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輪回,又名黃月祭天,黃月既是特征,也是陣眼,我們集結數千萬修真者的靈力,一起衝擊黃月,隻要它一破,祭天輪回便自行消散。”
花非花溫柔的聲音逐漸撫平了眾人的恐懼,樓三月第一個反應過來,連下數十道軍令,準備集結靈力,衝擊黃月。
稱霸天下多年的中原,底蘊深不見底,數千萬大軍裡,深藏了不少歸真強者。
兩人把祭天黃月的事一說,歸真理解了危境的存在,便也不再藏私,凝聚靈力,齊衝黃月。
黃月陣眼,算不上秘密,但凡有些資質的將領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可知道歸知道,所謂知易行難,說的便是衝擊黃月。
祭天黃月的一個關鍵特性是混亂,四季混亂,屬性混亂,沒有穩定而強大的控靈手段,很難浮空飛行,這就使得攻擊空中的黃月,變的十分困難。
聯軍倚仗的是數量優勢,還有質量優勢。
一個強者的靈力上衝高度有限,可十個、百個、百萬、千萬,當量變到達極限時,就會產生質變,的確有很大可能衝擊黃月。
在混元的空間裡強行衝擊,對元靈的危害極大,很大概率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歸真強者還好一些,但元靈卻很難承受這種後果。
大鍋飯的積極性非常有限,元靈對於元靈強者,比性命更加重要,誰會傻到冒著元靈大損去衝擊圓月,所以最初的幾輪衝擊,很多元靈釋放的力量儘量控製在元靈可接受範圍之內。
這種程度的衝擊甚至有些可笑,彆說是衝擊黃月,靈力衝到半空就就直接消散。
樓三月和花非花雖然下了嚴令,但執行力並不似圓月那般有力,根本原因是中原的政治體製。
很多有實力的強者,都擠向中原,就好像有點錢的農村人集中到城市,時間一長,這些中原人心中難免會產生高傲性緒,隨之而來的便是各派係林立,門閥叢生。
有些貴族屹立中原數萬年,在中原地區根生蒂固,影響力延伸到三宗各個領域,在這些所謂的貴族眼裡,政治隻是可以操控的玩具而已,那些朝廷官員在他們眼裡不過是服務員罷了。
花非花和樓三月如果不是背後有擎天的貴族,他們這主帥還真的指揮不動這些老爺們。
兩人氣的直咬牙,都到了什麼時候,這些人還擺著一幅貴族的驕傲,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花非花是個女性,雨嵐宗也是個以女性為尊的政權,這種貴族現象相當弱一些,她能用的手段便是陳清利害。
樓三月是個爆脾氣,他可沒花非花那麼溫柔,他能用的手段就簡單的多,那就是殺!
誰不出力,殺!
誰敢反對,殺!
樓三月姓樓,清明宗的樓,樓灼艾的樓,也是最神秘的,樓小樓的樓。
就憑這個姓,在清明宗,就沒人敢得罪他,更何況如今他兵授主帥,生死大權在手,行事更是以乖張著稱。
一連殺了幾個大老爺,才把反對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樓三月主殺,持的是棒子,花非花主勸,持的是糖果。
敲一棒,再給顆糖吃,這效果立馬顯現出來。
之後的幾輪衝擊,靈力高漲,很快就接近了黃月。
這種規模的祭天輪回,兩人估計怎麼著也得幾個月才能破,然而下一少,讓他們跌破眼鏡的是,還不到一個月,這黃月居應聲而破。
看似規模浩大的祭天黃月,居然是個紙老虎!
黃月被破,空中像是一個氣泡被刺破,一層肉眼可見的波紋消散開來,這才露出腥紅山脈本來麵目。
山還是山,水還是水,隻是山頂上多了一些人,一些本該出現,又不該出現的人。
曹莽!
曹莽還是曹莽,他似乎特彆喜歡白色。
一襲白色長衫,長發散在兩肩,抓著一本書,背著雙手,踩著布履,怎麼看都隻是一個文弱的書生,那有一絲諸侯霸主的模樣。
此時的曹莽,不再是那個貪婪的男人,他的眼神乾淨如混沌初開,正認真地盯著對麵的樓三月和花非花。
樓三月遠遠地看到曹莽,難掩心中怒火,一見麵就開始破口開罵。
“曹莽你個烏龜王八蛋,你個慫貨,膽敢在老子背後捅刀子,老子一定踏平你的鳥府,殺光你的族人……”
雖然隔的遠,可夾雜著歸真靈力的聲音還是能傳到曹莽耳邊。
曹莽不喜不怒,他隱忍多年,性格堅毅,當年他手刃親族,眼都不會眨一下,更何況區區樓三月。
“曹帥,沒想到聯軍的靈力如此之強,比我們計劃的到少提前了五天,看來我們要多撐五天了,不知圓月那邊……”
子不語在他的影子裡發出聲音。
他既是曹莽的影子,也是曹莽的大腦,就連這祭天黃月也是他的手筆。
曹莽淡淡一笑,“無妨,他們破的越快,消耗越多,樓三月這個蠢貨自以為壓下反對聲音,卻不曾想,壓的越大,反抗越大。”
曹莽遙看西方,眼神中流露出難得的眷戀和深情。
“吾不負主,主不負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