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願abo!
準確地說,我是被凍醒的。
我從一艘小木船上緩緩蘇醒,凜冽的寒風掛得他原地轉向,漫無目的朝遠方漂浮前進。我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環顧著無邊無際的海洋,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忽然不知從哪裡傳來了秦滿心的哭聲。我一驚,慌忙從船上爬起來,扒著船緣四處尋找他,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
我又冷又怕,猛地睜開眼,從噩夢中抽離出來。
眼前是深灰色水泥地麵,我大口喘息,一時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到底哪一邊才是夢境。
我被繩索捆綁在一把木椅上,四肢冰涼,動彈不得,能夠自由活動的隻有我的腦袋。
我壓下內心深處的恐懼,哆嗦著朝四周張望,空曠高大的鐵皮廠房靜得可怕,角落裡隨意丟棄著一堆金屬和儀器,牆上隨處可見噴漆創作的街頭塗鴉,正中間用鮮紅的油料塗了幾個大字——“廢物回收”,後麵是一個特大的“x”,顯得格外刺眼。
大門半敞開著,從我的角度看不見外麵的景象。我努力尋找寒冷的源頭,抬頭仰望,發現頭頂的鐵皮破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放眼望去是滿天星空,月光漏進室內,把一切都變得朦朧浪漫——如果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我晃晃腦袋,緊張地咽了咽。
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我隻記得我和秦滿心在甜品店裡迷迷糊糊睡著了,之後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
我內心一顫,心想,難道我和秦滿心被人綁架了?天哪,我傍晚還抱著秦滿心同秦塬開玩笑,說咱們家又不是多麼富裕,賣不了幾個錢,怎麼會有人傻到拐賣我們。結果一轉頭,我和秦滿心就被綁來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荒郊野外了。
秦塬知道我們被人擄走了嗎?
我們現在可能不在城內了,但估摸一下時間,應該也跑不了太遠,也許在通州,也許是房山。
綁架我和秦滿心的是誰?目的是什麼?又為什麼把我和秦滿心分開?
出事前我和秦滿心待在甜品店二樓,想要明目張膽把兩個睡著的活人搬下樓運出店外,這根本不可能。
除非——
我的瞳孔猛然一縮。
除非那家甜品店!就是綁匪的據點!
我和秦滿心從走進甜品店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掉進了歹人的虎穴之中!
一切都說得通了,為什麼店鋪二樓沒有多少客人,甚至剛過晚上九點更是一個人都沒有,這極有可能是店家提前清了場,給綁匪製造了綁架時機。
還有我們昏昏欲睡的原因,應該是被喂了安眠藥。
安眠藥……
我垂下頭,試圖冷靜下來,仔細分析。
有兩種可能,第一種,綁匪一路跟蹤我們,知道我們去了那家甜品店,變要挾店家給我們下藥,趁著同行人不注意,把我們擄走。但是這樣未免太過招搖且膽大妄為了,皇城腳下發生這樣的事,幾乎不可能。
那麼就是第二種可能,他們有同夥,這個同夥非常容易被忽視,讓人無法將其與綁匪聯係在一起。這個人就是——
緩緩抬起頭,驚恐地望向前方。
“有一點苦……”
“來,秦滿心,吃這個,這家店的芒果班戟非常好吃哦。”
“辛柑,你也嘗嘗看?新鮮芒果做的。”
“辛柑,你吃冰的嗎?這家店的奧利奧碎凍酸奶非常火,你替我試試?”
……
這個人就是——
“嗚嗚嗚,爸爸……我要爸爸……”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小兔崽子,要不是看在你有一半秦塬基因的份兒上,老子早把你扔了喂野狗!就你小爸那賤貨,還配和秦塬一起?我呸!秦塬也是瞎了眼了!”
我猛然扭過頭,喉頭發緊,所有的恐懼和憤怒在看見來人和嗅到那細微的信息素時一瞬間迸發。
“顏書皓!你他媽放開我兒子!”
顏書皓單手拽住滿心的衣服後領,臉上掛著瘮人的笑,邁步朝我走來。秦滿心被他拖在地上劃,渾身臟兮兮,褲子都磨破了洞,嬌嫩的皮膚活生生被磨破了皮,血珠子一點點朝外滲。
我瞬間濕了眼,心如刀割。
“爸爸……嗚嗚嗚……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