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出了事,我撈不了你們,也保不住你們。至於什麼時候去山西認祖歸宗,等幾個月再說吧,眼下還有許多事需要忙——”
“定遠侯。”
這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在門外傳出。
張書、顧安看去,頓時打了個哆嗦,娘的,錦衣衛的人上門了……
老顧氏也吃了一驚,神情不安。
顧正臣皺了皺眉頭,看向門外的沈勉,很不客氣地問道:“沈指揮使,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日府中有客,這個時候跑來合適嗎?”
老顧氏差點沒站穩摔倒。
張書、顧安也目瞪口呆。
這可是錦衣衛的大頭目啊,你小子怎麼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這該不會是要抓顧正臣的吧?
沈勉看了看老顧氏等人,抬手將腰間的刀拔出一半,威嚴地說:“定遠侯,陛下讓我抓你去格物學院,走吧!”
顧正臣邁步走了出去,一把將沈勉的刀收了回去,回頭對母親與奶奶等人道:“我出去一趟,吃飯不必等我。”
老顧氏看著被抓走的顧正臣,著急地抓著顧老夫人的手:“你快想想辦法啊,我這孫子都被抓走了。”
顧老夫人看了看擔憂的老顧氏,也不知她到底是擔心顧正臣還是擔心自己被牽扯進去,隻回了句:“沒事,他被錦衣衛抓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抓著抓著就習慣了……”
張書、顧安膽戰心驚,這也能習慣?
再看顧家人,不管是顧正臣的妻子、偏房,還是顧正臣的兒子,亦或是門口的下人,那可都沒一個緊張兮兮的。
似乎——
還真習以為常了。
可那是錦衣衛,這家夥還能多次登門不成?
這定遠侯府的能量,到底有多大啊。
顧安低聲問了句:“格物學院不是教書的地方,還有地牢不成?”
張書直搖頭,那地方自己也沒去過啊。
顧老夫人拉著老顧氏去後院,該接風洗塵的接風洗塵,該給顧阫上柱香的上柱香,家裡的事還多,至於顧正臣那裡,他有他的事需要處理。
城內,新的格物學院。
農學院。
一塊塊玻璃拚接出來了一塊塊長方形的溫室,頂部是鐵架子,卷著厚重的蘆葦席,隻要天黑或天寒,就有人上去將蘆葦席放下來,遮蓋住整個溫室。
室內,一排排的架子上鋪滿了濕土。
朱元璋見顧正臣走了過來,招手道:“顧小子,你來看看,他們這樣催芽能不能成,彆壞了來之不易的糧種。”
顧正臣上前行禮,看向一旁的架子。
這是一種混層催芽的方式,這法子不是來自印加人,而是來自後世,既將切塊的土豆埋在濕土裡,濕土寬三尺、厚一尺,周圍用濕潤的沙子覆蓋薄薄一層。
顧正臣檢查了下,對朱元璋道:“催芽應沒什麼問題,隻是陛下選在今日召臣而來,總不能是為了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