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小聲語氣格外卑微地說道“初珩哥,求你,讓我去見見他。”
溫聽晚被安置回病床上,卻並不躺下,她坐在那裡,吧嗒吧嗒掉著眼淚。
江初珩再也忍不住。
他心臟猛地一縮,額頭青筋暴起,語氣悲戚又哀傷。“聽晚!”
“你就這麼在意那個人!為了他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前途夢想都可以拋棄!!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傷的有多麼嚴重!!!”
江初珩再也堅持不下去,他掩麵低泣。
醫生告訴他的時候,江初珩完全不能接受。
他控製不住自己,拳頭發了瘋一般砸向牆麵,鮮血淋漓,最疼的是心臟。
溫聽晚的手傷得太嚴重了。
幾乎是廢掉的狀態。
上蒼垂簾的話,還能恢複正常生活。
就算如此,哪怕她再幸運,她這輩子,也再也不能拿起那根琴弦,拉出最讓人迷醉的樂曲。
溫聽晚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右手。
久久沒有說話,“原來,我的手廢掉了。”再也不能拉琴了是嗎?
溫聽晚沒有問出後半句話。
她聲音很淡,輕輕閉上了眼睛。
可哪怕右手廢掉,再也不能拿起心愛的琴,再也不能成為queen。
可這一切,和司璟相比,沒那麼重要了。
她不敢睜眼,“他還好嗎?”
這話彆人的回答溫聽晚都不會相信,可她知道,江初珩永遠都不會欺騙溫聽晚。
江初珩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心中酸澀到極點。
“你就這麼在意他?”
“是。”溫聽晚的聲音還是那麼堅定溫柔。
和小時候她坐在自舉為她親手做的秋千上,告訴他,她要成為queen一樣堅定。
“不後悔麼?”
“不後悔,彆說是一隻手,用我的命換他的,我也願意。”溫聽晚強忍著眼淚。
江初珩轉身看窗外。
短短幾天,他也瘦了很多,背影顯得更加孤單了。
“他會沒事,法國腦部專家明天抵達寧溪。”
溫聽晚眼眶濕漉漉的,感激地看著他,“謝謝你。”
江初珩緩緩搖了搖頭。
她從來都不需要和他說謝謝的,從來都不用。
窗外天色澄澈,和十年前分彆那天格外相似。
江初珩忍不住懷疑。
如果那年,他不離開,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如果他不顧是否可以得到溫家認可,就隻是努力地留在她的身邊。
如果能阻止她來寧溪。
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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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聽晚最終如願見到司璟。
她被江初珩帶出去。
所有人都被江初珩支走了。
溫聽晚坐在輪椅上,看著病床上的少年,短短幾天,他瘦了好多,臉部線條變得鋒利,眉眼淡淡的,仿佛對外界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知覺。
溫聽晚在病床邊靜靜地看著他,眼淚止不住地流,卻一句話也不敢說,她怕驚走了他。
半晌,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左手,握上司璟的左手。
溫聽晚再也忍不住情緒,趴在病床上低泣,眼淚掉在潔白的床單上,暈出一片痕跡。
“你不是說會永遠在我身邊保護我嗎?司璟,我還害怕,你睜眼看看我好嗎?求你了,睜眼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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