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無風而動,緩緩自門。
一道極其苗條的纖影浮現而出。
高盤的雲髻,點絳的唇;如月的秀眉,凝玉的腮;妙曼的身形,容華若仙。
令人不敢直視的美,透著我見猶憐的氣質。
即便是見慣了美女的浪七都忍不住驚歎,這世上竟然有將優雅詮釋到如此極致的女性。
中原第一美女,歡落雨。
浪七不是第一次見到歡落雨,但每次的相見,都能刷新他對優雅的認識。
這種驚豔而溫婉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一縷似有似無的似曾相似,愈發清晰,愈發溫暖。
君若去,君若回,心在君處,身在妾處。
盼早歸,盼早歸……
浪七不由自主地哼起心底的幽幽小調,記憶深處的優雅背影,似乎和眼前的背影有許多重疊之處。
他呢喃著,呆呆地盯著歡落雨,陷入短暫的失神。
歡落雨看向男人的眼神,平淡而冷漠,她習慣了男人的眼神,充滿著欲望和粗魯,如果眼神可以變成雙手,恐怕她早已寸縷無存。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
呢喃著奇怪而幽婉的調子,眼神肆無忌憚地掃視著自己,卻清澈如水,沒有欲望,沒有貪婪,仿佛一潭深淵,滿盈著無儘的思念。
還有……
悲傷!
她從沒見過這樣純粹的眼神,竟莫名的跟著悲傷,一時間,竟不知是得道者的修為鎮住了她,還是這悲傷的眼神沉淪了她。
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白天的柔荑輕輕地捏了捏浪七,把他從失神拉回到現實,浪七這才發現自己無意間的悲傷。
他略顯尷尬地笑了笑,“歡宗主,請入坐。”
花非花忙從邊上搬來一張椅子,順手在上麵鋪上一條絲巾,歡落雨這才自然入座。
這些舉動描述起來頗有些做作,過於繁文縟節,但不知怎的,主人公換成了歡落雨,卻讓人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浪盟主,哦,忘了您現在不是盟主身份,看來剛才的浪兄之稱,倒還真是恰到好處。”
歡落雨呡著嘴,玉唇輕啟的角度不大,淺露出渾白的玉齒,卻是吐字清晰,纖毫畢現。
浪七淺淺地笑了笑,似乎對這開場白也頗為滿意。
“如此正好,我也不便稱你為花宗主,托個大,喚你落雨如何?”
敵對的大國首領之間對話,竟毫無火花之感,更像是鄰鄉故裡,輕鬆而自在。
“易體術神秘莫測,化境無雙,到底是那處落了破綻,讓落雨一眼識破。”
歡落雨雲淡淺笑,輕聲道:“浪兄高估落雨哩!落雨一介弱女子,怎有窺破得道神通之能。”
“隻這世事之變,致雨嵐於風雨飄搖,圓月三巨頭,長孫祜、煙赤俠、曹莽未出圓月,隻浪兄卸任盟主,不知所蹤。”
“既有代表圓月之能,又有困住非花之力者,不是浪兄,還能是誰?”
浪七聞言啞然失笑,讚許地目光看向歡落雨,這蕙質蘭心的美女,心思縝密,卻又性格堅毅。
“落雨聰慧,浪某佩服,隻是你既知我不再是盟主,又何必親自麵見浪者平民,如此屈身至此,讓人好生不解。”
歡落雨“撲哧”一笑,宛如蓮花盛開,浪七竟一時看的呆了。
“浪兄當真幽默,在得道神明眼裡,帝王將相,販夫走卒,皆為凡人,我這凡人恭敬神明,有何不解之處。”
沒想到優雅的歡落雨也有俏皮之處,浪七苦笑一聲,回對道:“可我怎麼看,你這凡人眼裡也沒有一絲恭敬之色。”
歡落雨不禁莞爾,“浪兄健忘哩!誰剛才和非花說不是得道者,所以落雨僅剩的一絲恭敬自然也就沒了。”
說罷,打趣地笑了笑,“落雨這麼回答,您這位神明可還滿意?”
“落雨妹妹,他那是什麼神明呀,你管他滿不滿意乾嘛。”浪七還沒答話,白天在邊上插了一嘴。
白天的忽然出聲讓歡落雨有些意外,花非花更是一臉詫異。
在她看來,浪七就算不是自謙,必也是某種原因無法承認得道者身份,但事實上他已經擁有實質上得道實力,那眼前的這位小姑娘是如何敢和神明這般講話。
花非花還沒反應過來,歡落雨卻落落大方地和白天打起了招呼,“天兒姐姐的性格還是率真如常。”
兩人的忽然寒喧讓浪七有些狐疑,按照白天的性格,自己在談正事時,她從不出聲,今天卻一反常態。
更離奇的是,接下來的事,居然沒浪七這個正主什麼事。
都說三人女人一台戲,現場正好湊出三個女人來,聊到歡處,竟把自己都給忘了。
歡落雨這美女當真了得,實力強悍,溫婉美麗,心思細膩,場中之人皆有顧及。
“浪兄的手段當真高明,即得了這諸多好處,又打打聽到了許多信息。”
說著指了指桌子上的禮物,笑道:“您都打聽到了些什麼,不如說出來讓落雨共享如何?說不定落雨還能幫你查漏補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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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七略顯尷尬,就是被人看破動作後該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