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條跳板,一頭在岸上,一頭在船上,隻要過了這條跳板,特戰大隊就能上船了。
邱晨相信,隻要自己和隊員一上船,這條船就歸團長了。船上的人,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可是要上船就要過跳板,這段路是沒法藏的,勢必要暴露在敵人的眼皮底下。
如果從水裡過去,從船身上通過鉤索爬上去,這樣就太浪費時間。邱晨知道現在的局勢多緊張。團長既然要自己奪這條船,那麼一定是越快越好。
這時候,耳機裡傳來了秦牧的聲音。
“邱隊長,準備衝。”
邱晨精神一振,知道機會來了。
他似乎聽到遙遙的有一聲輕響,緊接著,大船桅杆上那個天師軍放哨的士兵突然就倒栽蔥地摔進了江裡。
這是公主出手了。
邱晨立刻一揮手,隊員馬上如靈貓一般依次跟在隊長的身後,衝上了跳板。
這時候船上的天師軍似乎有人發現了一些異動,他們正要看個究竟,卻被遠處飛來的子彈一下子撕扯得粉碎——的威力不是人類能扛得住的。
餘裡衍彈無虛發,這條船所有的哨兵隻要出現在她的視野裡,全被她一槍打碎了。
邱晨的特戰大隊已經衝上了戰船。
這時候特戰大隊的強悍立刻就顯露了出來。為了防止暴露,他們都沒用槍械,隻是用弓弩和匕首。但是就憑借冷兵器,他們一路從船頭殺到船尾,根本沒任何人能抵擋。
最終不過短短的五分鐘時間,特戰大隊一槍不發,就已經拿下了這條船——船上再也沒有半個天師軍的人了。
“鄧連長!”秦牧再次通過步話機發出命令。
“到!”
“炮擊開始,驅散敵軍陣列。”
“是!”
迫擊炮立刻開始發射。
雖然這一仗打的倉促,但是近衛團的先頭部隊已經提前繪製好了這一帶的地圖,現在即使在夜裡,可是對炮連來說和白天沒有區彆。
按照坐標,確定射擊諸元,一通炮彈呼嘯著飛向了天師軍。
爆炸,火焰,從天而降的打擊頓時打蒙了天師軍。
沒等他們搞明白敵人在哪裡,第二輪炮火又蓋了過來。
本時空的軍隊根本沒有防炮經驗。他們見都沒見過火炮,又如何能防。
天師軍隻看著身邊的袍澤被炸飛,炸爛,炸死,可是他們的確不知道死亡從何而來。
炮擊連綿不斷,第三輪炮彈下來時候,天師軍終於崩潰了。
他們放棄了追殺宋軍,一個個忙不迭地向江邊逃竄——那裡是他們的退路!有船!
八仙將這時候簡直變成了八小鬼。他們也搞不明白打擊來自哪裡。怎麼自己的人接二連三地飛了起來,落下來就是一具死屍。這巨大的聲響,火光,這無與倫比的威力,八仙將從來沒見識過。
他們縱然再英武,可是麵對超時空的奇跡,人類的本能促使他們的第一選擇也隻能是逃命。
這下天師軍徹底敗了下來。每個人都拚命地逃向河邊,拚命地向船上跑。
“邱晨,讓船靠過來。”秦牧再次發出了命令。
那條被邱晨拿下的船本來就在船隊的最外圍,現在趁著混亂,船隻悄悄地移動,竟然誰也沒發現。
有一兩個向這條船跑過來的天師軍,全被餘裡衍用給打成渣了。
“鄧連長,延伸射擊,留下幾條船。”秦牧給鄧誠下了一個比較難執行的命令。
留下幾條船?怎麼留?
若是換了旁人,或許無法執行秦牧的命令。但是鄧誠屬於心眼非常多的人,他通過秦牧的一條條命令,逐漸猜出了團長的計劃。
那就打。鄧誠調整炮口,把離自己最近的幾條船打出了一個包圍圈,所有向這幾條船跑過來的人全被炸死了。
“石營長,劉連長。”
“到!”
“跟我出發。”
趁著混亂,秦牧帶領一百近衛團戰士上了船。
一上船,他馬上發出命令。
“開船,追著最前麵那一條。我們不做第一,但是一定要做第二。”
近衛團訓練有素,根據秦牧的命令,挑選出來的一百人中有能操船的好手,而且石遺本身就是江南水軍出身,擺弄起船隻來就好像劉雲飛騎馬一樣自如。
戰船在石遺的控製下,不聲不響地來到帶頭逃跑的天師軍戰船後麵。
正是第二名。又不越過第一,又不讓後麵的船超過自己。
這讓秦牧也不得不佩服——自己手下還真多能人。換了自己,開車還湊合,開船絕對沒這本事。
江寧留守的天師軍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隔著長江這麼寬,他們隻能看到對麵火光一片。
一開始他們以為天師軍勝了,還狂呼亂叫,可是隨著戰船的出現,他們發現似乎情況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樣。
難道敗了?
要不怎麼船上的兄弟都一個個滿臉恐懼,不帶一點笑容呢?
不過這時候不能說那麼多,他們連忙打開了水門,放船隻進來。
本時空水路發達,大城市都是臨水而建,主要的運輸方式就是靠船。所以每個城市都有水門。
水門巨大,可以讓兩隻船並排通過。
秦牧的船緊跟在第一條船後麵。這是全部計劃中最最關鍵的一刻了。
“邱隊長。”
“到!”
“我命令你立刻潛水到前麵那條船的尾部,跟那條船一起進入水門。等那條船一進水門,你要控製住水閘,一定不能讓水閘落下!”
這是秦牧最擔心的一個環節。
船可以混用,但是人不會混。這麼短時間無法換成天師軍的軍裝,再說即使換了,也很容易被守衛水門的敵人發現。
如果敵人發現這條船上的人不是自己人,他們肯定會放下水閘。
那個水閘有好幾千斤,一旦放下來,就會徹底堵死進城的水路。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這一條船正在門洞裡麵,這下就會陷入天師軍的重圍。即使近衛團一身劃時代的武器,也最終會落得全軍覆沒——敵人隻要拍碎了這條船就行。
大宋的戰艦都有拍杆。就是杠杆似的大棍子,高高舉起,重重落下。這是水戰的主要作戰方式。
自己一條船,敵人幾十條,這哪裡扛得住。
不過這種焦慮秦牧不會表現出來。他隻是一如既往的冷靜的下著命令。
但是到了這時候,誰還能不明白眼前的局勢。如果我們過不去這個水門,很可能就是全軍覆沒。
我們就算都死了也不要緊,關鍵是團長還在船上。如果船沒了,團長也就沒了。
近衛團沒有誰都行,但是不能沒有團長。
這下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邱晨。
邱晨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肩上的擔子。
那個水門的大閘是在門洞裡麵,外麵根本看不到機關。自己隻有偷偷掛在前麵敵人的船隻尾巴上,藏在陰影裡麵過了門洞,才能看到水閘的機關和操作水閘的敵人。
自己要第一時間把水閘附近的敵人殺光,而且還不能打中水閘的機關,否則水閘萬一掉下來那就什麼都完了。
這讓邱晨頓時起了一身冷汗。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近衛團的前程會突然落在他一個人的肩膀上。
這讓年輕的大隊長突然感覺到雙腿重逾千斤,他都幾乎邁不動步子了。
方好音看到眼前的一切,從挎包裡麵掏出了一小瓶酒。這讓秦牧一陣驚訝——他真不知道女人的挎包裡麵都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這時候還帶著酒呢。
方好音走到邱晨麵前,把酒遞了過去“邱晨,喝一口,暖身子,這時候水太涼,容易讓手腳僵硬。”
邱晨下意識地接了過來,喝了一口。
一口酒下肚,邱晨仿佛感覺到一股烈火從全身各處噴湧出來。他的雙手雙腳再次恢複了力量,而且猶勝從前。
為了團長和聖女,為了近衛團,為了美麗新世界,出發!
邱晨找出一個塑料袋,套好了槍支,向著秦牧地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走到船頭,翻身滑入江水中。
水門好像一張惡鬼的大嘴,逐漸出現在秦牧眼前。
(作者的話因為很多原因,導致一些名詞總是無法用正常的文字。比如筒子們,這個諧音大家都知道。這不是我的打字錯誤,是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