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給我哥寫信,就說我快有氣感了,讓他先把功法寄回來,我再拿給你修煉。放心,我不會說是給你的。”梁登樂拍著胸脯說。
“謝謝你阿樂!”
“客氣什麼,再給我說說你上山采藥的故事……”
告彆梁登樂,陳孚回家烙了些餅,吃了一個,把剩下幾個餅和肉乾、祭品收拾好,連同藥鋤、鐮刀放進藥簍裡。
做完這些,他又取出拳譜和《臨海針灸三部經》,放在床頭小書桌上翻了起來,仔細比對兩本書的經脈路線。
第二天,陳孚背上藥簍,來到百丈崖。
上下爬了一趟崖壁,日頭就出來了,陳孚開始修煉導引功。
他調息吐納,吸進周圍的元氣。昨天丹田裡已經滿了,現在元氣開始擠壓內壁,丹田慢慢地酸脹起來。他繼續吸納,酸脹逐漸變成了刺痛。他知道這是耐受力到達一定的限度了,連忙收功。
接著,陳孚練起了衝霄拳。
他根據拳譜所寫的方法運氣,按照行氣圖的路線,揮拳時,元氣循著手三陰路線到達拳頭,出腿時,元氣循著足三陽路線到達腳掌。
剛開始練習時,元氣隻是細細的一縷注入經脈中,緩緩地向前流淌,跟不上揮拳、出腿的速度。
漸漸地,元氣注入經脈越來越多,流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後來,元氣注滿了整條經脈,速度已經能跟揮拳、出腿協調一致。這時他感覺拳腳的力量比平時大了不止一倍。
陳孚嘗試著加快動作,元氣流注也隨著加快,但是經脈有些酸脹的感覺。
他更快地揮動拳腳,元氣流得更快了,而經脈也從酸脹變成刺痛。
他猛地一拳擊出,隻覺得元氣疾速從拳頭透體而出,“嘭”地一聲破開空氣。這下子,那隻手上的幾條經脈裡元氣一空,痛得好像被撕裂一樣。
陳孚急忙恢複原先的節奏,這才漸漸地好轉。
他發現,這套拳術能淬煉經脈,還可以催動元氣擊出體外。
“但是我的耐受力不夠,需要多加淬煉。”他打定主意,以後每天都要多練習一會兒,讓自己不斷變強。
一個時辰後,陳孚沿著梧桐嶺上一條山路,走了三十幾裡,來到碧夷山腳一處朝南的坡地,雙親的墳墓就在這裡。
不知為何,臨海村的村民去世後,都不會就近葬在梧桐嶺,這是老輩傳下來的規矩。更有人私下傳言說,梧桐嶺是真火地,陽氣極為旺盛,一旦葬在那裡,鬼魂會被燒得一乾二淨。這麼一來,方圓幾十裡的村鎮也都沒有人敢埋在梧桐嶺。
陳孚輕輕地把藥簍放在墳前,取出鐮刀,割掉四周長長的灌木枝條和雜草,又把墳上長出來的小樹苗拔光。然後用衣袖仔細地擦乾淨墓碑和墳台,掏出桂圓乾、肉乾、烙餅,分彆在雙親的墳台上一字排開,點燃香燭插好,跪下來磕了三個頭。
“父親,娘親,我現在可以自己采藥換錢,日子過得很好,你們要是沒紙錢用了,就托夢給我,不用擔心我沒有錢。”
“我采藥不像父親打獵那樣危險,不用跟野獸搏鬥。而且我有鮫絲繩,野獸要是想欺負我,就用鮫絲繩把它捆翻。我還可以用鮫絲繩來攀爬峭壁絕嶺,很安全的。”
“宋爺爺教會我練功,我很用心的,每天都練。已經練了一年,昨天有氣感了,我很棒吧。還有,父親教的拳術我也沒拉下。我現在身體練得非常強壯,爬百丈崖比猴子還快。”
“村裡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們對我很好,都很照顧我。還有好友梁登樂可以陪我聊天,我不會孤單的。”
“我雖然不去學塾了,但也堅持自己在家裡讀書。宣夫子讓我想看什麼書儘管找他借,還推薦一些書給我讀。夫子說讀萬卷書行萬裡路,我長大以後要周遊天下,遍覽山河。到時候我把沿途看到的美景講給你們聽……”
陳孚喃喃地說著。
“總之,一切都好,你們放心吧!”他取出紙錢一邊焚燒,一邊還不停說著寬慰的話。
直起身子,陳孚整理了一下衣著,精神抖擻地向著碧夷山脈深處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