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隘留關不是坡壘關,你們也不是坡壘關的將士!我要你們拿出勇氣與血性,準備迎戰明軍!他們——必然不會停下腳步,而我們——”
“也將與他們血戰到底,守住這隘留關,守住安南的國門!”
“戰!”
副將陳海平看著底下的將士,隻有寥寥的將官在那喊著“戰”,大量的軍士並沒有被鼓動起來,於是走出一步,喊道:“打敗明軍之後,讓你們吃肉!”
“戰!”
士氣起來了,軍士開始喊了起來。
阮文山暼了一眼陳海平,陳海平歎了口氣,說到底,這些軍士並沒有什麼守國門意識,他們來這裡就是為了拿糧餉混日子的,給他們說再多,也不如賞一頓肉來得激動人心。
“明軍來了!”
瞭望軍士發出預警。
阮文山、陳海平等人紛紛走至外女牆邊,看到了奔騰而來的騎兵。
“竟然是騎兵?”
阮文山神情有些異樣。
騎兵雖然機動性、破壞性很強,但隻適合野戰,不適合攻城,更不適合在山道這種環境下攻城。
陳海平命令神機炮手與弓箭手準備,待一切就緒後,對阮文山道:“從潰兵那裡得到消息,明軍的火器可以從山上發射,甚至可以飛過山頭,精準地落到城關之內。”
“更可怕的是,明軍的神機炮發射的不是石頭彈,而是會爆炸的鐵球彈,一旦炸開,糜殺三丈,咱們務必小心才是。”
阮文山原本也擔心,隻是當看到隻有數百騎兵時,不由笑了,抬手指向遠處大明騎兵:“你們看,來的可是騎兵,騎兵的武器是馬刀與弓箭,不是神機炮,那東西沉重,不是輕易可以攜帶的。”
“諸位,軍功就在眼前!坡壘關丟了,朝廷必然大怒,可若是隘留關大捷,那朝廷必是大賞!想要軍功與賞賜的,就不要怕死!”
陳海平仔細看了看,確實是騎兵,不見步卒的影子,不由鬆了口氣。
明軍實在是太欺負人了,幾百騎兵也敢來這兩萬八千軍士駐守的隘留關!
“準備迎戰!”
陳海平扯著嗓子喊,然後看到了明軍騎兵放慢了速度,紛紛從身後摘下了一個鐵管子,好像管子下麵還有腿放了下來,嗯,這些人將管子放到了肩膀上,似乎點燃了什麼,又塞進了管子裡……
阮文山伸著脖子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玩意,怎麼看也不是弓,更不是馬刀,有點像是碗口神機炮的樣子。
可誰家的神機炮放在肩膀上用,這一炮下去,肩膀還要不要了?
藍玉獰笑地看著隘留關,抽出馬刀,指向城關:“給我——破!”
騎兵汪填海雙手握緊了神機炮,角度微微朝上,隨著扳機落下,一聲轟鳴,肩前神機炮相對平寬的腿猛地撞向肩膀,內襯的護肩發揮了作用,消抵了一些力道,肩頭骨挨了一擊。
熟悉的力度,並不礙事。
“衝!”
藍玉一馬當先,殺了出去,抬手抽出一支箭,看到了城關之上的神機炮猛地一顫,一枚枚石頭彈朝著自己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