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碩知道校長能夠問出這樣的話,多半是兩位老爺子和他交流過了。
雖然心裡有些不是很願意,但還是不得不繼續開口道:“校長,我認為咱們的農村發展不能因為工業化和城市化的推進而停滯不前。”
“說一說你的觀點。”校長道。
臉上掛著鼓勵的笑容,很明顯他是認同曾碩和老爺子說的那些話的。
下麵五十多位同學看到這一幕,頓時心中都震驚得不行了。
校長竟然給曾碩鼓勵了,這可是他們做夢都想要看到的一幕,然而此刻校長卻是給了比他們年紀小、級彆低的曾碩。
頓時有人心中發酸,有人暗暗猜測曾碩到底是什麼背景,也有人在心裡佩服曾碩剛才的那段演講。
曾碩朝著校長微微點頭,神情顯得有些凝重道:“其實剛才我和司馬信同學還有楊頂天同學也討論過這方麵的事情,借用剛才我說的那句話,咱們的百姓苦啊!
建國初期的大饑荒是他們勒緊褲腰帶,養活了咱們所有的脫產工人老大哥,那個時候咱們喊他們農民伯伯;
上山下鄉時期,也是他們讓出自己的住房和口糧,養活了數以千萬計的知識青年,那時候咱們喊他們農民大哥。
到了改開之後,也是他們第一個站出來響應國家號召開始建設社會主義新國家,進城務工的是他們,多少婦女、兒童還有老人因此留在了大山之中,成為了留守婦女、兒童和老人。
他們為了能夠讓咱們國家快速推進城市化和工業化建設,拋家舍業一年隻能和親人團聚短暫的幾天時間,甚至回家孩子見麵都會躲在媽媽身後問那是哪家的叔叔。
然而這個時候的我們卻是稱呼他們為農民工……”
“我想請問大家,農民錯在哪裡了?他們為我們這個國家無私付出了這麼多,為什麼稱呼卻是從農民伯伯一路降級到了農民工這種近乎蔑視的地步?”
“他們難道就沒有家,沒有親人嗎?他們難道就不希望每年回家都能夠住在寬敞明亮的房子裡,享受著妻兒的歡愉嗎?”
“不!他們想,他們比誰都想,可是他們為了建設咱們的祖國,為了讓咱們的國家趕英超美不在乎這些,默默忍受著和親人離彆的苦,思念家鄉的痛。”
“難道這樣一群可愛又可敬的人,不值得咱們為他們建設出一個社會主義美好新農村嗎?”
“咱們作為黨員、作為乾部,是不是也應該在考慮經濟發展的時候,適當考慮一下他們的感受呢?”
“我不認同某些西方國家提出的衡量國家等級的標準,我覺得衡量一個國家是否繁榮強大的根本標準除了強大的軍事力量和經濟力量之外,還應該加上百姓的幸福度。”
“老有所依、幼有所養,這才是咱們社會主義道路的根本,當初咱們的老前輩們為之奮鬥一生的目標。”
……
振聾發聵,簡直是振聾發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