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的夜晚總帶著玉石般的溫潤光澤,琉璃百合在晚風裡輕輕搖曳。往生堂的院落裡擺著幾張藤椅,鐘離端坐在主位,指尖撚著一枚未點燃的煙杆。溫迪抱著酒瓶斜倚在廊柱上,淡綠色的披風隨著晚風起伏,影和萬葉並肩站在石階旁,月光在他們衣擺上流淌成細碎的銀輝。
魈始終站在梅樹陰影裡,和璞鳶的火光在他眼底明明滅滅。“仙眾夜叉五人,浮舍、伐難、應達、彌怒……”他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我們曾立誓同生共死,卻終究逃不過業障侵蝕。浮舍為護我,自碎神格鎮壓魔物,連魂魄都散在了層岩巨淵。”
“所以你們說,當年的戰場連風都帶著血腥味?”劉耀文往前湊了湊,校服袖口蹭到了石桌上的茶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他身旁的宋亞軒輕輕拽了拽他的胳膊,示意他彆太激動。
鐘離頷首,聲音沉穩如岩:“彼時天地傾覆,魔神以眾生為棋。歸終為護璃月百姓,引機關術阻攔奧賽爾的潮水,最終……”他頓了頓,拿起茶杯卻未飲,“她的神之心碎於戰場,連帶著那些精巧的機關圖,都化作了漫天流螢。”
“友人?”朱誌鑫眨了眨眼,手裡的橘子轉了半圈,“是像我們七個人一樣的夥伴嗎?”
溫迪突然笑出聲,酒液順著嘴角淌下來:“比那要早得多咯。當年我還隻是個遊吟詩人,跟著那位大人……”他的聲音低了下去,酒瓶在掌心轉了個圈,“他最後化為了守護蒙德的風。”
萬葉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腕,低聲道:“將軍大人,都過去了。”影的睫毛顫了顫,月光下能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紅痕——那是失去真後,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影的手不自覺撫上腰間的“夢想一心”,刀鞘上的雷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萬葉站在她身側,見她指尖泛白,輕聲道:“將軍大人,不必介懷。”影卻搖了搖頭,聲音裡帶著千年未散的澀意:“真她……總愛把最危險的事留給自己。當年坎瑞亞之戰,她為護稻妻的結界,元神俱滅,隻留這枚我親手刻的玉簪。”她說著從發間取下玉簪,簪頭的雷鳥雕刻栩栩如生,卻在月光下泛著孤寂的冷。
就在這時,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皓月突然站起身。她穿著一件繡著星圖的外套,口袋裡露出半截銀色的儀器,屏幕還在微微發亮。“如果我說,”她的聲音清亮,像雨滴落在琉璃上,“有辦法讓他們回來呢?”
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連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都變得格外清晰。
溫迪手裡的酒瓶“咚”地砸在地上,酒液在青石板上漫開,散發出清冽的香氣。“你說什麼?”他猛地直起身,綠色的瞳孔裡滿是難以置信,“天理的規則……”
“我們的技術不屬於提瓦特。”皓月從口袋裡掏出那台儀器,屏幕上浮現出複雜的星軌圖案,“這是跨維度物質重構裝置,隻要有逝者的遺物,就能提取靈魂碎片,再用分子材料重塑軀體。”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沒有副作用,也不會驚動天理,因為整個過程都在獨立的維度空間完成。”
魈的身體猛地一僵,和璞鳶在石縫裡微微震動。他轉過身,麵具下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你是說……戰死的夜叉也能?”當年與他並肩作戰的浮舍、伐難、應達、彌怒,他們的身影突然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隻要有遺物。”皓月點頭,指尖在屏幕上輕輕一點,星軌圖案變幻成無數光點,“比如一件常用的武器,一縷殘留的氣息,甚至是他們穿過的衣物。”
影往前走了兩步,發帶在夜風中揚起:“真的可以?”她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連麵對雷電都未曾有過的動搖。五百年的永恒,終究抵不過對姐姐的思念。
萬葉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大人,您想好了嗎?”他見過太多執念帶來的悲劇,但此刻看著影眼底的光,終究說不出勸阻的話。
鐘離慢慢摩挲著煙杆,岩神瞳般的金色瞳孔裡波瀾不驚:“此法是否會擾亂時空秩序?”他最在意的,始終是璃月的穩定。
“不會。”皓月調出一組數據,屏幕藍光照亮了她的側臉,“相當於在平行時空開了扇窗,讓他們以新的形式存在,但不會影響你們現在的世界。打個比方,就像把舊照片裡的人,變成活生生的影像。”
張極突然舉手,像課堂上提問的學生:“那……他們還有以前的記憶嗎?”他想起自己珍藏的那張出道戰合照,突然理解了這種想要留住時光的心情。
“完整保留。”皓月肯定地說,“靈魂碎片裡的記憶信息會被完整提取,包括你們一起經曆的每一件事。”
溫迪突然笑了,這次是真的開心,眼角甚至泛起了水光:“那我有他的豎琴碎片!”他從披風裡掏出一個小小的木片,上麵還殘留著風元素的氣息,“當年他消散的時候,我偷偷撿的。”
魈的手按在護摩之杖上,指節泛白:“浮舍的狼牙項鏈,我一直收著。”五百年了,那枚染血的狼牙始終藏在他的衣襟裡,貼著心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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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從發間取下一支玉簪,月光下能看到簪頭雕刻的雷紋:“這是真留給我的,她親手刻的。”玉簪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雷元素,像真最後一次撫摸過的溫度。
鐘離望著桌上那盞熄滅的琉璃燈,那是友人送他的最後一件禮物。當年在慶雲頂,那人笑著說:“等戰爭結束,我們就用它照亮歸鄉的路。”
“需要多久?”鐘離的聲音裡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皓月調出操作界麵,指尖在屏幕上飛快滑動:“收集遺物需要一天,能量充能需要十二個小時,重塑過程大概六個小時。”她抬頭看向眾人,“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們真的願意。”
她頓了頓,補充道:“他們回來後,會像普通人一樣生活,沒有神力,也不會再卷入任何紛爭。就像……做了一場漫長的夢,醒來後回到最安穩的時光。”
宋亞軒突然輕聲說:“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願意的。”他想起小時候弄丟的那隻貓,如果有機會再見一麵,哪怕隻是說聲再見也好。
張真源點頭:“有些遺憾,一輩子都忘不掉。”
鐘離看著手裡的煙杆,突然想起友人最後那句話:“岩神啊,你總是太嚴肅,等和平了,可要學會笑啊。”他站起身,金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格外明亮:“我願意。”
溫迪把豎琴碎片按在胸口,眼淚終於掉下來:“我也是。”
影握緊了那支玉簪,指尖傳來溫潤的觸感,仿佛真的體溫還在上麵:“請讓她回來。”
魈望著梅樹,輕聲道:“浮舍他們……該喝杯熱茶了。”
皓月收起儀器,屏幕上的星軌圖案變成了溫暖的橙光:“明天這個時候,在這裡等我。”她的目光掃過每個人,“記得帶上那些承載著回憶的物件。”
晚風吹過院子,帶來遠處港口的喧囂。嚴浩翔突然發現,鐘離眼角的皺紋似乎淺了些,溫迪的笑聲裡多了幾分真切,影的嘴角甚至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賀峻霖碰了碰蘇新皓的胳膊:“你說,明天會看到什麼樣的人?”
蘇新皓望著天邊的流星,笑著說:“一定是和他們一樣,溫柔又勇敢的人吧。”
月光下,梅樹的影子在地上輕輕搖晃,像在為一場跨越千年的重逢,提前譜寫著序曲。護摩之杖的紅光與玉簪的雷光交相輝映,豎琴碎片在溫迪掌心散發著柔和的風元素,鐘離的琉璃燈裡,似乎有微光在悄悄亮起。
千年前的遺憾,終將在今夜的月光裡,找到圓滿的答案。
跨越時空的重逢
次日黃昏,往生堂的院落被夕陽染成一片暖橙。青石桌上整齊擺放著幾樣物件:鐘離的琉璃燈擦得鋥亮,燈座上還留著細微的刻痕,那是歸終當年玩笑般刻下的小狐狸;溫迪的豎琴碎片用絲絨布裹著,風元素在布麵下輕輕湧動;影的玉簪斜靠在白瓷瓶邊,雷紋在光線下流轉如活物;魈從懷中取出的狼牙項鏈放在木盒裡,鏈身的銅鏽裡藏著暗紅的印記,那是浮舍的血與層岩巨淵的岩塵交融的痕跡。
萬葉望著天邊漸沉的落日,突然從行囊裡取出一片楓葉書簽,葉片邊緣已有些枯卷:“這是友人臨終前贈予我的,他說楓葉紅時,就是新的開始。”他將書簽輕輕放在桌上,“不知能否……”
皓月剛打開金屬箱,聽見這話便點頭:“隻要承載著強烈的情感記憶,任何物件都可以。”她指尖劃過箱壁,星圖紋路亮起,“請各位將遺物放入對應的能量槽。”
鐘離捧著琉璃燈,動作輕得像托著易碎的晨光。當燈座嵌入凹槽的瞬間,燈芯突然跳動起來,投射出一道虛影——穿青衫的女子正踮腳給燈添油,發間彆著朵琉璃百合,笑起來眼角有對淺淺的梨渦:“鐘離你看,我把燈芯改了機關,能亮三天三夜呢!”虛影消散時,鐘離的指腹輕輕蹭過燈座的狐狸刻痕,喉結動了動:“她總說我不懂變通,連點燈都要計較燈油。”
溫迪解開絲絨布,豎琴碎片剛接觸箱底,便響起一串清越的音符。綠衣少年的虛影突然浮現,搶過溫迪手裡的酒瓶仰頭就灌:“笨詩人,彈錯音了!”溫迪猛地捂住嘴,眼淚卻從指縫裡湧出來:“明明是你總搶我酒喝,還說我彈得差……”
影的玉簪剛放進去,金屬箱突然迸發細碎的雷光。穿和服的女子虛影蹲在廊下,正給年幼的影梳發,玉簪在發間穿梭如銀蛇:“妹妹你看,這樣盤發就不會被風吹亂了。”影的指尖撫過箱壁,那裡還殘留著雷光的微麻感:“她總愛研究這些,明明自己梳發都常常歪歪扭扭。”
魈的狼牙項鏈剛入槽,整個箱子突然劇烈震動,暗紅色的霧氣從縫隙溢出,隱約能聽見長槍交擊的脆響。浮舍的虛影一閃而過,正拍著少年魈的背大笑:“小家夥,下次烤鳥肉不準再放辣!”魈猛地攥緊拳,護摩之杖的火光在他眼底明滅:“他總愛叫我小家夥,明明自己才是最莽撞的那個。”
萬葉的楓葉書簽放進去時,葉片突然舒展如初,紅得像燃燒的火焰。穿狩衣的青年虛影坐在樹下,正將楓葉夾進書裡:“萬葉,等我們看到真正的稻妻楓葉林,就把這首詩刻在樹乾上。”萬葉的睫毛顫了顫,將額頭抵在箱沿:“他沒能看到楓葉林,我帶他看了無數次,可他再也不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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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同步完成,開始靈魂碎片提取。”皓月按下控製麵板,金屬箱的星圖紋路轉為深藍,“預計十二小時後開始重塑,期間能量場會有些波動,請各位不必擔心。”
張真源看著箱壁流轉的光帶,忍不住問:“重塑的時候,他們會疼嗎?”
“就像從沉睡中醒來。”皓月調出能量曲線圖,“物質重構是分子級彆的溫和重組,不會有任何痛苦。”她頓了頓,看向魈,“仙眾夜叉四位都能通過狼牙項鏈的能量場關聯喚醒,因為他們的靈魂曾在戰場上交融過。”
魈猛地抬頭:“伐難、應達、彌怒也能……”
“是的。”皓月指著屏幕上四個糾纏的能量波,“他們的業障已隨魔神戰爭消散,留存的隻有守護璃月的執念,重塑後會是最純粹的靈魂狀態。”
夜色漸深,院子裡點起了燈籠。嚴浩翔和賀峻霖搬來小凳守在金屬箱旁,看著裡麵的遺物在藍光中輕輕懸浮。“你說歸終大人會不會嫌鐘離先生太悶?”賀峻霖戳了戳箱子,“就像亞軒總說耀文打球太瘋。”
宋亞軒正給大家分橘子,聞言笑起來:“肯定會啊,你看鐘離先生現在就坐著不動,歸終大人來了肯定要拉他去逛璃月港。”劉耀文接話:“那溫迪的朋友會不會跟我們搶零食?我看他虛影就很能吃的樣子。”
鐘離聽著孩子們的笑鬨,嘴角竟微微揚起。他想起歸終總拖著他去看人類的廟會,手裡舉著糖葫蘆,說要教他什麼是“熱鬨”。那時他總皺眉說有失神明體麵,此刻卻突然想,若真能再見,哪怕被拽著逛遍璃月港的每個角落也無妨。
影坐在石階上,萬葉給她遞了杯熱茶。“將軍大人在想什麼?”
“在想真最愛做的三色團子,”影捧著茶杯,指尖傳來暖意,“她總說甜的東西能讓人忘記煩惱,可我從前總嫌太甜。”她低頭看著茶杯裡的倒影,“若她回來,我想學著做一次。”
淩晨時分,金屬箱突然發出嗡鳴,藍光轉為柔和的白光。皓月立刻起身:“靈魂碎片整合完畢,重塑開始!”
四道光柱從箱內衝天而起,在院子中央交織成巨大的光繭。岩、風、雷、火四元素在繭上流轉,偶爾有細碎的光點飄落,觸到皮膚時帶著溫暖的觸感。
“快看!”朱誌鑫指著光繭,“好像有影子在動!”
光繭表麵漸漸浮現出人形輪廓:最先清晰的是穿青衫的女子,手裡還捏著半張機關圖;緊隨其後的是綠衣少年,懷裡抱著把完整的豎琴;穿和服的女子挽著年幼的自己的虛影,慢慢走向影的方向;四個夜叉的身影並肩而立,浮舍拍著魈的肩膀,伐難的長發如墨,應達的發間燃著小火苗,彌怒背著巨大的盾牌,四人腰間的狼牙項鏈同時發光。最後成形的是穿狩衣的青年,手裡捏著片紅楓,正對著萬葉的方向微笑。
當光芒散去時,青衫女子眨了眨眼,低頭看著手裡的機關圖,突然抬頭對鐘離笑:“你果然還是這副樣子,我都睡了多久,你就不能變個表情?”
鐘離手裡的煙杆“啪”地掉在地上,他張了張嘴,千言萬語隻化作一句:“你……回來了。”
“笨詩人!”綠衣少年搶過溫迪手裡的酒葫蘆,仰頭灌了一大口,“剛學的新歌呢?唱來聽聽!”溫迪撲過去抱住他,酒葫蘆滾在地上也不管:“你個混蛋……怎麼現在才回來……”
“妹妹。”穿和服的女子走到影麵前,抬手拂去她發間的落葉,玉簪在她指尖流轉,“你的頭發長了好多。”影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眼淚砸在對方手背上:“姐姐……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小家夥,發什麼呆?”浮舍摘下夜叉麵具,露出棱角分明的臉,“和璞鳶都快生鏽了,要不要切磋切磋?”魈看著他身後的伐難三人,突然笑了,那是眾人從未見過的、極淺卻真實的笑意:“好。”
“萬葉。”穿狩衣的青年將楓葉遞給他,“你看,比書簽上的更紅吧?”萬葉接過楓葉,葉片的溫度燙得他指尖發麻:“嗯,你說的沒錯,紅得像新的開始。”
院子裡突然爆發出一陣混著哽咽的歡呼。劉耀文拽著宋亞軒的胳膊跳起來:“真的成了!你看歸終大人真的有梨渦!”張極舉著手機錄像,手卻抖得厲害:“浮舍大人笑起來好帥啊……”蘇新皓和左航湊在一起,看著伐難用風元素給應達的發間小火苗編辮子,眼睛亮晶晶的。
歸終突然拽著鐘離往院外跑,青衫裙擺掃過石板路:“快帶我去看璃月港!我聽說建了好大的船,還有會飛的樓閣!”鐘離被她拉著,腳步竟有些踉蹌,卻任由她拽著,金色的瞳孔裡盛著從未有過的柔和。
綠衣少年和溫迪坐在梅樹下,一人彈豎琴一人唱,風裡飄著蘋果酒的甜香。“笨詩人,這首不錯。”“那是,我練了千年……”
影和真坐在廊下分食三色團子,真咬了一口,突然皺眉:“太甜了,還是我做的好吃。”影笑著點頭:“那你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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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舍四人圍坐在石桌旁,聽魈講這五百年的璃月。應達掰著手指算:“也就是說,我們睡了五百多年?”彌怒點頭:“但璃月安好,便值得。”伐難突然指著朱誌鑫手裡的橘子:“那是什麼果子?看著很好吃。”
萬葉的友人正翻著他的詩集,楓葉書簽夾在其中:“這首寫得好,比我當年那句強多了。”萬葉坐在他身邊,夕陽透過葉隙落在書頁上,溫暖得像一場不願醒來的夢。
皓月合上金屬箱,星圖紋路漸漸暗下去。她看著眼前的景象,突然想起來時導師說的話:“最強大的技術,從來都隻為守護最柔軟的情感。”
晚風吹過院子,帶來璃月港的喧囂與琉璃百合的清香。鐘離望著被歸終拽著去看港口的背影,嘴角終於綻開一個淺淡的笑;溫迪的歌聲裡沒了往昔的孤寂,多了真切的歡悅;影的眼底盛著月光與暖意,不再是冰冷的永恒;魈的肩膀放鬆下來,護摩之杖的火光也變得柔和。
宋亞軒靠在劉耀文肩上,輕聲說:“原來幸福真的能讓人變樣子。”
張真源望著天邊的晚霞,點頭道:“就像跨越了千年的光,終於照進了心裡。”
月光重新灑滿院落時,歸終正纏著鐘離教她用手機拍照,綠衣少年和溫迪在搶最後一串糖葫蘆,真拉著影研究怎麼用金屬箱的藍光照明,浮舍四人圍著孩子們聽他們講另一個世界的故事,萬葉和友人並肩坐在石階上,看楓葉在晚風中輕輕飄落。
千年前的遺憾,終究在這個夜晚,化作了最溫柔的圓滿。
故人重逢見神明
晨光漫過往生堂的飛簷時,青衫女子正踮腳去夠院牆上的琉璃百合,發間的玉簪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她剛摘下半朵花,突然瞥見石桌旁端坐的鐘離——那身岩紋交織的常服在陽光下泛著玉石般的光澤,袖口隱現的岩元素紋路比她當年見過的任何機關紋路都複雜。
“鐘離?”歸終捏著花瓣轉過身,突然盯著他腰間的玉佩,“你這玉佩……怎麼看著像摩拉克斯的神紋?”她當年跟著他見過那位岩神幾麵,雖從未看清全貌,卻記得那枚象征契約的玉佩上,有著一模一樣的紋路。
鐘離正給茶杯添水的手頓了頓,抬眼時撞見歸終探究的目光。他尚未開口,一旁突然傳來“哐當”一聲——綠衣少年手裡的酒葫蘆掉在地上,酒液濺濕了溫迪的披風。
“你你你……”少年指著溫迪新換上的風神像同款披風,手指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你這披風上的羽毛……是巴巴托斯的神印?”他猛地後退半步,撞到身後的梅樹,“你不是那個總搶我酒喝的遊吟詩人嗎?怎麼會……”
溫迪剛撿起酒葫蘆,聞言便撓了撓頭,風元素在發間卷出個小旋風:“呃,其實我……”
“不止他。”影的聲音突然從廊下傳來,她正看著真將玉簪插回發間,聞言抬眼看向鐘離,“鐘離先生的氣息,與傳說中守護璃月的岩神如出一轍。”昨夜重逢的欣喜褪去後,她早已察覺不對勁——尋常人的身上,怎會有如此厚重的岩元素力量?
這話一出,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歸終手裡的琉璃百合落在地上,她慢慢走到鐘離麵前,指尖幾乎要觸到他袖口的岩紋:“你是……摩拉克斯?”當年魔神戰爭期間,她曾隔著戰場見過那位岩神的背影,也是這般沉穩如山嶽,連揮拳的姿態都與眼前人重合。
鐘離放下茶杯,杯底與石桌碰撞的輕響仿佛敲在每個人心上。他望著歸終震驚的眼眸,緩緩頷首:“是我。”
“轟”的一聲,浮舍手裡的茶杯炸成了碎片。他猛地站起身,護摩之杖的火光在他身後驟然亮起——那是夜叉麵對神明時才會有的敬畏姿態。“您是……岩王帝君?”他突然想起魈昨夜說的“璃月由七星掌管”,原來並非帝君已逝,而是換了種方式守護。
歸終踉蹌著後退,青衫裙擺掃過滿地狼藉:“你騙了我……當年你說隻是個普通的岩元素法師,說摩拉克斯嚴苛古板,說……”她突然捂住嘴,眼眶通紅,“那些和我一起研究機關術、一起看璃月港落日的日子,難道都是假的?”
“從未有假。”鐘離的聲音裡帶著難得的急切,他起身想去扶她,卻被歸終避開。“與你相處的時光,是我身為摩拉克斯從未有過的安寧。”他從懷中取出半張泛黃的機關圖,那是歸終當年未完成的“歸終機”圖紙,邊角已被歲月磨得發毛,“我一直收著。”
歸終看著那張圖紙,突然笑出聲,眼淚卻跟著掉下來:“笨蛋摩拉克斯,那圖紙早就過時了……”她吸了吸鼻子,“不過看在你藏了千年的份上,就原諒你了。”
這時,綠衣少年突然指著溫迪,下巴都快掉了:“那你呢?你總不會就是那個整天躲在風起地睡覺的風神吧?”他想起當年總抱怨“巴巴托斯不管事”,如今想來,自己搶的哪是普通詩人的酒,分明是風神的珍藏。
溫迪乾笑兩聲,指尖在豎琴上撥出個錯音:“那個……我其實是為了體驗人間煙火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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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驗煙火就是搶我酒喝?”少年突然撲過去撓他癢癢,“好啊你個巴巴托斯,當年還騙我你不會飛,害我帶你爬了三天風神像!”溫迪笑著躲閃,風元素卷起滿地落葉,卻沒舍得用神力推開他:“那不是怕嚇到你嘛……”
真正給影梳理被風吹亂的發絲,聞言看向溫迪,眼神裡帶著了然:“難怪你身上的風元素如此純淨,原來是風神大人。”她轉向鐘離,微微頷首,“岩神大人守護璃月千年,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