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願abo!
我聽了心下一驚,果然是那個日本姓畫家的事!
而且這事兒現在肯定沒有秦塬之前想的那麼好解決,不然也不至於讓霍裴一大小夥子這麼狼狽。
霍裴一屁股坐回沙發上,重重順了順自己的胸腔,給自己穩了穩氣,才接著說
“塬哥,不是我不開麵非要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實在是這渡良瀨太不厚道了!你看他這些年是越來越渾越來越不著四六兒,當初咱們可是真情實感相信過一回他那驚天地泣鬼神的異國戀歌啊!如今呢?想泡吧泡吧,該玩妞玩妞,那初戀早不知死哪兒去了,還借著和人那一段招搖撞騙呢?名氣大了尾巴都翹天上去了!早知道當處就不應該給他立這麼個人設,如今擺公司宣傳裡我都隔應!要不是他能給咱掙錢我他媽早就想和他掰了!”
秦塬冷笑一聲,不緊不慢開口
“所以?小裴,我們知道他是什麼人,卻沒想過防他一手,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後悔有意思嗎?沒意思。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冷靜下來好好商量對策,不是跟我家裡罵大街。我家還有孩子,你聽聽你說的話難不難聽。過去把你剛才摔的東西撿了。”
霍裴頹然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一咬牙,直起身來,又蹲下,開始收拾地上散落的文件。
可收拾個東西也堵不上他的嘴,他還在那衝著秦塬喋喋不休。
“塬哥,咱們當初這樣扶他,就連現在出了事還花錢替他擺平,為的什麼?還不就是為了挽回他的形象?可這小子倒好,這節骨眼上反咬我們一口,往我們身上潑臟水,說是他想賣畫跟我們沒談妥,是我們陷害他!夠可以的啊!”
霍裴越說越氣,拎起的文件卷成筒,憤怒地在地上一頓敲打。
“我姐那兒人幫忙不錯眼珠盯了幾天,發現跟她猜的一樣,那孫子自個偷偷去見賣家談生意呢!說不定那些狗仔也是他自編自導自演一出戲,就等著分散我們注意力轉移我們視線查不出這些事!看來他早不想跟我們搭夥了,八成想出去單乾,還打算拉走我們一批客源——你說他究竟圖什麼啊!這他媽就是恩將仇報啊!”
聽完這番話我大概縷清個頭緒了。
這位藝名渡良瀨的畫家,原本是個默默無聞甚至有了上頓沒下多的小畫師,秦塬他們畫廊好心簽了他,捧他,如今他功成名就,在藝術界有了一定的地位,不服管了,不想跟著秦塬了,就要走,還要帶走他的一部分生意。
聽起來基本上就是個簡單的“叛徒”的事兒。
秦塬安靜地聽霍裴在那絮絮叨叨,念叨著這事該怎麼辦,可能要砸進去多少錢,這些年又花在渡良瀨身上多少心血。
但秦塬一個字也沒有回答他。
霍裴急,朝秦塬的書桌方向邁了兩大步。
可這樣他就離開了我的視線,我趕緊偷偷把門縫推開了點。
我看見他雙手撐在書桌上,朝秦塬焦急地喊
“塬哥你彆不搭理我,你多少說句話啊!”
秦塬此時正半靠在轉椅上,他背過身望向窗外,我看不見他的神情。
半晌後,隻聽見他緩緩開口,音色暗啞
“霍裴,我知道你現在痛恨他。但我比你更氣,更恨。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永遠看不見好,貪圖爬得更高,然後把一起經曆過風風雨雨的人甩在身後,離他們而去的孬種。”
說罷,他轉過身來,右手手肘支在椅把手上,另一手慵懶地搭在腿上,坐姿優雅大度,神情卻出離的憤怒,alha信息素獨有的壓迫感瞬間布滿整個房間。
他的聲音聽上去比平常還要低上幾分,此時充滿了叫人膽戰的怒意。
我望著他的臉,不禁一凜,原來這才是二十九歲的秦塬真實的一麵。
他是一個果敢成熟經曆過風浪的大人,不再是那個嘴裡叼著半塊煎餅,另外半塊和豆漿一起掛在自行車車把上,等著過街角紅綠燈趕去上早自習的少年了。
可下一秒,他又神色一變,神情變得格外暗淡。他痛苦地皺了皺眉,避開霍裴的眼,低聲道
“我痛恨這種人,因為我的……,還有我,都曾是這樣的人。”
神經一抽,我撐在門上的手沒控製住一抖,直接把虛掩的門推出去半截。
吱呀——
秦塬和霍裴瞬間警覺地朝這邊一望,兩道視線頓時刷刷射向我。
此時我想把門拉回來已經來不及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手指尷尬地蜷了蜷。
我隻好把門完全推開,探出頭,小心謹慎向屋內踏進一小步,“嗬嗬”兩聲,尷尬一笑。
“我……那什麼,不是故意偷聽的……”
“辛柑,你醒了?”
秦塬神色微微放鬆,忙從轉椅上站起來,繞過霍裴走向我,伸手貼了貼我的皮膚,確認沒有發燙,才將我帶進書房,關上了門。
“難不難受?怎麼不直接喊保姆,我讓她給你準備了醒酒茶,你下樓喝點好嗎?還是你想在這喝,我給你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