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寶寶!”
我哭著喊他的名字。秦滿心讓秦塬嬌養得這樣白白嫩嫩,才幾個小時,就被他們折騰得灰頭土臉。
我又氣又急,忍著萬分心痛,朝顏書皓怒吼
“顏書皓!你到底要乾什麼!?我們家跟你什麼仇什麼怨!”
顏書皓把秦滿心朝我腳邊一丟,嫌棄地拍拍手,撣了撣身上的灰。
“辛柑啊辛柑,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他走上前,用力捏住我的下巴,冷笑道,“是,我是和秦塬沒仇,當初咱倆乾架他和學校說是我先動的手我他媽都認了,反正我偷答案留級也是跑不了的事兒,可為什麼你也一起留下了?啊?知道我汙點的人跟我待在一起,你知道我心裡多憋得慌嗎?”
他一手捏著我的下巴,另一手緩緩抬起,猛地扇了我一巴掌。
耳邊一陣轟鳴,我被他扇偏了頭,還沒回過神來,又被他拽過頭發,被迫直視他。他拍拍我被扇紅的臉
“而且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壓根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無碼辯駁,隻能忍著左臉熱辣辣的刺痛,咬牙罵道
“顏書皓,你這個卑鄙小人,綁架彆人的孩子也不怕孽力回饋!早晚自己的孩子也遭報應!”
顏書皓愣了愣,瞬間狂笑不止,眼淚都激出來了。他笑得喘不過氣,半晌才看著我,像在看一個笑話
“孩子?我這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啦!還不都是你乾的好事嗎?要不是你告訴張強那個雜種我在哪個班上課,他能在放學路上堵到我?我能被那群神經病alha強暴?”
他在我麵前晃晃悠悠,竟麵帶笑意地說出這件難以啟齒的往事。
我不知道張強是誰,更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會讓顏書皓遭遇這樣的不幸,這些都與此刻的我無關不是嗎?
“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是我無法和你解釋,因為我根本不清楚發生過這樣的事。”我顫著聲音說道,“我是穿——我失憶了,我根本不記得這些事!還有,你不是懷孕了嗎!怎麼會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顏書皓聽了我的話,沒忍住又是一陣大笑
“失憶?辛柑,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為了逃避責任就裝自己失憶,太畜牲了吧?”
腳邊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秦滿心悠悠轉醒,小聲呢喃“爸爸……爸爸……”
“滿滿!彆怕!爸爸在這裡!”我擔憂地望著他,隻能哄他,其餘什麼事都做不了。我無力地問顏書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顏書皓背著手四處瞎繞,隨意摸了摸肚子,“其實我肚子裡的孩子早打了,我們在婦產科樓下碰上麵的那天,我根本不是去做什麼產檢,我是去做人流的。”
他忽然停住腳步,在離我不遠處轉過身,背對著我“我真正愛上一個人,為了待在他身邊我可以什麼都不要,甚至為他做任何事,哪怕他心裡根本沒有我,隻是拿我泄欲。”
他輕笑一聲,緩緩開口“老實告訴你吧,不是我要拿你怎麼樣,他要你怎麼樣。”
恐懼和寒意遍布我的全身,秦滿心半昏半醒地蜷在我的腳邊哆嗦,出了一身的冷汗,呼吸格外急促。我知道他又發燒了,一定是感冒加上驚嚇過度。
我紅著眼眶對顏書皓懇求道
“你們要怎麼對我都無所謂,但是不要折磨我兒子,他病了,求你給他點水喝!他不僅是我的兒子,也是秦塬的兒子!你以前念書的時候不是很喜歡秦塬嗎?你就不為他想想?”
顏書皓轉過身,神情沒有絲毫觸動“巧了,正因為他是秦塬的兒子,我們才抓的他。”
他雙手環胸望著我,又斜瞄了一眼淺淺呻吟的秦滿心,輕歎一聲
“辛柑啊,你最好祈求那個人不要發瘋,能大發慈悲,手下留情,讓你和你兒子走得痛快一些。要怪啊,就怪你是秦塬的oga,他是秦塬的種吧。”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那個人究竟是誰,他要乾什麼……”
鐵門突然被人猛地推開,發出刺耳的嚎叫。有人邁著沉穩的步伐朝我們走來,一步一步踩在我的胸口上。
他打扮得乾淨清爽,卻散發出濃鬱的深海味alha信息素,讓我的大腦隱隱作痛。他像揮舉看不見鐮刀的死神,逼近著正在宣布我的死期。
他在顏書皓身旁停下腳步,沉默地望著我和秦滿心。月光透過洞口灑在他身上,顯得他格外落寞寂寥,帶著絲絲捉摸不透的哀愁。
過了許久,他不帶感情地悠悠開口
“我要你們死。”
“我要秦塬家破人亡。”
月光照亮了黑暗中的魔鬼,我看清這張陌生的臉,還看清了他修長白皙的手指上,那一塊顯眼的刺青。
那是一顆巨大的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