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傅邢薄!
沈朝文讓他去談的是星銳的那個案子,星銳明顯看不上沈氏,人家盯著的是容氏和傅氏這樣的大企業,而且星銳老總早年當兵出身,性格豪放,特彆能喝酒,他去談了三次,每次都被灌一肚子酒。
他在國外滴酒不沾,回國卻三番兩次的喝酒,前幾天甚至還因為胃疼去了一次醫院。
如果他再去,遲早被灌死。
沈朝文正是看中他拿不下這個案子所以才專門讓他去,如果他僥幸拿下了這單合同,就可以給沈氏集團創造近億的利潤,拿不下也正中沈朝文的下懷,讓大家知道他這個高校畢業的高材生不過是個一事無成的窩囊廢。
沈浪皺起眉頭,為難的說“哥,星銳的老總太難對付了,我實在談不下來。”
說完打了一個酒嗝。
沈朝文眼底閃過一抹精光,走到他麵前,歎口氣,佯裝關心的說“我知道這個案子難,但哥也是為了你好,你想想,你在美國留學這麼多年,大家對你期望特彆高,如果你能拿下這種高難度的案子,爸爸該有多欣慰。”
沈浪表現出一副愧疚而自責的樣子“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但是哥,我真的努力了……”
他抬頭看著沈朝文,眼底透著幾分茫然和委屈“我在美國沒有接觸過這些,而且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這種大老板打交道,他們說話高深莫測,有些話我甚至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哥,對不起。”
說到最後,眼底透出一絲淚光。
沈朝文歎口氣,說“罷了,是哥逼你太緊了,忘了你不過是個剛畢業的研究生,對國內的形勢不了解,這個案子暫時先放下吧,我會另外安排其他的事情給你。”
說完,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你今天跟誰去喝酒了?”
沈浪吸了下鼻子,說“以前的一個老同學,恰巧碰到了,所以就喝了兩杯。”
“誰?”
“他叫周元奎,”沈浪說“現在經營房地產,混的還不錯。”
沈朝文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想來是個不入流的小房地產商,他擺了擺手說“你滿身酒氣不適合上班,先回去休息吧。”
沈浪回家睡了一下午。
他醒來的時候外麵天色已經全黑了,下床推門走了出去。
因為他剛回國沒幾天,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所以暫時跟沈文華住在一起。
他下樓的時候,沈文華一家正坐在餐廳吃飯,沒有人叫他。
沈浪靜靜的站在樓梯口,目光沉沉的看著下麵,沈文華和妻子周韻坐在一邊,沈朝文坐在對麵,一家人有說有笑,周韻時不時寵溺的給沈朝文碗裡夾兩塊紅燒肉,不知道沈朝文說了什麼,沈文華大笑著誇讚了他兩句。
沈浪嘴角漸漸勾起一絲微笑,抬腳走了下去。
“爸,周姨,哥,”他臉上掛著靦腆的笑,挨個叫過。
他出現在一瞬間,桌麵上的氛圍頓時變了,沈朝文不鹹不淡的嗯了一句,周韻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沈江河看了他一眼,略帶責備的說“怎麼睡這麼晚,吃飯都不知道下來,還等著彆人去叫你?”
沈浪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上午跟朋友喝了點酒,睡過頭了,不好意思,下次我會注意。”
“嗯,”沈江河冷淡的說“坐下吃飯吧。張媽,給他盛碗湯。”
沈浪剛坐下沈朝文就放下筷子,起身道“我吃好了,靜霜和朋友去逛街了,這會差不多也該逛完了,我去接她。”
說完,洗了洗手去門口穿外套。
周韻忙起身問“晚上你們回哪邊?”
沈朝文看了沈浪一眼,說“回我們那邊吧,這邊不太方便。”
說完推門向外麵走去,周韻追了上去,催促聲隱約傳來“你們都結婚這麼多年了,孩子的事情要抓緊……”
“知道了。”沈朝文不耐煩的說。
後麵的話聽不到了。
幾分鐘後,周韻返身回來了,沒好氣的看了沈浪一眼,轉身向臥室走去。
就在這時,沈文華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走到一半的周韻又返回來,一邊幫他拍著後背一邊說“怎麼又開始咳嗽了,你咳嗽這麼長時間總不見好,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兒子不是說找了一個很有名的中醫大夫,讓他叫來給你看看。”
沈文華臉漲的通紅,咳了很久才漸漸停下,喘著粗氣說“最近這段時間太忙了,下周吧。”
“好,”周韻說“我去給兒子打個電話,讓他提前安排好。”
沈浪在一旁安靜的吃飯,沒有插話的餘地。
…………
上午,晨會結束,容音剛從會議室裡走出來,艾達就迎了上來“容總,騰輝集團的張國茂等您兩個小時了。”
容音一邊闊步向辦公室走去一邊說“讓他進來吧。”
說完,推門走了進去。
騰輝集團是一家小鋼材公司,在江城一眾大大小小的企業中不算起眼,本來這種小規模的公司是沒有資格跟容氏合作的,兩年前張國茂找容音毛遂自薦過一次,他很有誠意,而且做生意特彆實在,對鋼材的把控非常嚴格,容音也是念在他不容易的份上,所以才給了騰輝一次機會。
合作兩年多以來,騰輝確實沒有讓她失望,每次鋼材的抽檢率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也正是因為這樣,容氏才一直沒有更換鋼材合作商。
可酒會結束的第二天,容氏就下令終止了跟騰輝的合作,這兩天張國茂上門找了幾次她都拒之不見,沒想到今天他竟然守在公司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