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願abo!
小爸見我愣在原地,懟了懟我的胳膊。
“發什麼呆呢,想去就過去看看唄,打通陽台的時候秦塬還順便讓人打掉了幾堵牆,撤走了一些老家具,剩下也沒多少東西了,就是個半成品,估計以後還要再請裝修隊,裝成你們喜歡的風格吧。”
“……啊?”我不解道,“他把牆打了做什麼?”
“那不知道,可能想給滿滿更大的活動空間吧,你知道咱們這老房子就將將九十平,以前為了多劃幾間房出來可沒少下功夫砌牆的。”
的確是這樣,八九十年代人對裝修沒什麼特彆要求,尤其是屋子小家人多,屋裡有合理的區域劃分,能保證家庭成員的隱私就行,沒有現在這麼多講究。比如什麼樣的隔斷可以從視覺上放大空間,什麼樣的隔斷不占地兒還能增加收納,這基本沒想過。
秦塬家最早就是這樣的,那時候他家客廳廚房餐廳合一間屋子,沒有任何隔斷。
放現在看就是流行的開放式客廳,還挺新潮。
我隱約記得,我和秦塬冬天趴在沙發墊上打滾,夏天擠在一張搖椅上,互相把腳踩對方肚皮上玩。
那時候秦塬的小爸,我管他叫陳叔,會特地洗幾個最好看的平穀大桃給我們吃,我吃得滿手滿嘴的汁,黏黏糊糊的,也不洗,跑過去趴在茶幾邊上看秦塬大爸畫畫,順便往畫上招呼,給秦叔蓋我的手印兒。
秦叔嘴上罵著小兔崽子,一邊瘙我的癢。
我跑去躲在秦爺爺身後,秦爺爺反手就出賣了我,拿蒲扇趕我。我被趕得四處亂竄,隻能抱著秦塬當擋箭牌。
孩子的歡笑合著鍋碗瓢盆的叮咚,與煙火氣交織在一起,組成一個家庭最圓滿的歌曲。
原來秦塬也曾有過。
後來牆砌好了,客廳與餐廳相隔,餐廳和廚房間又安上了拉門。
這牆一夜之間隔開了每個人的空間,卻也仿佛隔開了親人與親人的心。
不久,陳叔和秦叔離婚了。
他洗掉了身上的標記遠走他鄉,而秦塬因有分化為alha的征兆,被判給了自己的alha父親。
……
“我們也挺少過去的,偶爾給他掃掃客廳,其他房間也沒進去過,你既然來了不如去看看……兒子?你沒事吧?”
我從回憶中抽離,一時沒緩過勁來,目著眼睛“啊?”
“你傻啦?發什麼愣——壞了,這天真不太好,等會肯定下雨,花都白澆了。”
小爸望了眼陰沉沉的天,歎了口氣,放下花灑。
“我回屋了,你回不回?”
我緊張地咽了咽,有種莫名的激動和好奇驅使著我,讓我忍不住想回秦塬家看看。
“你先回吧,我過去看看,你……先彆和秦塬說。”
小爸朝屋裡看了眼,擺擺手
“倆人不知道聊什麼呢神情這麼嚴肅,放心吧,估計一時半會兒管不上你,你去吧。”
於是我抬腳就往秦塬家走去。
踏過新砌好的拐角時感覺還挺微妙,按照以往路線,這個時候我應該在翻護欄了,不撐在什麼東西上,居然感覺哪裡不太對。
秦塬家的陽台玻璃門還是原先那個,隻是空曠得隻剩玻璃,我穿越來前貼在玻璃上的“瑞鼠迎春”貼畫,和一大堆不知道什麼時候貼上去的蜘蛛俠貼貼紙,早被撕了個一乾二淨。
我伸手貼在兩扇玻璃上,向兩邊使了使勁,沒鎖,推得開,就是年代久遠滑輪處生了鏽,吱呀咿呀地響,推得有些費勁。
等我踏進屋內的時候,先前不太清晰的回憶瞬間明朗起來。
果不其然,秦塬把後來添的幾堵牆全打通了,將老秦家恢複成了最早的模樣。
我環顧四周,客廳裡的家具基本搬空,隻剩一張舊沙發,估計是督工的工人留下來休息的。
我望著這張已經掉漆的木沙發發愣,心中忽然火熱一片,一個飛步上前,蹲下來仔仔細細地查看。
如果我沒記錯,這張沙發的小木板曾被我跳折過一截。那時我從沙發上一腳踩空,猛地陷下去,還叫參差不齊的木頭邊緣劃傷了腳。
是秦塬把我從坑裡撈出來,拖著我回房給我上藥。
我坐在他的小床上哭哭啼啼,又疼又害怕,餘光中,屋外的秦塬正拿了膠布,單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捆那截斷掉的木板。
……
我不禁感慨,我會喜歡上秦塬絕非偶然,而是日久生情的必然。
感情就是這樣,總是在這些點滴小事中不斷積累,最後彙聚成汪洋大海,等你發覺,它已經卷起驚濤駭浪向你湧來,拍在你顫抖的心上。
“哈!在這!”
我在光滑的木板上摸索到一塊突兀,正當我想認真看看的時候……
“找什麼呢?”
一隻手突然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一個激靈,腦袋差點磕在沙發沿上。
“我靠秦塬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