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傅邢薄!
艾達歎口氣,知道勸不住,也不再說什麼,隻是儘可能減少她的工作量。
開完晨會之後,容音處理完一份文件,突然想起什麼,抬頭對艾達說“叫王律師過來一下。”
容氏有法務部門,專門處理各種糾紛,裡麵的律師都是國內頂尖的,王律師是法務部門的部長,也是一位極其出色的律師。
艾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幾分鐘後,王律師敲門走了進來,“容總,您找我。”
容音起身親自為他倒了一杯咖啡,走到沙發前說“坐,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
王律師坐在沙發上,疑惑的看著她。
他是法務部的部長,自然免不了時常跟容音接觸,但每次容音都開門見山公事公辦,從來沒有這麼客氣過,這次不但異常客氣,甚至還親手為他倒了咖啡,好像有什麼顧慮很難開口似的,故而讓他心生疑惑。
果然,容音遲疑了幾秒鐘,一開口就差點驚掉他的下巴“我想離婚。”
驚訝過後,王律師的眉頭深深皺起“容總,我們集團和傅氏利益牽扯太多,如果您和傅總離婚的話,隻怕財產方麵會有很多糾葛,很多合同也需要重新修訂,而且會影響兩家集團的股票。”
容音自然知道這些,然而這些東西絲毫影響不了她離婚的決心,她想了想,沉著冷靜的說“股票方麵不用擔心,隻要集團正常運行,輿論過後跌下去的股票自然會漲起來,至於從新修訂合同這塊就需要法務部這段時間加班處理了,財產糾葛……”
她頓了一下,說“沒必要算那麼清,隻要對公司沒有太大的損害,一些小利益就權當送給傅氏了。”
王律師怔了一下,似是沒想到她真是鐵了心要離婚。
他想了想,說“我需要整理出來傅氏和容氏所有的利益牽扯,最快也得兩天。”
兩家集團都市值百億,其中利益牽扯早已如岑天大樹半根錯節,兩天已經算快的了。
容音點點頭,說“好,儘快把離婚協議書擬出來。”
王律師出去之後,艾達推門走了進來,看見她在抽煙,皺眉說“你怎麼又抽煙了?”
艾達跟在她身邊多年,雖說是下屬,但倆人早已情同姐妹,有時候隻需一個眼神,艾達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以前她的私生活艾達是從來不管的,艾達把工作和私生活分的很開,畢竟容音是老板,她是秘書,涇渭分明,所以這麼多年來兩人才能相處的如此和諧。
可是自從知道容音時日無多之後,艾達就變得囉嗦起來,無時無刻都在監督著她,不許晚睡,不許抽煙,按時吃藥,多喝熱水,容音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不過,這感覺真好。
從十八歲那年起,就再也沒有人對她說這些話了。
容音聽話的掐滅煙蒂,不甘心的嘀咕了一句“我最多也隻能抽八十多天了。”
聽到這話,艾達的鼻頭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強忍住心頭的酸澀,上前把煙盒和煙灰缸拿走,故意冷著臉說“那也要愛惜身體,醫生說不不能抽就是不能抽,萬一活到一百天呢?”
容音在她嚴肅的臉上掐了一把,笑道“你越來越像管家婆了。”
兩天後。
隨著夏季的漸漸逼近,天氣越來越熱,陽光炙烤著大地,就連空氣都隱隱帶著一層熱浪,許是這幾天熱的緊了,知了聲此起彼伏,大早上就能聽到陣陣蟬鳴聲。
傅氏集團。
傅邢薄推開會議室的門大步向外麵走去,在他身後,一群西裝革履的人魚貫而出,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疊資料,個個神情嚴肅,交頭接耳的低聲談論著什麼。
最近傅氏在海外的一批貨物出現了問題,被國外海關扣留了,今天晨會一直在討論這個問題,最後也沒討論出個解決的辦法,所以傅邢薄的臉色很是難看,下麵的人也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走進辦公室,安子晏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個啃了一半的蘋果,優哉遊哉的看著他“大老板,你終於忙完了,我等了你兩個多小時。”
傅邢薄把文件扔在辦公桌上,抬手鬆開領帶,說“市場部這麼閒嗎?看來我該跟王誌文好好談談了。”
王誌文是市場部經理,安子晏的頂頭上司。
一聽這話,安子晏立馬放下二郎腿,坐直身子忙道“彆啊,誰不知道我來你公司曆練是裝裝樣子的,我可是安氏集團的公子哥,王子文一個小小的市場部經理哪裡管得了我,你就彆為難人家了。”
王子文確實不敢管他。
安氏集團雖然不比傅氏,但在江城也算是數得上名號的大公司,安家幾代單傳下來就隻得了安子晏這麼一根獨苗,自然是從小嬌生慣養,要什麼給什麼,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給他摘下來,誰知這一嬌慣便出了問題。
安子晏被完全養成了一個紈絝子弟。
花天酒地,揮金如土,流連夜場,醉生夢死,要不是安家老爺子管得緊,隻怕嫖賭的壞習慣也得沾染上。
安家長輩自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經常嗬斥教訓他,可偏偏他現在長大了,不再像小時候一樣聽話,反而生了逆反心理,長輩們說的話一律不聽,甚至還對著乾,安家人都快頭疼死了。
安家老爺子眼看再這樣下去這孩子就毀了,狠了狠心,毅然把他送到了傅邢薄的手下。
一來,傅邢薄品行端正,經商有方,安子晏跟他在一起也能學到點東西;二來,他們倆人從小一起長大,傅邢薄多少也能幫著勸一勸。
安家老爺子原話是這樣說的邢博,你跟子晏是多年好友,把他交給你我放心,你隨便安排,出了什麼問題都由我擔著,隻要能讓他改了心性,哪怕是在傅氏掃地刷廁所也行!
所以,安子晏便成了傅氏集團市場部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