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趕忙揮手“彆彆彆,千萬彆去,這一去回來成稿我又得加班加點地改,累死我了,我還想和女朋友去約會啊!”
我喝了口茶,開玩笑道“你小心這話讓莊主編聽到。”
小林聽了無所謂“哎呀放心吧,主編最近忙著開美術專欄的事,頭都忙大了,根本管不到我們采編組的。”
我們聊到一半,辦公室外突然一陣嘈雜,有人敲了敲辦公室的玻璃門,探頭進來。我一看,是攝影組的一位同事張哥。
張哥朝我抬抬腦袋“小辛,今兒平安夜,新媒體部的想拍個聖誕主題的微電影掛到網上,你今晚有空嗎?幫哥打下下手唄。”
“行。”我點點頭,“張哥,隻用打下手嗎?”
“嗯,你不是比較擅長拍照嘛,錄視頻這事兒還是交給我吧!”張哥說著又問,“對了小辛,你租的房子好像就在公司附近吧,我們想借你的屋拍幾個景,你看行嗎?”
我點頭同意,然後背上自己的相機,跟著新媒體部的人出發了。
天上還在落雪,我走出辦公大樓,忽然有一朵雪花掉落在我黑色的相機背帶上,久久不落。神色的帶子做背景,清晰地襯出它漂亮的形狀,小小一朵,格外嬌俏。
我十分不舍得抖落它,趕緊叫來同行的攝影師,幫我拍下這朵珍貴的雪花。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將它揮進空中,看著它落進雪地,才抬腳上了商務車。
等他們在出租屋內拍完室內戲,我已經玩了一個多小時手機了。我對微電影不怎麼感興趣,也基本不用我打下手,索性就蹲在一旁。
正當我跑神廟逃亡跑得緊張刺激的時候,同事突然拍拍我的肩膀,為難的開口“小辛,你家有不要的手機嗎,能……能摔的那種?最後一場晚上拍吵架戲用。”
“啊?有有有。”我一愣,不知怎麼一下就想起了那台半年多沒用的諾基亞n9,翻箱倒櫃找了出來,遞給他們,“沒事,諾基亞的質量好,隨便摔。”
這場吵架的夜戲安排在了商場附近的酒吧,說是已經跟人聊好了。新媒體部的本意是既然是平安夜,大家也開心一下,拍完最後一場戲,大家聚在一塊兒玩一玩。
我心想,原本酒吧晚上就都是人,今晚又是平安夜,裡頭肯定更加熱鬨喧嘩,雖然挺有氛圍的,但還是叫人擔心會影響拍攝。哎,可我隻是幫他們打打下手,也不好說些什麼。
結果到了晚上,我果然是跟著新媒體部的人努力擠進酒吧的。
看!我說什麼來著!
同事跟老板打了聲招呼,老板就清出吧台邊的一小塊區域,借我們作場地用。我負責在一群男男女女的圍觀中把柔光箱支好,這麼引人注目實在是有點尷尬,不過本著專業意識,我還是頂著這些奇異的目光把工作做完了。
其中不乏一些虎視眈眈的alha向我投來炙熱的視線,我脖子上的抑製環都要被他們射穿了。
發愣的功夫,這最後一場吵架摔手機的戲就拍完了。所有人光顧著殺青歡呼,有的剛才還在導戲,這會兒直接跳進舞池跟著蹦迪去了,角色轉換得也太快了吧!
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我被扔在地上的手機,我歎了口氣,一邊收拾攝影工具,一邊緊盯著我那隻孤零零躺在冷冰冰的大理石地麵上,隨時可能殞命於他人腳下的舊手機,生怕一沒留意,它就成兩半兒了。
開玩笑,舊手機不是手機啊,拿到二手機市場上賣還能賣幾百塊錢呢。
我正收著支架,餘光裡忽然瞥見一隻手,罪惡地向我躺在地上的“人民幣”伸出。
“誒誒誒!你乾什麼啊你!”我趕忙放下手中的工作,一把衝過去,連帶著那隻手,和手機一起從地上拽起來,放到眼前,“我警告你這是我的——”
與手的主人對上麵的那刻,我的瞳孔瞬間放大,腦袋一嗡,連“手機”兩個字都沒說完,就震驚得釘在了原地。
對方同樣受到了刺激,難以置信地盯著我,仿佛要把我看穿“……辛柑?”
這熟悉的聲音簡直叫我窒息。我開不了口,隻能在心裡默默問候了一聲好久不見,秦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