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對他已經思念到了這個地步,嚴重到已經開始出
現幻覺了?
她站在涼亭中,迎著夜風望他,眼底的疑惑漸漸加重。
怎麼……越看越覺得真實呢?
那個人鮮活的站在那裡,談笑聲也隱隱傳來,怎麼看都不像是幻覺。
眼見他越走越遠,馬上就要消失在視線中了,她忽然克製不住的想大聲喊他,仿佛隻要他一回頭,就會重新變回那個在火海中承諾非她不娶的少年。
可是剛一張嘴,小腹突然毫無預兆的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她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不過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額頭就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她張了張嘴,想要喊他,可是卻發不出聲。
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了,小腹處傳來陣陣痙攣,她伸手想要抓住點什麼,可是還沒來得及抓住,身子就無力的滑了下去。
她倒在冰涼的地上,意識漸漸飄遠。
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
窗簾被緊緊拉住,房間裡有些黑暗,液體滴答的聲音在安靜的空氣中響起。
她側頭看了一眼,手背上紮著液體,身上也換了病號服。
容音剛要起身,門突然開了,艾達臉色不好的走了進來,看見她醒了忙加快幾步走到病床前,關切的問“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容音揉了揉有些沉痛的頭,問“我睡了多久?”
艾達遲疑了一下,說“兩天。”
她竟然昏迷了兩天?
艾達又繼續道“前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說你暈倒了,我連夜趕到南城小鎮,當時你已經被送到了鎮上的醫院,可是卻始終昏迷不醒,醫生說你的情況不太對,需要轉院,我聯係好了這邊的醫院,連夜把你轉到了這家醫院。”
說著,艾達似乎再也忍不住,哽咽起來“容總,您怎麼會得這種病,您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看來她已經知道了。
容音靠在床頭,目光平靜的看著她,說“沒什麼好說的,反正也治不好,多一個人知道隻會多份悲傷罷了。”
艾達緊緊握著她的手,抽泣道“醫生說您……不到三個月了……”
容音點點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我知道,這不是還有三個月嗎,八十多天呢,夠用了。”
“不夠,怎麼夠,”艾達哭的泣不成聲“你還這麼年輕,你才二十四歲啊,你應該有無數個八十天,怎麼可以這樣……”
許是跟在容音身邊多年的緣故,艾達向來堅強,很少在她麵前露出脆弱的一麵。
容音的得力助手,說出去那也是人人敬佩的女強人。
可是此刻,她卻像個孩子似的,抓著容音的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容音不告訴她就是害怕看見她這個樣子,無奈的歎口氣,說“艾達,我還沒死呢,不想提前聽到追悼會上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