喃道“那該怎麼辦?那該怎麼辦?”
眼見於氏的精神差不多接近崩潰,楚銀台又裝起了好人“唉,也罷,說起來本公子與你家相公也算同窗一場,我再想想彆的法子……”
於氏終於又燃起了一絲希望,當即流著淚磕頭“楚公子,隻要你能救出我家相公,奴家就算為奴為婢,也要報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楚銀台等的就是這句話。
“小娘子,這可是你說的啊,本公子可沒有逼你。”
此話一出,於氏不由心裡一沉……
“本公子為人一向很公道,這樣吧,我答應救你的丈夫,也不收你一兩銀子。
但,你需要留在楚府一個月,儘心侍奉本公子。”
“楚……楚公子,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於氏顫聲問。
這一刻,她終於意識到楚銀台話中有話。
如果真是讓她留在楚府當下下人,她不會有一絲怨言,彆說一個月,一年、兩年也無所謂,隻要能救出丈夫。
楚銀台也懶的裝斯文了,彎下腰,輕佻地勾起於氏的下巴笑道“小娘子,本公子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如果你聽不懂,那本公子再說的直白一些,接下來的一個月,你就是本公子的女人。
要是不把本公子哄高興了,那麼,你不僅救不了你丈夫,說不定連你也要一起被收押。”
“不,不要……”於氏淚如雨下“如果是這樣,你還不如殺了奴家!”
“行,既然你不願意,那你現在就可以回去了……不過本公子要提醒你一點,到時候連累了你們一大家子,可彆怪本公子心狠手辣。”
這麼一說,於氏頓時天旋地轉……
她一個弱女子又怎麼鬥得過這樣的無賴?
為了一家老小的命,最終……她隻能選擇屈服。
楚銀台倒也說話算話,得償所願之後,便通過父親的關係將錢秀才放了出來。
不過,這小子留了一手,雖然放了錢秀才,但案子卻沒有了結,也就是說,隨時都可以再次將錢秀才抓回去。
如此,他才能更好的享受過程,滿足他扭曲的心理。
……
“錢秀才,我家公子讓你進去。”
下人跑出去衝著錢曉峰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