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望穿紅樓花凋!
還沒下課,微信一聲鈴響,丹妮忙把手機調成靜音。隻有五個學生的教室,丹妮頓時成了焦點,她不好意思地點頭道歉,臉瞬間就紅了。
而在一旁的林澤軒則沒有抬頭,似乎這一切外界打擾都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他仍舊低著頭,似乎是在看教科書中的小故事。
“丹妮媽媽今天臨時有事,要用你的車,你打車回家吧。就這樣啊,我關機了。”媽媽發了一條微信,丹妮看著愣了神。不會吧……下課就十一點半了,沒有司機和車,那怎麼回家啊?
打車?讓我打車倒是給我打車的錢啊……
“媽媽,可是我沒有錢啊……”丹妮回了句,對方沒有回音。
“媽媽,你先不要關機啊……”
對方仍舊沒有回應。
丹妮茫然地看著老師,心裡焦急地差點流出了眼淚。
“對,就是這種感覺,我可以看到有些特彆有靈性的同學,已經被這門遺失已久的古老語言感動到熱淚盈眶了。古希伯來文,它是一種直抵靈魂的語言!”台上的老師看著丹妮水汪汪的大眼睛迷茫地看著她,以為是自己的教學方法起到了良好的效果,講課更加手舞足蹈煽情起來。
此時林澤軒卻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她把頭低下,掀起書的一半擋住了臉,不想讓自己被任何人觀察。
終於下課了,趕緊收拾好書包,跑了出去,可是,該怎麼回家呢?走回去起碼要一個小時,打車卻身無分文,連公交車都坐不了。還好路邊停著一排排共享單車,連忙掃碼,騎了上去。冬季的北方半夜十一點半,手凍得通紅,她感覺透都在嗡嗡作響。前方的路燈忽明忽暗,終於拐到了一個小胡同,裡麵徹底黑暗了。
天呐,不會吧!
丹妮心裡在呐喊,卻不料背後窸窸窣窣傳來了一個聲音,“站住!”丹妮心裡咯噔一下。條件反射一樣刹車。
回頭一看,是一個搖搖晃晃的少年,像是喝酒了一樣,嘴裡含混不清地說著什麼,就衝著自己跑了過來。
丹妮這才意識過來,馬上騎上單車想衝出這黑暗的小巷子,卻不料越緊張心裡越發慌,用力一蹬自行車,車鏈子竟然掉了。
丹妮嚇得直流眼淚,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扔下單車奮力向前跑,書包卻一把被抓住整個人都被拽了過去。
“不要啊!”丹妮尖叫了一聲,慘絕人寰刺破夜空的叫聲。
“放開她!”隻聽後麵一聲大喊,男孩的手被另一隻大手捏在手裡。
“啊,好痛好痛,我放開她了……”男孩求饒。
丹妮這才抬頭一看,原來是林澤軒。
隻見林澤軒掏出手機,點開手機手電筒,照在男孩臉上。
“我要看看你到底長什麼樣子,小小年紀不學好!”林澤軒淡淡地說道。
手電筒的光線下,隻見男孩其實很瘦弱,雖然穿著羽絨服,但是脖子露出的部分全是紋身。
丹妮嚇得趕緊後退離得有一定距離,站在那裡不敢動。
“我可記住你了哦,以後彆讓我再看見你!”說著一撒手,男孩趕緊跑了出去。
“你沒事吧?”林澤軒看著仍舊心有餘悸的丹妮問道。
“哦,沒沒事。”丹妮回答著,聲音卻在打顫,也不知道是天氣的寒冷讓全身發抖,還是被剛剛的一幕嚇到了。
“你為什麼這麼晚一個人回家?”林澤軒問道。
“我”丹妮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便愣在那裡。
“上車吧。”林澤軒說著一指自己的單車,“我送你回家,一個女孩子太不安全了,”
丹妮慢慢地走了過來,坐在了他的單車後座上,這是她第一次坐在單車後座上,非常害怕不穩,手中緊緊抓住林澤軒的衣服。
“還在害怕嗎?”林澤軒在前麵似乎感覺到了衣服被抓得緊緊的,溫柔地問了一句。
“還還好。”丹妮這才意識到自己抓得太緊,限製了他的行動,慢慢把手放鬆了。
“你怎麼敢這麼晚一個人騎車回家呢?”丹妮邊指路邊問道。
“哈哈哈。我這種,難道還有人會敢跟蹤不成。”林澤軒開朗地說。
丹妮一想,也是啊。自己才八十幾斤,而眼前騎單車的這位,都快有兩個自己那麼重了吧!
不禁心生羨慕,“那你不管什麼時候,想出門就出門咯?”丹妮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她從來沒有體會過那樣的安全感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