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學而卻麵色堅定地說“我想做的事情,沒人能夠阻止我!”
他是認真的,她看出來了。
她的神色也變得認真起來,說道“太晚了,且不說我沒打算離開池漠洲,你和任何女人在一起我都有可能原諒你,但唯獨甄情不行!”
“是她給我下的藥!”他神情有些痛苦。
“你敢說你沒享受過嗎?”如果不是前世他在病床前的表現,她現在幾乎要相信他是個受害者了。
他剛想再說什麼,她便搶先說道“行了,你走吧!我們就此誰也不欠誰的!”
他自然不想走,門口傳來荀英姿涼涼的聲音,“話說完就走吧!給了你機會,彆讓我這個朋友難做!”
裴學而知道今天的談話就此結束,他有些不甘地說“好,蘊璽,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想,池漠洲並不適合你,想通了,我隨時歡迎你回到我身邊來,我們忘記以前的事重新開始!”
說罷,他方才大步離開。
甄蘊璽看向荀英姿不解地問“他腦袋進水了?”
荀英姿走進門,隨意地坐到沙發上,衝她挑了挑眉說“我看他是愛你愛瘋了!”
“切!扯!”甄蘊璽將自己做的衣服都翻了出來。
“你這是要乾嘛?”荀英姿問“你腦子也不正常了?”
甄蘊璽白她一眼說“我很像腦子不正常的?”
“很像!”她答的認真。
甄蘊璽無語,和這種女人沒辦法溝通。
她一邊打著包一邊說“我睡了京通最優秀的男人,還有那麼多男人為我神魂顛倒,所以我為什麼要躲起來不見人?那些女人們不知道多妒忌我,我就是活招牌啊!”
荀英姿沉默了一下,問她,“你介不介意我說你沒羞沒臊?”
“不介意,事實如此嘛!”甄蘊璽心大地說。
“佩服!”荀英姿豎起大拇指說“你總算脫開最後的束縛,你早該如此。”
甄蘊璽白她,踢了踢腳下打的包說“給我搬東西。”
“你家沒傭人?”她不動。
“我就想用你!”
甄蘊璽說著,池漠洲穿著一身黑色精致手工西裝走進門。
“回來乾什麼呢?”他看著地上幾個包又說“這種事吩咐一聲就好,我派人來拿!”
“彆人不知道要拿什麼嘛,這麼快就想我了?”她走到他身邊,挽起他的手臂,望著他笑靨如花。
荀英姿心裡默默地想,“這麼不放心,看的太嚴了吧!”
房間裡還有彆人,他望著她低斥一句,“不要臉!”
眼裡的光卻隱隱地帶著寵溺。
甄蘊璽笑的開心,抱著他的手臂搖晃嬌嗔,“你不就是喜歡我的不要臉嘛!”
荀英姿默默地站起身開始往門邊蹭。
甄蘊璽又踢了一腳地上的包,叫道“荀英姿,過來給我搬東西!”
誰讓她通知裴學而,讓自己不爽了?
高冷的荀英姿難得麵色難堪,一聲不吭地過來給她拎東西,一手一個,肩上還背了一個往外走。
池漠洲看的唇角直抽。
甄蘊璽和池漠洲要離開甄家的時候,甄情的聲音在後麵響起,“姐姐!”
甄蘊璽回過頭,甄情穿著粉色公主連衣裙,那是她小時候的標配。
她沒說話,挽著池漠洲的手臂懶洋洋地看著甄情。
“姐姐,我要嫁給裴少了,你不祝福我嗎?”甄情看了一眼甄蘊璽身邊那個英俊高大的男人,這個男人真好看啊!可就是太讓人高不可攀了,你能嫁給他嗎?所以還是裴少比較現實一些。
甄蘊璽彎起唇,笑的愉悅,聲音清透帶著一絲嬌媚的尾音,“那我先祝福你能心想事成。”
池漠洲一直沉著張臉,等坐到車上的時候他方才問道“要不要我幫你處理掉她?”
他很討厭這種女人。
甄蘊璽無所謂地說“一個小人物而已,不用管她!”
上次她就是吃了這個虧,讓雷琨反噬了。
越是她表現在意的東西,就越會被人利用起來逼迫她,所以如果她沒本事把甄情給趕出甄家,那乾脆就彆動甄情。
她看著他笑眯眯地說“你要是能幫我毀掉甄家,我倒是很樂意。”
他好笑地說“毀掉甄家,是說句話就能做到的嗎?還要看你能不能讓我滿意到付出代價對付甄家。”
說著,他還惡劣地捏了捏她的臉蛋。
沒了甄家,她是不是就會有恃無恐了?到時候她就是擺出一副不怕死的德性,他還真拿她沒轍。
這次她擺出一副就要嫁給裴學而的嘴臉,不是最好的教訓嗎?
所以他是不會讓她如願的。
她被氣的小臉鼓鼓的,真是好不過三秒就立刻恢複原樣。
甄蘊璽最怕的就是他阻礙自己創業,但是她並不知道,對於這個他才是最不怕的。
因為一個公司從剛建立,到可以和他抗衡,不知需要多少年,也許窮儘一生都無法達到目標。更何況千金小姐開的公司,多數都是用來消遣的。
快到鳳華池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問她,“和舊情人聊了些什麼?”
甄蘊璽笑的揶揄,問他,“吃醋了?撐這麼久真是不易。”
他淡淡地敝她一眼,警告道“活膩了就直說。”
甄蘊璽臉上還是笑嘻嘻的不正經表情,一邊擺弄著手上的戒指一邊隨意地說“就是把所有的事都坦白了嘛,他和甄情的,我和你的,然後我家怎麼一房兩賣的,反正以後也沒關係了,沒什麼不能說的。”
“不是非要嫁給他的?這麼快就和人老死不相往來了?是不是有點絕情?”他目視前方,說的清淡。
她“哎呀”地嬌叫道“那還不是想讓你幫我出手除掉甄家嘛!”
“結果呢?”他跟著問。
她氣急敗壞地說“結果差點被你玩死!”
他微微勾起唇,神情有些愉悅,說道“知道自己能力不如人就好,以後乖乖的跟在我身邊,我還能讓你活的不錯,否則的話,你隻能比之前那次更慘,明白嗎?”
甄蘊璽氣結,悶悶地說了一句,“明白了!”
不是不恨,而是她相信自己的能力,遲早有一天她得啪啪打他臉!
他側頭看她一眼,她雙頰氣鼓鼓的,有些純真有些可愛,他抬手抓住她膝頭的手捏了捏,輕哄道“好了,我會好好疼你的!”
打一巴掌給一甜棗,這事兒誰都會做,就看你有沒有這資格了,目前來講,她在他身邊還隻是一個新鮮的、不想舍棄的玩具而已。
真愛她的男人,又怎會忍心讓她聲名狼藉?
車子停在彆墅前,阿頌在雙手交疊置於身前恭敬地站在門口相迎,身子微彎,叫道“池少、甄小姐。”
池漠洲拉著甄蘊璽的手一邊往屋內走一邊說“一會兒幫我挑件禮服,晚上有應酬。”
他發現她衣品很好,打算物儘其用,以後他個人衣物打理都交給她了。
“你乾嘛去?”甄蘊璽好奇地問了一句。
他脫下西裝,甄蘊璽想伸手去接,阿頌卻已經上前一步,利落地將西裝拿到手中。
甄蘊璽微微皺眉,看向阿頌皺眉道“現在這房裡已經有女主人了,你是不是應該避嫌?”
阿頌沒有說話,規矩地站在一側。
甄蘊璽衝池漠洲瞪眼,伸腳踢他。
他好笑地說“阿頌,聽甄小姐的。”
“是!”阿頌說罷,低頭退了出去。
他抬手又去捏她臉蛋,調侃道“這點小事你也介意?”
“這點小事再不順心,我跟著你乾嘛?再說那阿頌長的挺漂亮,你沒睡過她?”甄蘊璽其實就是好奇。
他瞥她一眼,斥道“齷齪。”然後抬腳向沙發走去。
她不依不饒地跟上前兩步,從後麵抱住他,撒嬌道“說嘛說嘛,快點!”
他的步子頓住,手放在她的手上,有些無奈地說“沒有,我還沒見過比你更漂亮的,所以我睡的是你,行了嗎?”
“那要是以後見到比我更漂亮的,那你睡的就是彆人了?”她伸出腦袋想去看他的表情。
他抬手把人翻到懷中,在自己懷裡狠狠地抱了抱,方才說道“沒有比你再漂亮的,你最漂亮!”
她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那笑容璀璨,美人兒的笑,果真讓人心生愉悅。
看起來真像一對情侶般,可甄蘊璽的心裡卻是冷的,經曆過生死的人,不會被這溫馨假象所迷惑。
“你晚上乾什麼去?”她繼續她的問題。
“去參加個宴會。”他隨意地說。
“我也要去。”她跟著說道。
他頗有些意外地看向她問“不怕被罵了?”
現在正是風口浪尖之刻,她應該在這裡躲著不出門才是。
甄蘊璽不服氣地說“憑什麼我一個人被罵?我得讓你和我一起挨罵!”
她當然得趁著自己熱度最高的時候展出自己的衣服了。
“好!”他笑著大方應了下來。
這倒令甄蘊璽有些意外了,畢竟之前都是罵她的,沒人提她的奸夫是誰,他這麼上趕著當奸夫,還真是令她沒想到。
她睜著大眼睛就這麼水汪汪地看著他,惹得他將人按在懷裡廝吻了一番。
這個女人,總是能有萬千種麵目讓他失控,恨不得一天什麼都不乾,就死在她身上。
總算體會到君王不早朝是什麼感覺,他的自製力碰到她就全部瓦解。
甄蘊璽心裡想的卻是,他的心也很強大嘛!
晚上,池漠洲穿著黑色手工西裝,簡潔大方。她則穿的是送給荀思晴同款禮服,浪漫繁複。
兩人一出現在宴會上,便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不少人露出驚詫的表情,誰都以為甄蘊璽從天堂跌落進地獄,但誰也沒想到她那奸夫會是池漠洲,並且這個男人還帶著她拋頭露麵!
天哪!
不覺得丟人嗎?
甄蘊璽笑的溫暖而大方,仿佛之前被捉奸的不是她,被解除婚約的也不是她,她挽著池漠洲的手臂,沒人敢在她麵前露出鄙夷神色,她覺得很清淨。
荀思晴驚訝地張大嘴巴,這個女人竟然比她還要臉皮厚,看來她跟對人了,想都知道,過了今天她手裡那兩件禮服肯定得被搶空,她要不要加點價?
這是一個不算太重要的宴會,池漠洲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他和誰談話也沒避諱她,反而兩人看起來更像是情侶,交流、神色和諧又溫馨,令不少人對甄蘊璽這個女人好奇起來。
其間,有人為討好池漠洲,遞了杯酒給甄蘊璽,池漠洲順勢將她手裡的酒拿過來飲儘,淡淡地說了一句,“她不會喝酒。”
他敢讓她喝酒嗎?到時候瘋起來控製不住,倒黴的還是他自己。
這麼體貼的男人,她在他身邊笑的幸福又溫柔。
她展顏一笑,仿若百花盛開,惹得一眾男人看的都失了神,盯著她的臉再也移不開目光。
池漠洲稍稍不悅,他覺得帶這個女人出來就是錯誤的,她就是個惹事兒精,什麼男人都能給勾到身邊來。
看看那個牙都掉了一半的,你覺得老成這樣還好意思舍著臉麵看年輕小姑娘嗎?
一場宴會,本應他是主角,可莫名的她成了主角兒。
回去的路上,甄蘊璽的心情格外不錯。
她也是要臉的,邁出第一步,後麵的路就好走了,從此以後她更要閃耀在上流社會中,把她的風情萬種全部都毫不吝嗇地展示出來。
他坐在車子上微微斂眸養神,心情不佳地不願意搭理她。
她趴在他的肩頭,白皙柔軟的手輕撫在他西裝領上,撫來撫去,撩的他心裡微微麻酥。
她對這件西裝真是愛不釋手,幫他理衣服的時候她才發現,他的衣服居然全是dk的高定,怪不得他看起來那麼好看,原來穿的都是dk的衣服,她就好像發現寶藏一般,一下午都在看他的衣服。
而他身上穿的這件,是她最喜歡的一件。
越看越喜歡,越摸越想摸。
池漠洲哪裡知道她中意的是西裝而不是他,此刻他內心正享受著,晚上的不快也被她的小意順從給漸漸消融,這女人乖順起來可真是勾人的心。
車子駛到彆墅剛剛停下,他便有些急不可耐地將人抱進門,阿頌斂著眸站在門口迎接,謙卑姿態依舊。
甄蘊璽進門後便趕緊嘟嚷,“脫衣服,先脫衣服!”
彆給弄皺了,簡直浪費了這件衣服。
他卻以為她同樣等不及,心情大好。
剛進了臥室她就先幫他脫西裝,而他則沒什麼耐心地撕她的衣服。
很快兩個人又滾到了一起,大有一種小彆勝新婚的感覺,恨不得時刻都膩在一塊才好。
這次他倒沒有像昨夜那般折騰到淩晨,大概也就是半夜的時候,她昏昏欲睡,他才偃旗息鼓。
濃濃的睡意襲來,手臂處卻傳來刺痛,冰涼的液體注入身體,她突然睜開眼睛,睡意全無,盯著他問“又要到打針時間了嗎?”
自從在結婚前夜,池漠洲“臨幸”她之後,隨著他“臨幸”她的次數越頻繁,她的精神就越好,根本沒到要打針的時刻。
他隻說了一句,“要乖!”帶著一種莫名的意味。
她的腦子就開始混沌,而他那張盛世美顏開始在她眼前模糊起來,她無力地閉上眼。
他低聲叫她名字,“蘊璽?”
他的尾音上調,就仿佛說著情話,勾的人心裡麻癢麻癢的。
她想開口,卻根本張不開嘴。
他一把將她抱起來,步伐匆忙又穩健。
這是要去哪裡?她掙紮著不讓自己睡去,她感覺他好似在下樓梯。
這是在夢中吧!這裡根本沒有地下室。
她被放在一個床上,不像臥室那般柔軟,很堅硬。
耳邊傳來“叮當”聲,像是某種金屬相碰。
跟著,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響起,“你早把她帶來,我早就開始研究了,還至於跑到這兒來找你?浪費我的時間!”
甄蘊璽努力掙紮想讓自己清醒,池漠洲把她從裴學而手中奪過來,就是為了拿她做試驗?
這個男人,他怎麼能?
難道之前兩人之間的水乳交融都是假的嗎?
難道他那一聲聲“蘊璽”、“乖寶兒”都是假的嗎?
她不敢相信!
可她聽到了他不耐煩的聲音,“嫌浪費時間,那你還不快點開始?”
她終沒抵抗住霸道的藥性,墮入深深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