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站在牆角,慨歎一聲道:「我覺得判官筆應該是無心的,隻是他這一句話,把元帥和將軍的麵子,都給掃了!」
趙驍婉咬牙道:「阿套呢?跟出去了沒?讓他好好聽聽,他們都說了什麼?」
九姑娘道:「阿套去了,可那小子從來不聽咱們的話,他隻聽阿七的。」
趙驍婉越來越生氣:「都要造反了,阿機呢?去哪了?給他錄下來!」
洪瑩道:「驍婉,與其等他錄下來,還不如去五房看看!”
趙驍婉提著裙子去了五房:「反了這賤筆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本事。」
一群人湊到五房,眼巴巴的看著。
五房努力了幾次,沒能呈現出外邊的場景。
洪瑩問道:「這是怎地了?」
五房戰戰兢兢回答:「今天不知怎地了,就是看不見外邊。」
洪瑩怒道:「平時都能看到,今天為什麼看不到?我看你這賤蹄子就是討打!」
五房都快哭出聲了,這可真不怪她「哼!」隨身居看著眾人,冷冷笑了一聲。
李伴峰和判官筆一起躺在躺椅上,看著天上的雲。
判官筆一字一句對李伴峰道:「我也是有雲彩的,我有很多戰力,都在雲彩上。」
李伴峰問道:「你為什麼要把戰力放在雲彩上?」
判官筆答曰:「必須留一部分,否則上不去雲上四層。」
「你有雲上四層的修為?」
「哼!」判官筆在躺椅上翻個身,睡著了。
李伴峰趕緊把判官筆搖醒:「兄弟,先彆睡,你還沒告訴我該怎麼到雲彩上「還記得你怎麼當的地頭神麼?’
「你說哪個地頭神?」李伴峰當過很多地頭神。
「第一個地頭神。」
「這當然記得,我搶了拔山主的地界。」
判官筆又問:「還記得第一次開荒麼?」
「這也記得,油桃來開荒,我位格不夠,一直點不亮地塊。”
「還記得怎麼點亮的?」
李伴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你當時帶著我飛,往高處飛,然後突然掉下來,用這招嚇唬我,把我身上的威勢逼出來了。」
「不是嚇噓你,是改變你心境,我當時帶你飛到了壁壘上邊。」
李伴峰沒聽懂。
判官筆道:「不用懂,跟著我飛。”
李伴峰跟著判官筆飛了起來。
和李伴峰相比,判官筆飛得更穩一些,但並不算快。
飛了好一會,李伴峰到了極限,看著判官筆道:「接下來該怎麼飛?」
判官筆道:「抓著我。」
李伴峰抓著判官筆道:「兄弟,不能每次都靠你帶我上去,你得想辦法讓我自己—.」
判官筆隻帶著李伴峰向上飛了一小段,按李伴峰目測,也就一米多高。
「這能有什麼用?」
「用處大了,嘿嘿,」判官筆笑了兩聲,「本錢還我!」
「做什麼?」李伴峰大驚,雙眼先是瞪圓,眼皮隨即垂了下來。
判官筆向李伴峰討要本錢,這下懶意發作了。
李伴峰失去了飛行的力量,也失去了飛行的意願,從空中開始急速墜落。
不能這麼掉下去呀,這不就摔死了麼?
如果不想摔死就得飛。
可飛是很累人的事情。
是看著自己被摔死,還是咬牙受受累呢?
李伴峰對此非常糾結,他真的不想受累。
地麵越來越近,李伴峰糾結的越發嚴重,在他強迫自己做出抉擇的一刻,他重新飛了起來。
可以飛,但是不要用太多力氣。
保持勻速向上,完全沒有衝刺的想法。
可如果不衝刺,該如何衝破壁壘?
李伴峰不知道,也懶得想!
跟著判官筆,往上飛就行,飛到哪算哪。
飛到哪—·—·
李伴峰看到了雲彩,他飛到了雲彩的邊緣。
因為意識有些模糊,視角也有些狹窄,有些東西他看不清楚。
但他確定,他到了雲彩的旁邊。
這就是雲端麼?
李伴峰對判官筆道:「是不是能把咱們的雲彩搬上來了?」
判官筆道:「還等什麼?」
李伴峰回到了隨身居,抱著娘子和「雲彩」重新回了院子。
「娘子,再給充個汽。」
趙驍婉把「雲彩」充好,李伴峰帶著「雲彩」上去了。
看著李伴峰身形越來越小,趙驍婉的心懸在了嗓子眼。
過了許久,李伴峰下來了,身邊沒有雲彩。
雲彩被他放到天上去了!
趙驍婉愣了許久,小心問道:「相公,成了?」
李伴峰點點頭:「成了!」
「你把雲彩送到天上了?」
「送上去了!」李伴峰認真的點著頭。
趙驍婉仔細的看著眼前男人。
相識之時,這個男人什麼都不知道。
時至今日,這個男人做到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相公,真有雲門之技麼?」趙驍婉還是不太相信。
李伴峰點頭道:「有的。”
趙驍婉仰望著夜空,隱約之間似乎真的多了一塊雲彩。
「那是你的雲麼?」她有些向往。
「那是咱家的雲。」依舊在困倦之中糾結的李伴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趙驍婉一直看著那塊雲彩:「那上麵什麼樣子?」
李伴峰想了想,不知該如何描述。
「娘子,我帶你看看吧!」
他從身後樓住了趙驍婉,帶著趙驍婉飛了起來。
瑩瑩說的沒錯,相公的乘風駕雲之技學的確實是好,帶著人往上飛,居然也不費力氣。
她也有會飛的技法,飛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
但她還是情不自禁轉了個身,緊緊抱住李伴峰,趴在他肩頭看著風景。
李伴峰很驕傲,他越飛越快。
判官筆在旁道:「這樣不行,心境不對。」
李伴峰點點頭:「我懂。」
趙驍婉不是太懂:「什麼心境?」
李伴峰突然泄力,整個人急速墜落。
「這是做什麼!」趙驍婉一驚,趕緊噴吐蒸汽,維持飛行。
李伴峰不停的抓趙驍婉的咯吱窩:「娘子,不要反抗,這樣心境就不對了。」
趙驍婉喊道:「我不反抗,你能撐多久?相公,不要鬨了,摔了,這下當真摔了!」
上上下下十幾次,判官筆的呼吸均勻而深沉,他睡著了。
趙驍婉目光呆滯,精神恍惚,心境也到了。
她不再抗拒,跟著李伴峰上上下下,一路飛到了雲彩上。
李伴峰叮囑道:「咱家的雲彩是棉花做的,你千萬彆用太大力氣。」
趙驍婉點點頭:「相公啊,你金屋藏嬌之技學的不好,這雲彩能支撐多久?」
李伴峰道:「我覺得能支撐很久,到了雲彩上邊,技法消耗的很少,飛得越高,消耗的越少,我把雲彩送到天上去,那雲彩就在天上留著,幾乎都沒什麼消耗了。」
「沒什麼消耗了—————」趙驍婉喃喃自語,她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兩人踩在了雲朵上,趙驍婉不敢用力,生怕一腳把雲朵踩漏了。
可在雲上走了兩步,感覺腳下還挺結實。
「相公啊,這棉花也不是太軟。」
「是呀,」李伴峰也有些意外,「我明白了,我把雲彩送到天上之後,這雲彩吸取了些力量,變得更結實了。」
趙驍婉點點頭:「反正小奴不知道雲門之技,相公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人在雲上緩緩走了幾步,李伴峰一再提醒道:「娘子小心,這棉花踩得不穩,我剛才摔了好幾跤。」
「小奴覺得尚可—」
趙驍婉每一步都走的很穩,這雲彩上雖說霧氣繚繞可走起來卻和地麵沒什麼區彆。
又走了幾步,趙驍婉的視野恢複了一些,四下看了看道:「相公,咱家的雲彩居然變得這麼大?」
李伴峰也覺得雲彩比之前大了不少,一眼過去,居然望不到儘頭。
他思索片刻,給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是雲彩吸收了不可名之力,發生了變化。」
趙驍婉看了看李伴峰。
說這番話的時候,李伴峰的眼神非常堅定。
趙驍婉心裡很緊張,這就是相公最難以捉摸的地方,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是不是發病了。
「相公呀,前邊那是什麼?」
「那不就是些花花草草麼?」
「什麼時候種下的?」
「估計是我畫雲的時候,不小心畫了一些花草,你往棉花裡灌了那麼多蒸汽,花草肯定長得好。」
趙驍婉點點頭:「相公說的有道理。」
又走了幾步,趙驍婉實在忍不住了:「相公啊,那房子也是雲彩上長出來的),
李伴峰長歎一聲:「不可名之力,就是這麼神奇。」
「相公啊,你落地之後,靠什麼方法和咱家的雲彩保持感應?」
李伴峰道:「我在咱家雲彩上插了個木棍,下來之後又插了一根,用百步縱橫之技保持感應。”
趙驍婉看著李伴峰道:「相公,你落地之後插木棍了?」
李伴峰眨眨眼晴道:「我插了,娘子沒發現麼?」
趙驍婉沉吟片刻道:「就當相公插了吧。」
兩人沿著綠樹紅花夾出來的小徑,一路走向了一座房子。
這是一座三層洋樓,線條柔和,不見棱角,灰白的牆壁在月光的映襯下,與周圍的霧氣融為了一體,讓人很難看清這房子輪廓。
門前的立柱上帶著素樸的雕花,圖案是一個圓盤,中間帶著方形的孔洞。
「相公,這個雕花看著是不是有點眼熟?」
「眼熟麼?我就覺得挺好看的。」
推開大門,大廳之中陳設華麗,吊燈懸掛在屋頂,映照著地板上精致的拚花趙驍婉看了看拚花,又看了看門口立柱的雕花,覺得這兩個圖案非常相似。
「相公啊,你再看看這個————」她想和李伴峰確認一下,卻發現李伴峰走的飛快。
「兄弟,找到了麼?」
「差不多了,馬上找見了!」
上上下下轉了幾圈,李伴峰打開了二樓一座房間,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整整一個房間裡,全都是銅錢。
趙驍婉道:「寶貝相公,這些錢也是不可名之力煉化的?」
李伴峰點頭道:「寶貝娘子,不可名之力,就是這麼不好捉摸,阿套,趕緊乾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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