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氣。”秦塬輕笑一聲。
“我本來就是小孩兒。”我氣鼓鼓地反駁他。
“哦?那小孩和大人睡覺是要睡裡邊的,你過來睡我這頭?”秦塬調笑道,“你這麼不好好睡,明天我找人來調整一下位置,讓床一邊靠牆,你給我挨著牆睡。”
其實床下還墊著張巨大的絨毛地毯呢,根本不用擔心摔下去疼,隻是秦塬不知道什麼想法,非要多整一個地台出來,床就安在地台上,要睡他那頭,摔也是摔在地毯上,要睡我現在這頭,一個不留神,還可能從地台上滾下去。
我憤憤地說
“那你怎麼剛才不睡外邊兒?你就是成心的。”
秦塬一噎,輕咳一聲
“你睡外邊睡習慣了,我以前出差,你睡前經常忘了拉防曬窗簾,第二天就被熱得滾到外邊去。後來你就和我換了位置,說怕自己滾出習慣,以後睡覺都滾我懷裡來。”
我訕笑一聲
“哎呀,看來我還是有點自我保護意識的。”
秦塬沒再接話。
他拉暗了床頭燈,小聲說了句“辛柑,晚安。”
“……秦塬。”
我沒動,臉貼在柔軟的枕頭上,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背對著他問道
“……滿滿的出生是個意外嗎?”
衣服與被套的摩擦音在寂靜的環境中格外清晰,我知道秦塬在悄悄靠近我。很快他就躺到我的身旁,呼吸聲刺激著我的耳朵,叫我渾身都變得敏感。
他貼上我的背,單手將我圈進懷裡。
我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
聞見他身上淡淡的泥土清香。
我和秦塬如今身高差起碼十五公分,再加上成年alha與青春期oga的體格差距,他想將我揉圓搓扁都綽綽有餘,何況是這樣擁抱著我,控製著我。
我感覺到秦塬的懷抱中總是有一股無名的哀愁,讓他的擁抱變得格外沉重。
它化作鐵質的枷鎖,試圖禁錮住我,也包括他的主人。
仿佛我們這樣緊緊捆綁在一起,就能讓心與心相互貼近。
“所有人都覺得是。”
秦塬把頭深埋在我的肩頸處,悶著聲音說道,
“可我知道不是。”
為什麼不是?
我恍然道
“哦?那麼不是我瘋了勾的你,就是你瘋了上的我?”
秦塬神情一滯,緊了緊手臂,偏過頭吻了吻我的脖頸,難過地反問
“我們就不能彼此心甘情願?”
我們心甘情願上床?
這簡直是我聽過的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難不成秦塬想說我們是兩情相悅情到濃時濃情蜜意身不由己翻雲覆雨?
“不能吧,聽霍裴說你那時都有未婚妻了,如果不是意外,你能和我睡了?彆說我不相信吧,我是知道你為人的,這不是你的作風,換作其他人也不信啊。”
一位是自製力出眾身價不菲即將成家的優質alha。一位是從小暗戀他除了是發小還不知道啥來路的oga。
是個人都想得出——
這他媽根本是我上趕著睡他啊!
這要換作八卦雜誌肯定這樣寫
爆!新好男人秦總疑似婚前出軌發小,未婚妻黯然垂淚,恐感情破裂婚約作廢!本報獨家起底小三身份背景!究竟與秦總是情難自抑,還是另有所圖!這背後究竟有些怎樣的陰謀!
我可太會了,難怪將來能在雜誌社做編輯呢!
雖然我非常非常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說,目前猜想最有可能的情況,是某一天我腦子一抽,爬了秦塬的床。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不如去跳窗!
我的天這是什麼三觀什麼道德,這是什麼人啊我!我得經曆了什麼事兒才會發展到去做秦塬的小三?我現在明明還是一積極向上陽光開朗堅定愛情忠貞不渝的好少年啊?
一想到自己可能父憑子貴,小三上位,秦塬現在對我做任何親昵的動作,我心裡都惡心隔應。
我趕緊伸手把他埋在我肩頸的腦袋推開,偏過頭
“不行,肯定是我發瘋了,我腦子壞了,我睡你了,你不用瞞著我,實說了吧,我承受得住。”
秦塬無奈地歎口氣,壓著我的後腦勺又把我轉回去
“你這腦袋一天天想什麼?你為什麼不猜是我故意向你發散信息素,誘得你發情期提前了?”
“啊?還能有這種可能?你不如去寫小說吧。”
我心想,秦塬太逗了,他連自己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嗎?
“你難道想當虐文裡的渣男主角,拋棄真愛未婚妻,和小三在一起?”
秦塬“……你不好好念書,天天都在看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