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家那隻鬼!
“來喲,來看看喲,亂七八糟,活久奇見,開拓你的大腦,出乎你的意料。奇妙商鋪活久見,期待您的光臨。”
普通的攬客廣告詞,中氣不足的青年聲音。兩邊垂著新春佳節氣息的古典房簷下,滿是傷疤的破木門前,身著上世紀二三十年代教書先生布袍裝的年輕男人拿著一本藍譜子略羞澀地搖晃著,手指無力得像個雞爪。
“活久見!”三個黃金閃閃的中文打字外加一個巨型感歎號高大地立在古典店鋪的一層樓上方,亮人眼瞎。而不引人注意的“雜貨鋪”三字灰灰暗暗地跟在感歎號後麵,身板子縮小了一圈。
這是個處於鬨市街黃金地段還能生存雜貨鋪,這樣奇葩朵朵開的名字,這樣獨具一新的建築風格……
不過,這樣無力的吸客標誌物,倒是有些倒人胃口。沒有顏值,沒有氣質,一身長袍子穿在他身上就如一個臃腫的男人身上披了塊布子,醜陋而不堪。對著這樣的店麵形象,鬨市區來往大多購物人選擇了無視就好,隻因為他們曾經興致滿滿入這鋪子,結果來卻是灰頭土麵地出來。不過還是偶爾有幾個圖新鮮的學生進去,依舊是十五分鐘不到就滿帶遺憾地退出。
某鬼飄在這店鋪的店門口,隻覺得一股迂腐之氣迎麵撲來。
“我們去找那曾巳梵姐姐吧。”丁甜甜的聲音在他腦海裡笑出來,可惡又可厭。
一個小時前,給丁甜甜認真仔細地解釋許久虛影鬼的事情,出神的少女提出了這樣一個建議。
自冉玉非冉玉的事情發生過後,丁甜甜就一直魂不守舍。在起初,某鬼覺得是因為自己帶有未解釋完全帶有“欺騙”性質的話語傷了小姑娘的心。可誰知,這小姑娘並未把聽了曾巳梵解說的虛影鬼後就拋開了那件事,腦海裡反反複複想的是某鬼的名字。
某鬼悶了,坐在草坪上與蹲著的丁甜甜對視“她明明就是個老女人,哪是什麼姐姐。”
丁甜甜回盯著某鬼,眸子瞪著,絲毫不輸氣勢“鬼哥哥,你不想找她,那你能不能把自己名字告訴我。”
“我沒有名字。”某鬼翻了個白眼,仿佛這名字是個禁忌。
丁甜甜用手指頭拔地上的草根,語氣幽幽怨怨“我都聽她叫你小白同誌了,你怎麼可能沒名字。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去找她。”
“你!”
記得昨天晚上,在把自己拖回家後,丁甜甜就問過自己名字,在今早逛街的時候丁甜甜又問過一次。這兩次,某鬼都很機智地把話題轉到其他事物身上,並未給予有效回答。某鬼知道,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避讓一定是讓丁甜甜這個好奇心少女更是探索欲望爆棚。可這名字……
牙一咬,去那鋪子就去那鋪子吧,反正不會掉毛。
這麼樂觀地想著,某鬼不知覺就被丁甜甜拖到了店門口。
還是那熟悉的舊店鋪,開了那麼多年,換了幾十個地方,卻仍是每個地方都修得一模一樣。古典雅樓閣,大紅燈籠掛,媚人熏霧繚,五色彩簾香。
無視那頹廢的叫喊人,某鬼操手打量店鋪內景色。隻見那店門內剛入口一點,一塊碩大的鴛鴦戲水屏風佇在那兒,擋住了店內的所有景色。但即使是煩惱的商業街,那屏風卻擋不住店鋪內傳來的男女歡笑聲。
“勾欄瓦肆。”薄唇稍咧,某鬼捂鼻子對著空氣嘲諷。
“哇,好漂亮的中國風鋪子。”丁甜甜倒是激動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