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遮天!
院子裡霎時響起一片“哇……”
學子們都是一個嘴型,可以塞進雞蛋。
陳孚眼睛看著台上的監考員,眼神裡透出詢問的意思。監考員笑著點點頭,陳孚會意,把鐵棍往身前一扔。“嘭”的一聲,兩個鐵磨盤砸落台上,慢慢地向前滾動。監考員腳一伸,踩住鐵磨盤。
陳孚正想轉身走下台,卻聽見監考員問他“這位考生,還要增加重量嗎?”
陳孚一愣,反問道“教習,請問這兩個鐵磨盤不是最重的嗎?還有更重的?”
監考員笑了笑,單手拎過來一個一百斤的鐵磨盤,把鐵棍上的鐵磨盤往裡挪了挪,再把剛搬來的套上去,站起身對陳孚說“你看,這不是更重了嗎?”
要不怎麼說教習的耐心跟學子的成績是成正比的!這要是換個隻能舉兩百斤的考生,他才懶得搭理。
陳孚恍然大悟,又問“教習,我剛才的成績能評幾等?”
“甲上等。一千六百斤就是甲上等。”監考員笑眯眯地說。
接著又迅速說道“兩百斤都舉不起來的是丙末等,舉起兩百斤的是丙中,四百斤丙上,以此類推,每增加兩百斤就增加一等。”
陳孚心想,甲上等已是最高等級,一千六百斤是甲上等,兩千斤也是甲上等,早知道就選一千六百斤的好了。剛才沒問清楚,一下子就選了兩千斤的,真是白費力氣。他雙手連搖,說道“不加了,不加了。”
監考員好像知道他的想法,連忙勸說“雖然評級最高是甲上等,但成績表裡也記錄了重量,同樣的甲上等,含金量卻是不一樣的。”
陳孚沉吟了一下,還是堅持道“算了,萬一扭到了,我還要參加技擊術考試。”
監考員有點惋惜,陳孚剛才舉起的鐵磨盤雖然是曆年來最重的,卻輕鬆地舉了起來,顯然還有餘力,他想看看這位考生的極限在哪裡。
不過,考生不願意再舉,他也不能勉強,點點頭說“那隨你吧。”
上午的考試項目已經完成,陳孚在考生們異樣的目光中離開院子,一路溜溜達達走出了山門。
下午,考生們依然在山門內院子裡集中。
大殿前,鄭宏大聲說道“下午的武試‘技’之一項,是考校你們的技擊術,按照上午‘力’之一項的考校結果,分成三個考場進行考試。上午‘力’之考校舉起四百斤以下,包括四百斤的,去第二個院子,六百到一千斤的去第三個院子,一千二百斤以上的去第四個院子。此項考完後回到這裡,在兩側廂房進行‘神’之一項的考試。”
陳孚來到道觀第四個大院,這裡依然是兩個監考員,一個坐著,一個站著。與上午兩處武試考場不同的是,這裡還有五位身穿護具的助考員,一個上麵插著各種木製兵器的兵器架,兵器架底下放著幾套大小不一的護具。很顯然,木製兵器和護具都是為了防止考生和助考員受傷。
坐在桌子前的監考員接過陳孚的考號,看了看,翻開麵前一本冊子找了一下,迅速轉頭衝五位助考員喊道“明元境五重,兩千斤,五號助考員準備下場。”
陳孚一聽,這是有針對性地安排助考員,正想問一下怎麼考試。監考員已經回過頭來對他說“助考員是根據考生實力來安排的,五號助考員是木胎境一重。你去兵器架上挑一件木製兵器,穿上合身的護具,以十招為限,放手攻擊,助考員隻招架,不還手。”
有了上午‘力’之考試的教訓,他連忙問道“教習,請問考試成績是怎麼評定的?”
大概是看在陳孚上午成績的份上,監考員和顏悅色地說“十招之內,如果前兩招,你的兵器就被震飛,評為丙末等,堅持三招沒有被震飛為丙中,堅持四招為丙上,依次類推,堅持十招為甲上等。如果中途能將助考員打倒,也算甲上等。”
陳孚聞言迅速地思索著,他現在是泥胎境五重,晉入第五重後已經服用兩次淬體丹,進行了兩次內煉,還處在第五重初期。助考員是木胎境一重,聽起來隻比他高了一個小境界,但是這個小境界跨過了大境界門檻,那就不是同階的小境界那麼簡單。何況也不知道是在木胎境一重的初期、中期還是頂峰。
按照千劫鑄身法所寫,泥胎境有五重小境界,每晉升一個小境界相當於增加六百斤的力量,到了泥胎境圓滿時,大約有三千斤的力量。而木胎境雖然也是有五重小境界,但是每晉升一個小境界就相當於增加三千斤的力量。如果助考員是木胎境一重頂峰,那可能有將近六千斤的力量,其實相當於比他高了一個泥胎境大境界。
這還怎麼打!第一招就被震飛了!
怎麼辦?陳孚邊穿著護具邊考慮對策。
他想起了兩個月前與妖獸歡狸對戰的場麵,歡狸是三階妖獸,那時候自己剛晉入泥胎境二重,與歡狸相差兩階以上。論肉身實力,歡狸打個噴嚏都能將他吹走,但是最終還是被自己一招“從天而降”紮死了。一方麵是烏木柄短劍實在鋒利,另一方麵是自己先用迷神術迷惑了歡狸,緊接著以“長驅直入”正麵纏住它,才有烏木柄短劍的一招中的。這其中,迷神術是最關鍵的。
對!迷神術,迷惑對手,讓他分不清真假。
主意已定,陳孚一邊磨磨蹭蹭地穿著護具,一邊意念外放,感受著五號助考員的意念波動方式。
陳孚挑了柄木劍,此時五號助考員已經手持木槍在場中等候,陳孚走過去抱拳行禮,助考員也抱拳回禮,說道“考生儘管放手進攻,但要注意握緊兵器,彆被我磕飛了,開始吧。”
話音剛落,助考員隻見“陳孚”揮劍迅疾刺來,連忙一抖手腕,槍頭一挑,正好挑在劍刃上。
“不對,沒有半點阻力!”助考員一愣。
此刻在外人看來,助考員的槍與陳孚木劍的劍尖相差將近一寸,沒有挑中劍身,落了空,而陳孚的木劍繼續向前刺去。
“嚓”的一聲,木劍刺在助考員手掌的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