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吧。
架橋——
擺渡——
過江!
胡季犛指著南麵的山林,對陳藝宗、陳頠等人道:“走孟彆前往班會婁與奇山,然後揮師南下,爭取在十日之內,抵達占城王都並一舉拿下!隻要鄧容、陳肇基為我們爭取三日及以上,我們便有機會,但是——”
陳藝宗皺了下眉頭。
胡季犛嚴肅地說:“太上皇,兵貴神速,可現如今軍中除了必要的糧食之外,還有不少沒用的東西。你看,那江麵之上運輸的,哪一樣是當下應該攜帶的?”
陳藝宗看了過去,船上有不少絲綢、陶瓷、瓦罐。
胡季犛暼了一眼陳頠,對陳藝宗道:“若是不丟棄這些,底下的人跟不上速度,軍隊也走不起來,就是鄧容、陳肇基用命為我們爭取十日,那我們也到不了占城王都!”
“這些東西成了前進的最大累贅,馬江為何如此慘敗,折損如此慘重,不是因為明軍生猛,而是因為我們速度過於緩慢。這樣的失敗,我們承受不起第二次。”
陳藝宗眼神陰翳,召來親衛,下令道:“傳令下去,官員與隨行家眷,除糧食與金銀之外,一應物資,能丟儘丟,不得違背!”
親衛領命而去。
陳頠剛慶幸說的隻是官員,陳藝宗便看了過來:“你身為皇子,應該以身作則,該怎麼做,不需要朕再多言了吧?”
“兒臣知道。”
陳頠鬱悶不已,隻好忍痛割肉。
孟彆山內。
羅奉神腳步匆匆,到了製蓬峨身前,急切地說:“剛剛得到消息,安南大軍過了朱江,為了防止明軍追擊,將搜掠來的船隻鑿沉了,橋梁也毀了。隻是,安南軍突然兵分兩路,其中一路大致有六七千人,看那方向,是去了清化。”
製蓬峨也沒預想到會出現這個變故。
羅皚一下子便看穿了安南的計策,言道:“大王,他們這是生怕咱們從清化出兵,阻擊他們南下,這才主動出兵,想將咱們困在清化,爭取時間。”
製蓬峨麵色凝重:“羅將軍所言極是,可這樣一來,清化那裡可就要承壓了。”
畢竟城內的清化軍剛投降,誰知道會不會降而後叛?
若是來個裡應外合,清化很可能得而複失,占城軍也會遭遇重創。
製蓬峨思慮再三,對羅奉神道:“安排人給李承義、吳文昌等人傳話,不管是誰攻打清化城,都不準出城迎戰!直至我領兵回師,再給他們致命一擊!”
羅奉神領命,安排四個軍士前往清化傳訊。
四個軍士驅馬而行,拐過一處山道,鑽入山林之中之後,山林中的鳥群陡然飛起。
占城軍士掙紮著,如何都掙不脫身上的繩索,惶恐中看到了山林中走來的人,盔甲明亮,手持火銃或端著手弩,不由地瞪大眼,喊道:“大明人?”